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門而入
路爾法以為卡爾牧師又回來了，馬上上眼皮低垂，手指滯慢，麵部表情呆滯，準備再次進入狀態。
誰知竟然是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小鬼，你這房子歸我們了，快點和我去執政廳更改歸屬”
路爾法抬頭一看，兩個留著短發的青年，記憶片段裏有這兩個人。
格雷姆兄弟，索林-格雷姆和索爾-格雷姆，艾爾城的兩個流浪漢，以前還不是流浪漢的時候就各種地痞無賴行為，調戲婦女，到攤位搗亂收費，至於酒館和賭場和賣春旅館，他們更是常客，錢袋不倒翻都找不到一枚銅索爾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賭場的。
他們的父親也是木工的一員，有一次洪災中不幸喪生了，這樣原本就沒人管的格雷姆兄弟就無所約束了，他們的母親後來在一次大病中也離開人世。
兩人完全沒了穩定的經濟來源，卻任然沉迷賭場，最終把房子也賣掉了，就在小鎮西邊的空地上隨便搭了一個屋子。
兩人長的差不多，臉和鼻子比較長，眼睛很小，不過都很瘦弱，被酒館和賣春旅館掏空身體的他們，長的跟瘦猴似的，四肢細長。
不過即便是這樣，畢竟兩個都是成年人了，路爾法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對抗這兩兄弟。
“小鬼，你呆著幹什麽，再不過來，我把你腦袋扭下來踢著玩”索林-格雷姆見路爾法沒有搭理他，又開始大聲嚷嚷。
路爾法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麽那麽快就把放在地下的錢袋拿出來了，現在的自己根本沒辦法守住任何財物，應該等約翰大叔到了再挖出來才對。
屋子給這頓流浪漢兄弟搶走了沒關係，要是學習文字的銀索爾被搶走了就麻煩了，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湊夠這筆天文數字。
“小阿貝爾，你在嗎”
聽到這個聲音路爾法喜出望外，約翰大叔今天竟然來找他了。
“你兩個混蛋怎麽在這裏，你們想對小阿貝爾幹什麽？都給我出去”約翰大叔大步流星走進了木屋。
看到了格雷姆兄弟正瞪著路爾法，就知道他們兩個沒打算幹好事，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衣服就把兩個人推了出去，還對著兩個人吼。
“再敢讓我看到你們兩個來騷擾小阿貝爾，我就打斷你們兩個的腿”
兩人一邊小聲嘟囔著“早晚有一天你會不在的”，一邊用腳踢著沙子走遠了。
約翰看到兩個人漸行漸遠後才回頭對路爾法說：“小阿貝爾，走去吃午飯吧，吃完約翰叔叔和你去羅伯特先生家給你報名學習文字”
路爾法趕緊趴在地板上，從床底把之前放的錢袋拿出來，遞給約翰大叔：“約翰叔叔，這是我父母之前留下的五十銀索爾，你替我先保管著吧，等會去報名的時候你再幫我給羅伯特先生”
經曆了剛剛的牧師和地痞流氓，路爾法清楚約翰一家是真心對待他，雖然知識見解稍微愚昧了點，不過自己一個瘦弱的十四歲孩子，相比於自己帶在身上，或者是放在這隨時都可能被破門而入的家裏，把錢給他們保管肯定是更好的。
“好，小阿貝爾如果你要用的時候就找阿爾娃嬸嬸拿”一邊說著約翰大叔一邊把錢袋放入自己上衣的內袋裏麵。
到了約翰家吃完中午飯後，路爾法跟著約翰大叔，先是向著南邊沿著平民區的，然後向東穿過平民區到達了富人區。
一進富人區，就能察覺出明顯的不同，在道路上看到巡邏的衛兵的頻率明顯增多了，之前平民區少見的衛兵，在這裏幾乎每走上一小段路就能看到。
路爾法和約翰甚至被詢問了幾番，得知兩個人是去找音樂家羅伯特學習文字的時候才讓他們通過。
隻是那表情又是驚訝，又隱約有幾分嘲笑，可能是覺得他們不自量力想妄圖通過這樣的方式逃離平民區吧，不過倒也不至於直接表現出來，畢竟誰不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呢。
很快兩人到了一個莊園麵前，院子被石頭矮牆圍了起來，麵積不小，草坪上鋪著碎石板分別延伸到各個屋子連廊前，最高的那一棟屋子的頂端竟然是綠色的。
路爾法心想：“這可真是“環保”的顏色”
沿著石板前行，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房子第二層傳來的一陣悠揚的琴聲，一層則是幾個相對稚嫩的聲音在念字的聲音。
敲了門後，過了一會，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性，中等的個子，頭發稍微發白，身上的衣服和路爾法兩人有區別，應該說可以稱得上是布了。
