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貝瑞鋼琴師
四個人其樂融融，約翰把手環在路爾法脖子上，兩人好似一對父子，夏恩則搖著路爾法的手臂，阿爾娃嬸嬸則大口喝著麥芽酒，醉醺醺地看著他們。
“大叔嬸嬸對我很好，終究是少了一些歸屬感。”路爾法在心裏暗歎。
“也不可能和他們透露自己是魔法師的想法，他們很難接受，教堂對他們的洗腦已經太嚴重了，雖然自己說了，他們也不大可能舉報自己。”
告別約翰一家，路爾法獨自走在回小木屋的路上，一片蟲鳴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上，影子隨著行走不斷變換著長度。
“自己一個人保守著這樣的秘密，壓力真大，稍微不小心就是教堂審判當頭，而這個世界，消失一兩個人根本就沒人會記得，惡霸兄弟已經埋在那裏有一段時間了，城裏沒有任何反應。”
“嗬，也是，誰會在意呢，貴族忙著縱情享樂，宴會與美酒才是他們的目光焦點，平民則為了生存都已經精疲力盡，每天都有成堆成堆的人死去，換言之，沒有魔法，我也是這其中之一。”
好好休息了一晚，路爾法精神抖擻。
“這具身體真好，營養不是很好，但精神太年輕了，之前的我，熬夜趕個論文第二天就腎透支了樣。”
今天不需要和約翰叔叔去伐木，路爾法照例去一起吃早餐。
早餐吃完，路爾法先是來到羅伯特先生家的院子等待，然後兩人一直朝北方走。
一片貴族區的住宅，路爾法很少到這邊來，一路眼睛左右輕掃。
羅伯特有點嚴肅地說：“我們等會要去的圖書館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它的後麵就是劇院，可能會遇到一些鋼琴家”
又猶豫了一下：“大部分人還是很不錯的，可能有人的語氣很不友好，不過你不用在意他，我來說就好。”
路爾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到了一個方形的建築前，建築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高，大概有兩層，正麵看去有幾根灰色的柱子，牆壁是木頭並排著做成的。
兩人沿著台階而上，進了門，羅伯特就和門口的台子的女生說：“琳恩，幫我找一下館長。”
路爾法沒想到琳恩也在這裏當登記員。
很快琳恩找來館長，用不了多少時間，路爾法就被同意在圖書館工作。
路爾法每天早上都來圖書館，登記借書籍的人，和琳恩兩人輪流登記和整理書籍的工作。
達成約定，館長先回到自己辦公室。
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喲，羅伯特這又是你的一個天賦過人的弟子啊？”
聽到這話，琳恩突然臉通紅然後低著頭，看來那個又說的就是琳恩了。
羅伯特深知路爾法的天賦，麵色不改地說：“是的，路爾法確實是天賦過人，貝瑞師弟！”
路爾法看著麵前這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第一個印象就是，很胖很紅，本來他就不怎麽高，橫向還夠大，整個臉圓嘟嘟的，卻又看不出半點讓人心喜的慈祥，皮膚不知什麽原因紅通通。
“這人就是剛剛羅伯特先生說的不友好的人吧，看著可真刻薄。”路爾法暗自吐槽。
果不其然，“嗬嗬嗬，貧民也會有音樂天賦？就他們也配擁有天賦？你是病急亂啃土了吧，羅伯特師兄。”
“等著看就好了。”
羅伯特也不想過多解釋，他相信，路爾法一定能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現在解釋也沒什麽說服力，事實說明一切。
和路爾法道別後，羅伯特直接離開。
“哼”，貝瑞看到羅伯特對他不理不睬，也不打算留下來和路爾法交流，甩了甩袖子也走了。
回到圖書館中，琳恩開始向路爾法講工作的流程。
每天路爾法要做的就是兩件事情，一、將看書的人遺留在桌子上的書放回到書架的原位，二、別人拿著借書卡來借書，將時間，書名登記到借書卡上，當然，還有登記人路爾法的姓名，並用印章蓋一個章。
“剛剛那個很惡心的人，就是貝瑞鋼琴家，他是羅伯特先生的師弟，兩個人跟隨同一個老師學習鋼琴，羅伯特先生先跟著老師學習，天賦也更好，特別是《練習曲A》的特殊指法，這一下子讓貝瑞妒忌而且恨羅伯特先生，時常給羅伯特先生下黑手。”
“這一次羅伯特先生這麽慘，也是拜貝瑞所賜，貝瑞拍馬屁特別厲害，在我們小鎮的音樂家協會地位挺高的，平時已經經常打壓羅伯特先生，比如說散布各種謠言羅伯特先生的琴技很爛，不希望讓他舉辦音樂會。”
“先生收的學費比較低也是有這個原因，音樂會舉辦的少，還有流言的幹擾，先生的收入越來越窘迫。”
“這次貝瑞還公開說不希望別的鋼琴家幫助先生，所以先生才迫不得已希望能找一個新人替他彈幾首，讓他休息一下，完成整場音樂會。”
