第二十章 集會
卡爾皺著眉頭：“你不是說隻要他在城裏，就一定能找到嗎？怎麽現在這個死了都確認不了。”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那個墓園的入侵者還沒搞清楚身份，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藍袍法師，太混亂了，經驗告訴他，混亂中往往藏著偷偷摸摸的小老鼠，總是會這裏偷偷啃一口，那裏偷偷啃一口。
魯本無奈地說：“沒辦法，這個學徒的屍體的位置，和墓園隔著河，很多痕跡都被河水消失了”
卡爾也不好再說什麽，兩人帶著武士就回到小鎮中，按著原先的街道，繼續探查昨晚墓園的懷疑對象。
路爾法和羅伯特則已經回到小鎮中，在回到羅伯特的家的路上。
“路爾法，今天早上你怎麽跑到山上去了，早上的時間不應該是在圖書館工作嗎？”羅伯特的語氣有一些冷淡。
“因為今天早上身體不舒服，然後去到約翰叔叔家的時候，阿爾娃嬸嬸讓我去送午餐”路爾法不急不慢地回答
“喔，這樣子”羅伯特若有所思地應著
對於羅伯特，路爾法倒是不太擔心，特別是他知道羅伯特需要他上音樂會代替演奏。
屁股決定腦袋，人總是會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向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考慮，路爾法現在對羅伯特而言很重要，他自然是不希望路爾法和巫師掛上關係。
就這樣，路爾法又一次躲過了一劫，運用著他的智慧，還有一絲的運氣。
回到了綠房子。米麗莎、琳恩、奧洛夫幾人還在焦急地等待，奇怪的是奧洛夫好像更加緊張，額頭還是有些許的汗珠。
不過看到路爾法和羅伯特一起回來，而且看上去還是衣冠整整，幾人鬆了口氣。
然後幾人繼續背字，路爾法則上樓讓羅伯特檢查，並且開始練琴。
“路爾法，最近練琴的速度好像有點慢了，雖然還能達到我的要求，不過還是要勤勉一點啊”羅伯特在一旁看著路爾法訓練。
“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專注到練琴上麵的，最近精神有點分散了”路爾法也清楚，最近自己為了現在胸口中的那兩顆草，是有一些費心，導致練琴不是那麽集中精神。
很快，今天的學習也完成了，路爾法離開羅伯特的家，開始回約翰家。
而教堂的搜查也結束了，小鎮很小，沒有多少家貴族，如果不是山上的屍體打岔，他們也早就完成了，不過就算有了那件事情，今天也完成了詢問。
卡爾疑惑地看著魯本：“你確定你判斷的方法沒錯？會不會你給戲耍了？”
魯本撓了撓錚亮的大光頭，堅定地說：“不可能，那種東西我在小鎮上從沒見到其他人有過，隻有他有”
卡爾見魯本這麽堅定，也沒有辦法：“可能就是那個山上的魔法學徒吧，暫時先不管魔法學徒了，現在要注意的是那個藍袍法師，不知道到底是路過的，還是一直就藏在我們艾爾城的，路過的還好，如果是一直在艾爾城，那就得注意他到底想的是什麽了，或者我們需要請求更強的力量了”
魯本歎了口氣：“希望是路過吧”，一般而言，更高等級的牧師是很少會來艾爾城的，如果是增強艾爾城的力量的話，大概率是派更強的守夜人前來，那自己的地位就會下降很多了。
吃完晚餐回到了小木屋之中，路爾法先把靈柩草放到黑木箱中，然後，顧不上蚊蟲的叮咬，趕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對著月光看起來。
沒有辦法，晉升藍袍法師的三種材料：靈柩草、通靈草、向陽之花，靈柩草雖然已經到手了，剩下的材料路爾法還沒有辦法找到，而從那個傷疤魔法學徒身上搜出來的這張紙條，路爾法還沒來得及看，說不定會記錄著哪裏有剩下的兩樣材料，畢竟他也在尋找靈柩草。
將手在自己身上的亞麻上擦了一下，用手指指著一個個字，借著月光，仔細端詳著紙條上的文字。
枯黃的紙上麵，文字很秀氣，應該是女性寫的，得益於路爾法飛速的文字學習能力，以及並沒有特別難的文字，還是可以看懂這張紙條的內容。
“一個星期後的子時，森林的歪脖子樹下（常規集會）”路爾法不自覺就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了。
歪脖子樹他知道，在森林深處，一顆巨大的古老的樹，主樹幹的起初部分是豎直的，然後隨著逐漸往上，開始彎曲，和普通的樹木的樹幹直直上去然後分出一些小分支在兩旁不一樣，歪脖子樹的樹幹好像是一個人張開雙臂，然後又被兩把劍插在了胸膛上。