開門後，看到兩個身上衣服明顯是平民樣式的人，有點疑惑的問：“你們是？”
約翰叔叔趕緊開口：“您好，我是瓊斯-約翰，這是我的侄子路爾法-阿貝爾，想跟隨您學習文字”
中年男性：“噢，你們是來找先生學習文字的啊，我是這裏的管家霍夫，你們先進來等一下，先生還在練琴，還要等他今天練完琴才可以”
進了門，路爾法還是有稍許驚訝的，這和自己或者約翰大叔的木屋比，果然是天上地下。
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壁爐，中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油畫，油畫前麵則是一套披著看起來柔軟和毛茸茸的坐椅和一張桌子。
右手邊則有個階梯通向二層，階梯旁邊還掛著一麵銅鏡，地上則鋪著地毯。
幾個和路爾法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坐在坐椅上，讀著草紙一樣的東西，一個男孩，兩個女孩，幾個人發現有人進來了，抬著頭盯著他們。
約翰大叔幾乎沒進過這麽豪華的地方，有一點手足無措，兩隻手互相搓著。
路爾法作為一個現代人，就沒有那麽拘謹，就坐到了桌子邊看那幾個孩子的草紙，約翰大叔也貼著路爾法就坐下了。
幾個衣著華麗的小孩子看到路爾法和約翰坐了下來，都有點嫌棄地挪了挪身子，希望可以離路爾法和約翰遠一點。
約翰大叔感覺更拘謹了，路爾法倒是沒什麽感覺，他隻想來這學習文字，然後趕緊讀懂那本魔法書。
至於這些貴族孩子的喜好，對於他而言並不怎麽重要，於是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他們讀字。
過了一會，終於琴聲停止了，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沿著階梯走了下來，長著仿佛藝術家都有的長頭發，眉毛有些許彎彎的，褐色的眼睛，鼻子倒是很高挺。
五官分別看都沒什麽問題，合一起後反而因為彎彎的眉毛看起來有些詼諧，這是路爾法對羅伯特先生的第一印象。
“唔，他就是想來跟著我學習文字的孩子嗎？不過因為之前總是有孩子半途而廢，要一次性交半年的學費，沒有問題嗎？”羅伯特先生有點擔憂地看向明顯是家長的約翰
這個男人身上穿的衣服與普通農戶的衣服無二，原本是坐在椅子上就有些不安，自己走下來之後站起來更是局促不安。
“先生，一次要半年啊？”約翰明顯不清楚羅伯特先生這裏的規定，有點糾結，心裏更是有點退縮。
果然還是對他們來說要求高了點嗎，唉，還是給他們放鬆一點要求吧，就三個月好了，對於約翰的退縮，羅伯特察覺在眼裏，剛準備開口。
路爾法當然也注意到了約翰叔叔的猶豫不決。
“先生，我們可以接受”，路爾法不可能放棄學習文字的這個機會的，更何況自己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即使交了半年的學費，還是有一定的錢可以維持生活，果斷開口打斷了約翰叔叔的猶豫。
兩個女孩，和男孩有點驚訝地看向路爾法，他這麽大膽的嗎？竟然敢替自己的父母做決定，看到路爾法和約翰走進來，他們自然而然地覺得路爾法就是約翰的孩子。
羅伯特也頗為驚訝，這孩子竟然擅自替他的長輩做決定，原本以為隻是長的稍微英俊的小孩子，現在看起來還有點意思。
“可是.……”約翰還是有點猶豫。
“約翰叔叔，沒關係的，老師一看起來就很厲害，我就想跟著他學。”路爾法打斷約翰的猶豫，於是約翰從錢袋中拿出六個月的學費，也就是三十銀索爾交給了羅伯特。
羅伯特聽到剛剛那一通吹捧，心情不錯，彎彎的眉毛看起來更翹了，收下了學費後，越覺得這孩子不錯。
至於原本就跟著羅伯特學習的幾個孩子，臉有點微紅，作為貴族孩子，他們現在哪裏學過這種拍馬屁技巧，但也知道這個野小子在討老師歡心，心中暗罵“馬屁精”
“好了，今天就開始學習吧，你可以先回去了，到時侯再讓他自己回去”，羅伯特對著約翰說。
約翰回去後，羅伯特詢問了路爾法的一些基本信息，又向他介紹之前就跟著他學習的三位學徒。
分別是奧洛夫、琳恩、米麗莎，三個人都和路爾法一樣大，而且已經跟著羅伯特學習文字有半年的時間了。
奧洛夫和米麗莎還學習鋼琴，為了避免路爾法不了解鋼琴，還簡單向他介紹了一下鋼琴。
路爾法重生前小時候就被逼著學過一段時間鋼琴，也有一定的了解，聽了羅伯特的介紹，感覺應該是和前世的鋼琴差不多的。
“路爾法，我先和你講一下以後我們上課的方式和內容，每天上午休息，下午學習，中午吃完午飯你就應該過來了，不準遲到。”
“我先讀寫文字，然後你們跟著讀寫一遍，然後我會給你們一段時間背誦，然後我會來檢查”
“你們三個，先繼續背昨天的功課，我先引導路爾法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