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麼話
「嗯!」
悶在他的懷裡,池木木聲音沙啞的應了一句,半晌,才喃喃說道:「只是……為什麼你都願意告訴我了?之前不是一直隱瞞,有什麼事情也不肯告訴我么?」
看著池木木氣苦的樣子,東陵絕失笑,伸手輕颳了一下池木木努力想要皺起來的鼻尖,笑盈盈說道:「怎麼?這麼記仇?都還記著呢?」
「自然記得!」池木木一臉正色。
東陵絕卻伸手,將池木木深深的攬入懷中,嘆息一聲,道:「木木,不要怪朕。」
如此傷感的語氣,在耳邊響起來,帶著沙啞的沉重,池木木不由一怔,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朕一直以為隱瞞著你,才是最好的選擇,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可是後來朕才發現,對你的隱瞞,只會傷害你越來越深,只會讓你永遠的離開朕、疏遠朕,而朕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他又是一聲嘆息,聲音愈發的沙啞,道:「既然如此……不如什麼都告訴你,讓你跟朕一起分擔,至少這樣……你便不會離開朕了。」
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傷感,池木木卻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聲音帶著害怕,那般的小心翼翼,有一絲絲的顫抖。
池木木心中一緊,知道他一定害怕極了。
以東陵絕的性格,若不是怕極了,他不會這樣說的。
池木木心中暗暗道,若不是這次東陵曼出了意外,只怕因為這些誤會,她已經永遠的離開的東陵絕。
這一次的誤會,可不像以前,她是徹底的對東陵絕死了心。
若不是東陵曼出了意外,只怕他們早已經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藏起來,東陵絕就是有心,也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唉!」
池木木也跟著嘆息一聲,小手一伸,主動的抱著東陵絕,喃喃說道:「我知道這樣很難,只是……不管怎麼樣,以後有事,都不要瞞我了。」
東陵絕感覺背脊一濕,輕輕摟住池木木的肩膀,看著她的臉頰,上面早已經掛滿淚水。
東陵絕嘆息一聲,道:「朕不會了,朕也不敢了。朕發誓,再也不會做這種混蛋的事情了。」
池木木點頭,正欲說些什麼,卻聽到外面有人喝道:「誰在裡面,主子您沒事吧?」
說著,就聽到門「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是幾聲匆匆的腳步聲。
「不要進來!」池木木對著外面沉聲喝道,盡量鎮定的說道:「我無事。」
外面的腳步聲忽然一滯,卻任焦急說道:「主子,我明明聽到裡面有聲音,您是不是不方便……」
是花穗的聲音,聽腳步聲,應該還有兩個暗人。
「無事,我做了個噩夢而已!」池木木看了一眼身旁的東陵絕,她跟東陵絕解除誤會,複合之後,卻要瞞著西門風華和池映月,免得讓兩人心生懷疑,池木木為了不露出破綻,尤其是在那人來揭穿池映月之前,更是不能讓人知道。
那麼,戲要演的更加逼真,身邊的人也非常重要,所以,就更加不想讓他們知道。
更何況,她現在跟東陵絕的樣子……也頗為讓人尷尬。
「我進來看看,給主子倒一杯茶……」花穗還想說些什麼,大約怕池木木被人給挾持了,不敢說實話。
「我說了不用!」池木木聲音一沉,未有的嚴肅。
花穗對她分外的關心,如果說話不嚴厲一點的話,只怕花穗聽不進去:「花穗,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剛做了噩夢,心情很不好,你最好還是不要進來。」
「好吧……」花穗見池木木這樣,心裡知道不能夠勉強,而且聽的出來,池木木是真的生氣了。
「那,主子要是有事,再吩咐我們。」花穗連忙說道。
「嗯,下去吧!」池木木冷道。
過了一會兒,幾人似乎下定決心不進去,便慢慢退了出去。
又等了一會兒,池木木聽到幾人的腳步聲遠去之後,鬆了一口氣,轉頭,正準備說話,卻見東陵絕沉著一張臉,一臉謹慎的看著外面,見池木木投來詢問的目光,嘴巴往外努了努,似乎在警示著什麼。
「誰還在外面?」池木木臉色一沉,立刻明白過來,對著外面冷聲說道。
池木木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風聲,看向東陵絕正欲詢問,卻聽東陵絕沉聲說道:「好快的身手。」
池木木不解,道:「剛才外面還有人么?」
東陵絕點頭,冷冷道:「這人不是跟花穗他們一同來的,似乎是趁亂進來,一進來就躲起來了,後來花穗他們走了,他卻留了下來。」
池木木臉色亦是一變,道:「花穗知道我的性格,若我真被人挾持,不會那麼說話的,而且,他們也不敢違逆我的意思。」
說到此處,池木木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如此說來,剛才躲在外面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人。」
東陵絕點頭,肯定的說道:「對,應該不是你的人。」
池木木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才淡淡說道:「那……會是誰的人?」