大人從小就不允許小孩子晚上到那個地方去，即使是白天也要盡可能繞開那裏，因為他們說這是被詛咒的樹，不然它怎麽會長的如此奇形怪狀，就像是被審判的惡魔。加上茂密的樹冠，那個地方晚上幾乎是黑不見手，甚至還有人傳聞，晚上看到那裏有飄著的鬼火，這就讓人更不敢接近了，當然這些傳說也增加了它的知名度，所以路爾法才能一下子就想到地點。
“子時我也知道，就是半夜淩晨，不過這個一個星期後到底是什麽時候，不知道這個紙條到底是什麽時候給那個傷疤的？這些聚會的人和他是什麽關係？我該不該去？”
“算了，我能看到這張字條，應該是給他沒多久他還沒毀掉，過幾天我每天子時都去一次好了，順便在老樹樹洞裏冥想和推導，至於去的時候，我就小心一點就好，如果是很熟悉的夥伴，應該是不會用傳遞紙條這種方法”路爾法決定不再多想。
取出打火石，點燃了紙張，反正他已經記錄在腦海中了，看著紙張化為灰燼，路爾法站了起來，走到了門窗的死角處的牆角，開始今天的冥想和推導。
再一次梳理了一下今天自己使用小火球術的時候，法術模型構建的問題。
“雖然今天成功用出來了，不過構建模型的時候精神力的負擔還是很大，有好幾個位置差點沒維持住魔力光流的路徑，以後還是要多訓練才行，不過看這個小火球術的魔力消耗，其實並不會很多，難以完成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對精神力的負擔太大了”
完成了日常，路爾法直接休息了。
與此同時，富人區的一座富麗堂皇的房子，潔白的牆體，漂亮的裝潢，以及廣闊的庭院，無不顯示著房子的主人很尊貴，不過現在整個房子漆黑一片，看起來所有人都睡著了。
突然，紅木所做的門打開了，門的軸轉發出一聲吱呀聲。
一個身穿黑色鬥篷，麵帶口罩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右手還拿著一把小刀，走離了富人區，來到樹林旁邊，蹲下了身子，用小刀不斷比劃著，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不時拿到臉前，不一會，仿佛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站了起來又悄悄回到了那棟房子之中，進到房子的時候脫下鬥篷的時候，頭頂反射出一道亮光。
接下來的幾天，非常平靜，小鎮裏就好像之前什麽也沒有發生，魯本在家休息幾天後又每天都在墓園中巡視，卡爾牧師則不怎麽見得到蹤跡，除了那些去教堂禱告，或者有人受傷需要醫治的時候，再或者是巫師的審判，平常是不怎麽能見到他的。
路爾法還是像往常一樣，每天去約翰家解決飲食，然後早上在圖書館，下午在羅伯特先生的家裏，當然偶爾也會借著幫約翰工作的緣由，跑到森林中尋找通靈草和向陽之花，隻是礙於每次能到處探索的時間都不長，並沒有找到這兩樣東西。
這樣很快過了四五天
路爾法覺得應該是差不多的時候，晚上該去歪脖子樹那裏看一下了。
小鎮的夜入睡很快，天黑的時候人們就開始在各自的家裏呆著了，然後不到十點，整個小鎮都已經處於黑暗的狀態了，隻有一些醉酒鬼還在酒吧裏鬧騰，畢竟這個時代照明條件有限，晚上的娛樂活動也有限。
晚上十點多
路爾法從木屋悄悄走了出來，不走平時踩踏整理出來的大道，直接鑽進森林小道中，這片森林不大，沒有什麽魔獸，但平時晚上沒有人會想走這種小道。
很快到了老樹旁邊，就輕駕熟從旁邊的稍微小一點的樹爬上去，然後轉移到老樹樹幹上，當然還是有點區別的，現在的路爾法因為速度和力量的提升，用手抓住樹一蹦能比以前高很多，所以很快就爬上去了。
因為魔力一直比較充沛，精神力也到了一個瓶頸，路爾法打算先開始訓練小火球術，之前在小木屋可不敢這樣練習，萬一法術模型沒有及時消散掉，那小屋就會被小火球術直接點燃，路爾法可不能保證教堂一定會相信這是爐火點燃的小屋。
端坐好，路爾法開始從腦海中通過精神力引導魔力，湛藍色的從指尖冒出來，路爾法開始引導魔力先構成一個不封閉的三角形，兩個腰的上姐姐很接近但是沒有聯通到一起，然後從其中一個姐姐，繼續畫一個環反包圍住剛剛的三角形。
隨著魔力在法術模型中推進，路爾法也感受到越來越大的精神壓力，不過還好經過他不斷地推導實驗，他在法術模型中魔力行走的路徑已經是精神壓力最小的了，藍色的魔力很快就要完成模型的構建了。
即將完成的時候，路爾法直接中斷了魔力的引導，失去了精神力的控製，魔力很快就逸散在半空中，光點慢慢在空中散開，像是熒光的粉塵撒在空中又像是微弱的螢火蟲。
路爾法並不希望在這裏釋放小火球，雖然說這附近陰森森的看起來沒有什麽人的樣子，不過這畢竟是路爾法的神秘據點，如果被什麽奇奇怪怪的，無聊的，在這裏親密的或者偷情的貴族情侶遇到了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