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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休息再出宮

  「你何嘗不是個蠢女人?」東陵曼呵斥了池木木,道:「他分明對你沒有感情了,你還去問什麼?要去自取其辱嗎?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應該讓你傷心啊!」 

  池木木整個身子怔在那裡,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東陵曼說的對,是什麼原因,讓東陵絕要傷她的心,將她傷的這麼體無完膚?就算他有苦衷,難道不可以讓她出宮嗎?為什麼要用這樣激烈的方式? 

  思索了半晌,池木木的神情變化,忽然變得鎮定無比:「不,我要去一次!」 

  「你還是要去一次嗎?」東陵曼緊緊的蹙起眉頭,滿臉的不贊同。 

  池木木點點頭,道:「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做一個了斷,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東陵曼,你讓我去吧,或許讓我死心,我就不會再傷心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想看到我傷心,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避過就算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在後宮這樣一輩子嗎?」 

  東陵曼幽幽看著池木木的眼睛,半晌,才嘆息一聲,道:「好吧!你去吧,你說的對,很多事情,確實需要做一個了斷,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陪你一起去吧!」 

  池木木點點頭,道:「你陪我去,不然你也不會放心,但是……我要單獨跟他說話。」 

  「好。」東陵絕點點頭,對花穗道:「去承乾殿看看,看皇上在不在!」 

  池木木蹙眉:「他不在承乾殿,在哪裡?」 

  東陵曼沒有回答,不過很快,池木木就知道了答案。 

  花穗回來的時候稟告,說東陵絕在關雎閣,池玉琴新賞賜的宮殿里。 

  「走,去關雎閣!」池木木冷冷的說道。 

  關雎閣,真是個好名字啊。希望池玉琴這隻金絲雀,能夠做的快樂。 

  「走吧!」池木木略作打扮,簡單的梳頭換衣后,跟東陵曼和花穗一起,去了關雎閣。 

  關雎閣本就裝飾的富麗堂皇,池木木一走到院子里,就感覺到一陣清單的龍涎香味傳來。 

  池木木心一沉,這樣的熏香,唯有東陵絕才可以使用,就連她也極少使用,因為她覺得這是屬於東陵絕男人的尊嚴,所以為了尊重他,極少使用。 

  現在,竟然使用在關雎宮,一個信封的妃子這裡嗎? 

  「皇後娘娘到,曼王爺到!」 

  太監高聲的稟告打斷了池木木的瞎想,池木木立刻收斂神色,優雅往裡面走去。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池玉琴迎了出來,忙屈膝給池木木行禮。 

  可是她剛一屈膝,腳不由一軟,踉蹌兩步,險些摔倒一旁。 

  一雙強壯有力的大手忙扶住了她,冷漠的聲音淡淡說道:「仔細著點兒!」 

  池木木一怔,抬頭對上東陵絕那雙黝黑的眼瞳。 

  「皇上對池妃還真是體貼,親自扶著呢。」池木木冷冷的說道:「而且,看著池妃腳步虛浮,看來皇上寵愛不已,既然如此,是該好好休息!」 

  她也不像東陵絕行禮,說完這些話,就往裡面走去。 

  東陵曼也跟著走進去,沒有像東陵絕行禮,跟著池木木走進去,東陵絕緊隨其後。 

  落在最後的池玉琴臉上迅速的滑過一抹不甘和憤怒,眼神怨毒的看著池木木,憑什麼就她一人行禮,感覺矮人一截,感覺跟池木木有著雲泥之別! 

  「你不是懷了身孕,怎麼不好好休息?」 

  幾人落座后,東陵絕對池木木說道。 

  池木木卻不理會東陵絕,臉上神色平淡而又冷漠,對池玉琴說:「大姐姐一直說只是想找一個能夠做正妻的人家,沒想到心性那麼高,做了皇上的女人,也是我們姐妹緣分深,走到哪裡,都是姐妹。不過可惜的是,你只怕當不了正妻,而且……以後也不能稱我為妹妹了。」 

  「皇後娘娘說的是,雖然皇上寵愛是一樣的,可是皇后就是皇后,臣妾現在身為妃嬪,就一定會晉級這一點,還請娘娘放心!」 

  池玉琴臉色羞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池木木蹙眉,她的臉頰好紅,而且雙腿顫抖的厲害。 

  心中就如刀劍緩慢滑過一般,痛的她顫抖了幾下。 

  東陵絕那麼好的體力,昨晚他們一定非常快樂,而且一定做了無數次吧! 

