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連她一併處理
東陵曼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便沒了一絲聲息。
池木木想再問,他卻已經叫不醒了!
嘆息一聲,算了吧。
這是東陵曼的心思,他若是願意說,池木木遲早會知道的。
腦子昏昏沉沉,池木木便也靠在桌子邊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池木木是被宿醉的頭疼給疼醒的。
睜開眼睛,旁邊的東陵曼早已經沒了蹤影。
池木木捂著頭,吸了一口氣,外面的花穗和白荷就走了進來,道:「主子醒了!」
「爺呢?」池木木問。
花穗忙道:「爺說他今天忙,就不送夫人您了,讓我陪著您一起進京!」
池木木略微有些失望,不過她知道,東陵曼只是不想面對離別的傷痛而已。
「他讓你跟我回京嗎?」池木木對花穗道:「花穗,我知道你不捨得離開爺,這次去南翼國,只有清水一個可靠的人,我也不太放心,不如……你留下吧,讓白荷跟我一同進京!」
花穗搖頭道:「夫人糊塗了,白荷已經成親了,花穗雖然是爺的侍妾,卻也算是個自由人,何況白荷不會武功,我不去,爺也不會放心,夫人放心,花穗這次,再也不會違逆你的心思,不然爺絕對不會再繞我了!」
「可是……」
「夫人不必擔心,白荷不是可以跟在爺身邊伺候嗎?再加上清水,底下的人也都是跟隨爺多年,雖然不如清水細心,伺候爺的日常起居不是問題,爺的安全,夫人就更不用擔心了!」花穗道。
池木木嘆息一聲,道:「好吧,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花穗的臉上帶了一抹笑意,道:「夫人,還有一件事情,爺讓我告訴你!」
「什麼事?」
池木木一邊喝著醒酒的茶湯,一邊問道。
「秦夫人的死,也不知道池映月是怎麼跟南宮辰逸說的,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追究,只是吩咐人厚葬了秦夫人!」
「是嗎?」池木木也頗為好奇。
池映月一向攻與心計,也極擅長察言觀色和了解忍心,她能夠說服南宮辰逸其實不足為奇,只是池木木好奇,她有沒有牽扯到自己,比如說,告訴南宮辰逸是她殺了秦夫人?
「可不是?她沒有提起夫人呢!」花穗壓低聲音道:「南宮公子似乎很生氣,雖然吩咐厚葬,卻沒有說遷回南翼國,只讓屍體在蘇州下葬!」
池木木點點頭:「知道了!」
她想了想,道:「白荷,去請三老爺來。」
池林不一會就過來。
池木木道:「三叔,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觀察池映月,讓我們的人一直跟隨她,不能讓她傷害四哥,並且,一定要弄清楚她的動機!」
池映月若要找她跟東陵絕報仇,她不覺得奇怪,可池映月還有別的目的嗎?池木木必須要知道才行,她也更要知道,池映月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如今的南宮辰逸,還是心理任然有東陵絕!
「我知道怎麼做!」池林道:「你放心吧,開分店和招募新的暗人,我都會著手辦理。」
池木木點點頭,想了想,道:「三叔,等我進京后,會跟皇上提一提,賜堂哥和堂弟他們嫡出的身份,以後考了科舉,面子上也更好聽的!」
池林眼睛一亮,一臉驚喜的看著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說道:「小五,三叔我,我該怎麼報答你啊?」
池木木搖搖頭,道:「這是三叔應得的,你不必謝我!」
跟池林交代完后,池木木又跟白荷告別一番,東陵曼失蹤沒有出現,池木木心中本就不安,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知道東陵曼有心避開她,也不再等候,跟花穗一起跨馬離開蘇州,往京城趕去!
她們路上都沒有停留休息,騎馬行走,到了晚上,便走水路,這樣走了一天一夜,快馬加鞭,路上跑死了幾匹汗血寶馬,總算到了京城。
池木木風塵僕僕到京城的時候,卻發現熟悉熱鬧的京城沒了往日的生氣,還是大早上,人走在路上都不敢大聲說話,就連調皮的孩子走路也都變得格外小心,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池木木眼皮跳的更加厲害,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臉色也徹底的沉了下來。
進了城門,池木木和白荷下馬行走,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主子,怎的不騎馬了?您不想快點趕到皇宮嗎?」到了京城,花穗的稱呼便也變了。
池木木卻搖搖頭,臉上出現一抹憂色,花穗知道,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近鄉情怯吧。
「花穗,你看大家都這樣,是不是……皇上已經!」
「主子,不會的。」花穗心中其實也有這樣的感覺,卻不敢說,聽池木木先說了出來,一臉擔憂道:「不會那麼快的,皇上一定還等著見到主子您呢!」
「是嗎?」池木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花穗,想了半天,道:「花穗,如果他真的……」
「主子,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們還是快點進宮吧!」花穗道。
池木木的心堵塞的厲害,就像被塞著一團棉花,而那棉花卻慢慢的一點點吸水,將她的心慢慢膨脹起來,分外的難受。
「走吧。」
花穗說的對,她現在就算傷心難過,又有什麼意義,有什麼用呢?