琳恩睜大眼睛，一雙小手扯著路爾法的衣袖：“羅伯特先生如果這次音樂會不能完成的話，下次想舉辦就更困難了。”
“拜托了，我沒想過能替先生上台演奏，我沒有那個天賦，能跟著先生學習鋼琴已經很滿足。”
“我知道你有，你一定要狠狠給那個貝瑞一個難看！”
路爾法隻好點點頭：“好吧，我會盡力的”
隨後琳恩負責登記，路爾法則先去整理書籍。
隨著一本一本地將書籍放回架子，路爾法發現，這個圖書館確實是不大，不對，應該說是太小，基本上沒有什麽書籍，有的大多都是關於音樂的。
甚至很多“書籍”，也隻是類似於報紙一樣的東西。
“《皇家音樂》？”疑惑地看著這標題，路爾法將這些報紙放回了原處。
路爾法也在書籍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枯黃色的紙張，長方形的紙張，上麵的圖案確實一個不規則的形狀，用小字密密麻麻地標注著。
“看起來這是一個地圖片段。”路爾法嘀咕著，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艾爾城。
“原本以為是什麽藏寶圖，竟然是現在的地圖。”
艾爾城的位置在地圖的西北區域，艾爾城的西北方，到地圖的邊緣，看起來像是沙漠一樣的標識，往東則是草原，連接到了海邊。
艾爾城東南方則是一片連綿的東西走向的山脈，上麵寫著落基山脈。
艾爾城的正南方是一條通道，之所以說是通道，是因為那條路徑的東方是山脈，西方則是一個大湖，大湖西方則是連綿的高山，上麵寫著安格斯高山脈。
沿著那條通道往南走，相比西北方稀疏的標識，城鎮的標識驟然增多了。
“城鎮多很正常，過了這個通道，這片區域是被落基山脈和安格斯高山脈包圍起來的區域，除了這條通道，其他麵就是海洋，易守難攻，還有相當大的平原，哪個國家在這誕生，簡直是天選開局！”
確實，在曆史記錄上，平原能帶來大量的耕地，產出豐富的糧食，兩個山脈包圍著形成天然的屏障，還有廣闊的海岸線，給貿易提供了便利的運輸條件。
“這些城鎮的以這個卡迪夫的城市為中心，逐漸散開，越是靠近卡迪夫，城鎮的密集程度越高，越是遠，就越少，加上這個卡迪夫城的區域麵積這麽大，應該是個很重要的城市！”
“在東南方，還有一個奇特的突出大陸的一塊區域，按道理來說，雖然海岸線的比例會高很多，這個國家海岸線已經夠長了，這種突出大陸的區域是很容易受到天氣的幹擾的，這裏城鎮看起來竟然特別多，真是奇特！或許那個地方有什麽比較特殊。”
看完地圖後，路爾法將它放回去，繼續收拾剩餘的書籍，從書桌上，一一放回書架上。
“這個世界的書籍真是無聊，要麽是音樂要麽是品茶，再就是華麗的服飾介紹，實用性的書籍壓根就沒看到。”
這個時代書籍還是貴族的專利，書籍是貴族寫的，書籍是給貴族看的，即使想給平民看，平民也根本負擔不起。
自然就是這些浮誇不實用的記錄，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這些東西對於貴族，很實用，這些技能是貴族的社交知識或者用來彰顯身份的工具，而社交和身份是貴族很重要的一部分。
貴族們需要通過不斷地聯姻，不斷合作來得到利益的交換，包括領地，士兵，和奴隸，而貴族的力量，就在這一過程中不斷自我強化，某種意義而言，確實是實用的工具書的書籍。
不斷從桌子將書籍放回架子上，路爾法發現在架子的角落，有一疊枯黃輕薄的紙張，一看就是最低賤的紙張，是路爾法他們練字的那種紙，貴族除了練習字，不會使用這種低賤的紙。
好奇地將那疊紙張抽出，這紙輕薄地讓路爾法不敢使力。
這應該是我能在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伊利-艾爾
往下看，路爾法發現這竟然是一些植物的科普，每一頁有一種植物的介紹，畫麵左邊有文字的介紹，右邊畫了各種植物的圖像，第一頁就是自己之前用的驅蚊草。
“驅蟲草，無名小草，碾碎後加清水塗抹在身上，能夠驅趕蚊蟲，有淡淡香味，不過貴族是不會在意這種低賤的小草。”
……
以上是常見的植物，我發現的特殊小草，後麵的部分，則是在一本很古怪的書上描述的植物，我按照描述找到了一些植物，還有一部分沒找到。
“靈柩草，隻會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找到它，渾身碧綠，很好辨認，它的周圍會有一個小小的空白區域，不會有其他植物，雖然渾身碧綠，但汁液卻是紫色的。”
——森林裏我沒找到過這麽奇怪的植物，如果有什麽地方空禿禿的我一定能發現。
……
通靈草
……
向陽之花……
找到了，路爾法內心竊喜，那本魔法書上記載了需要的材料，那些材料的特征卻是不知為什麽沒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