「這人的身手很快,西柳國屬於高原地區,那邊的人,習不了那麼高的輕功,所以朕猜想,應該是南翼國的人。」東陵絕一臉正色的看著池木木說道。
「南翼國的人么?」池木木沉吟片刻,冷道:「如此說來,這人已經知道你在我這裡了?」
東陵絕點點頭,道:「只怕是的。」
池木木狠聲說道:「又是池映月,這個賤女人……她永遠都不知道安身,看來……我得加快自己的行動了。」
東陵絕點頭,道:「以剛才這人的身手,必定知道房間裡面還有一個人,可是你極力否認,他回去只要一稟告,池映月多半會知道朕在這裡。」
池木木輕笑了笑,頷首道:「不必擔心。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就讓她知道好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這麼說?」東陵絕不解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笑容愈發的深邃,道:「別忘記了,她對你的愛,曾經是如何的瘋狂,以往愛的多深,如今就恨的多深,你我之間有間隙,她心中高興無比,之前我們假裝恩愛,以她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現在我們深夜相會,她必然知道我們是真的和好了,不管怎麼樣,都會打亂她原本的計劃和心緒,這對我們大有好處,而對她……卻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東陵絕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池木木點頭,驕傲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的計劃,也提前開始實施吧。」
東陵絕點頭,想了想,道:「待會朕就去找康寧皇姑,讓她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順便給我們一張南翼皇宮的圖紙。既然要除去池映月,她的勢力我們也必須要一一除掉,不可給她一絲可趁之機!」
池木木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早點準備。」
東陵絕點頭,道:「待會朕就去找皇姑,你還是好好的休息休息。」
池木木點頭,臉上的神色愈發神秘了,道:「放心吧,不必太過著急,池映月已經中了我下的毒,我現在要做的,僅僅是讓四哥相信我,讓他以後不埋怨我,那就足夠了。」
東陵絕穿鞋子的動作一滯,回頭,有些詫異的看了池木木一眼,想了想,道:「木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你。」
「何事?」池木木不解的看著東陵絕。
東陵絕轉頭,眸光深邃的看著池木木,半晌,才嘆息一聲,道:「如果你揭穿了池映月的身份,南宮辰逸也相信了你,可是他就是記不起你,屆時……你可想過如何面對?」
池木木神色一黯,卻一臉正色看著東陵絕,道:「我自然想過,只是……我心中早有準備,我跟四哥,或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你如此想過?」東陵絕驚訝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鄭重的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道:「我心裡清楚的很,不管是我或者四哥,永遠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就算四哥記得我,那又如何呢?我跟他身份已然不同,就算我們都願意,也不能再像過去一樣了。」
東陵絕深深看著池木木,半晌才嘆息一聲,道:「你能這麼想,朕倒是頗為意外。」
池木木失笑,伸手抱住東陵絕,道:「這一生,只要你不背叛我,便足矣。」
東陵絕心中一動,不由伸手摟住池木木腰身,驚訝問道:「朕如此傷害你,你不怪朕嗎?對朕……還跟以往一樣嗎?」
池木木肯定的點點頭,道:「自然一樣。不管什麼原因,哪怕我決定跟東陵曼遠走高飛的時候,心中雖恨你,可我知道,除了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別的男人。」
東陵絕又是驚訝又是驚喜,輕輕的鬆開池木木,驚訝而又詫異的看著她,輕輕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見池木木神色認真,絲毫都沒有心虛的意思,便知道她定然說的是真話,當下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木木,你知道你這麼說,朕的心裡,有多麼開心嗎?」東陵絕一臉驚喜的攬住池木木,驚喜無比。
池木木輕輕的點頭,道:「或許這樣說,有些對不住東陵曼,可是,你知道嗎?心那麼小,又如何裝下兩個人呢?不都說女人心眼小嗎?你我的感情不出現裂縫,我心中已經很高興了。」
東陵絕看著池木木,盯著她細看了半晌,才忍不住問道:「木木,朕有句話,很想問問你。」
「什麼話?」池木木眨眨眼睛,奇怪問道。
「假如你同時遇見東陵曼和朕,你會先喜歡誰?」東陵絕一臉正色看著池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