  心中愈發的難受,卻讓她痛的不能呼吸。 

  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今天來,一來是來送賞賜,按照規矩,皇上但凡寵幸了宮裡的女人,作為皇后的我,都要賞賜。以前一直覺得用不著,現在么……」 

  池木木的臉上出現一抹諷刺的笑容,冷冷的瞥了東陵絕一眼,道:「花穗,拿賞賜來吧。」 

  「是!」 

  花穗一臉不敢而又憤怒的送上一個托盤,托盤上,不過是分分列規定的賞賜,花穗一臉不屑鄙夷的直接往池玉琴手裡重重一放:「拿去吧,娘娘賞賜,還不快接下?」 

  花穗本就會武,重重一放,池玉琴竟往後踉蹌了兩步,然後一臉委屈的看著東陵絕,東陵絕臉色沉了沉,卻沒有多說什麼。 

  「謝皇后賞賜!」池玉琴連忙說道,然後才將托盤遞給一旁的宮女。 

  按照道理來說,花穗是應該把賞賜遞給宮女,這麼直接遞,那是遍地池玉琴的身份,池玉琴咬著唇,委屈的淚水在打轉,模樣雖然可憐,可內心卻是無比的憤怒。 

  可是大殿內,在場的眾人,都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 

  池玉琴咬牙,狠狠對宮女說道:「扶我到後殿,親自給皇后和曼王爺泡茶!」 

  「是!」宮女忙扶著池玉琴的手。 

  池玉琴離開后,東陵曼便道:「花穗,我們出去看看吧,這關雎宮聽說風景極好,以前是皇兄一個寵妃的居所,沒想到,今天給了池玉琴,有沒有興趣心思一下?」 

  花穗早的了交代,加上心中也是極願意的,忙說道:「奴婢願意。」 

  兩人走了出去,池木木就高聲說道:「李和,進來!」 

  李和忙恭恭敬敬走了進來,道:「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去門口守著,沒有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池木木冷淡說道。 

  「是!」李和忙躬身一禮,迅速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堂里,一下安靜下來。 

  池木木臉上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見,冰冷無比的看著東陵絕,道:「有些話,我想單獨問問你,親口跟你說說。」 

  「你會過來,朕就猜到了。」東陵絕語氣淡漠,聽不出他的情緒。 

  池木木輕輕的點點,道:「在問這些問題之前,我要先問一個無關的問題。」 

  「什麼問題?」東陵絕任然冷漠。 

  「你的身體……可都好了?毒都解了嗎?」池木木轉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東陵絕問道。 

  東陵絕一愣,漆黑的瞳孔跟池木木的對視上。 

  她的神色憔悴,眼睛下面一片青黑,卻不像是池玉琴那種一晚沒睡又被小心掩蓋起來的青黑,而是那種憔悴的,毫無掩飾青黑。 

  他的心忽然尖銳一痛,此刻多麼想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卻只能生生的忍住。 

  自己縱然這麼傷害她,她還是關心自己。 

  心中既是酸澀又是甜蜜,只是臉上卻只能努力做出面無表情的神態,冷淡說道:「都好了,還得謝謝皇後為朕解毒。」 

  聽著他的稱呼,池木木的心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輕「嗤」一聲,然後點點頭,冷漠的說道:「那麼……我其實想問的是,皇上對我的感情,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是為了利用我,讓我進宮,對付太后,收攏後宮的權力,然後幫你解毒嗎?」 

  她的聲音很低也很小心,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勉強說出來一般。 

  東陵絕知道,她一定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一定是鼓起所有的勇氣,才會到關雎宮來找他! 

  他內心無比的針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冷漠吐出一字:「對。」 

  池木木身子如遭電擊,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滿臉詫異而又不敢置信的看著東陵絕。 

  「朕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朕這樣的人,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東陵絕面無表情,神色冷漠:「曾經太后問朕是不是喜歡上你,朕告訴她,『母后,你覺得你養大的孩子,會懂得感情為何物嗎?』,就是因為我問出這麼一句話,太后就相信我了!」 

  眼淚,滔滔落下。 

  就像滾燙的熱火,一直燒到心中,燒的她發顫。 

  「朕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一樣,就知道你跟那個真正的池木木,跟傳言中的池木木不一樣,後來朕細心觀察,派暗人監視你,才發現你非常善於使毒!朕身上練功而起的毒,唯有李和知道,若是光明正大的請毒師進來,對那時候的朕來說,太過冒險。正好你是池家的女兒,正好舅父和太后都那麼焦急的想把池家的女兒送上朕的床,既然如此……我何不順水推舟?」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道驚雷,劈的池木木體無完膚! 

  「不管怎麼樣,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交易,你得了皇后之位,朕的目的也完成了。現在,你也安然無恙,我們各不相欠,朕要寵幸別的女人,你沒資格阻止!」 

  最後一字話音落下,池木木只覺得全身虛軟,腦子裡「嗡嗡嗡」的響了起來,看著東陵絕的身影模糊不已。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將衣襟都濕透了,眼睛紅腫疼痛,似乎快要瞎了。 

  「東陵絕!」池木木猛的站了起來,忿忿看著東陵絕,咬牙道:「你說的真動聽啊!各不相欠?我也安然無恙嗎?」 

  東陵絕冷冷的看著她,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神色,池木木模糊的雙眼,卻看不清楚。 

  池木木深深吸了幾口氣,撫住心口,緊緊的摁住,那裡面好痛,痛的她快死了,痛的她呼吸不了。 

  池木木繼續冷冷說道:「我這裡好痛!我痛的快死了,這樣還叫安然無恙嗎?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為什麼總是一次次的傷害我呢?」 

  東陵絕面色一沉,道:「好了,你走吧。不是有東陵曼陪你嗎?朕最討厭哭哭啼啼的男人,不過你記住,這一次,你別想出宮。以前讓你出宮,不過是逼於無奈,給朕自己留一條後路,現在……朕所有的敵人都已經剷除了,不需要你再出宮。可是你是朕的女人,休想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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