兩人一同騎馬飛快的趕往皇宮,到了宮殿的門口,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池木木沒有令牌,要進宮,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們去稟告皇上,就說池木木要見他!」池木木直接報了名諱,她想,如果池慕秋說的是真話,那麼她既然已經回來,東陵曼聽到她的名字,只會高興的讓她立刻進宮。
皇宮守衛的侍衛都面面相窺,奇怪的看著池木木,一番商量后,便讓池木木在門口等候,進去稟告。
等了許久,稟告的人才慢吞吞的回來,來的人卻不是東陵絕,甚至不是李和,而是一個年輕而又妖孽的美人,竟是其貴人是也!
池木木臉色一沉,在皇宮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其貴人,只是如今的其貴人打扮晏殊,妖嬈無比,再也沒了以往那低眉順目的模樣了!
「皇貴妃……不,我應該叫你為池五小姐呢,還是曼王妃?」其貴人領著兩個宮女和四個太監,一臉諷刺的看著池木木,冷冷說道:「沒想到,池慕秋那個蠢女人,竟然真的把你叫回了皇宮!」
池木木冷冷說道:「其貴人既然認識我,還是快點讓開,我要進宮見皇上!」
「見皇上?」其貴人冷笑一聲,美麗的容顏忽然變得冰冷無比:「皇上只怕見不了你!」
池木木臉色一沉,道:「什麼意思?」
其貴人的笑容愈發冰冷,帶著一種奇怪的狠厲之色,道:「皇上病入膏肓,只怕不出三天就會病發身亡,如果你想活命的話,還是趕緊離開這裡,離開京城,不然……」
她眼中滑過一抹冰冷的殺氣:「我想,你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傻,不然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說了,我要見皇上!」池木木聲音更加冷漠,道:「我想這紫禁城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其貴人輕輕點點頭,低聲說道:「確實輪不到我來說話,不過……你真的想見皇上嗎?」
「我回京進宮,自然是為了見皇上!」池木木冷冷說道:「還不快讓開?」
旁邊的一個宮女正想上前訓斥池木木,卻被其貴人攔了下來:「唉,不必多說!」
池木木細細一看,發現那個宮女,竟然是杏兒!
杏兒,這不是池映月以前的貼身宮女嗎?
她怎麼在其貴人的身邊?
一種可怕的想法忽然冒出,縈繞著她的心間,池木木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
「既然皇貴妃要見皇上,那就由得她去好了,我們又何必阻止呢?」其貴人笑容滿面的吩咐道:「你們,快些讓開,讓皇貴妃進來,這可是皇上的寵妃,如果怪罪下來,我們誰也擔待不起!」
「是!」
那些守門的侍衛連忙同意,竟沒有一個敢違逆了其貴人的意思。
池木木愈發覺得奇怪,其貴人剛才萬般阻攔,現在又那麼輕易的讓她見東陵絕,似乎有些古怪!
「主子,小心有詐!」花穗附到池木木耳邊,低聲說道。
池木木搖搖頭,道:「那就多謝其貴人了!」
只要能夠見到東陵絕,不管有什麼陷阱,她都心甘情願踏進去!
她相信,就算東陵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一定就在皇宮裡面,不過說不定,他已經因為什麼原因,不太方便統治皇宮,所以其貴人才會讓她離開,而她不肯離開,只怕……其貴人是想騙她入宮,然後連她一併處理!
她不知道處理方法,也不知道其貴人真正的目的和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只要能夠見到東陵絕,就算狼窩虎穴,她都必須闖一闖!
「杏兒,你也是池家的家生丫頭來,想來皇貴妃跟你很熟絡,不如你帶她去見皇上吧!」
池木木進了皇宮的大門,其貴人便對杏兒吩咐道:「本宮要去承乾殿了!」
說罷,她就扭著好看的水蛇腰往承乾殿的方向走去,而杏兒對著池木木冷哼一聲,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裡不是承乾殿,也不是池木木的長樂宮,看起來,竟然是太后以往住的慈寧宮!
東陵絕在慈寧宮嗎?
不對,事情似乎有很大的不對勁!
「杏兒,皇上在哪裡?他怎麼了?你要帶我們去哪裡?」池木木往前走著,聲音冷漠的問杏兒。
杏兒在前面走,聽了池木木的問話,不屑的冷哼一聲,道:「還請五小姐對奴婢說話客氣一些,我如今可是其貴人身邊的人,就是德貴妃見了我都要客氣兩句,更何況是你!」
池木木臉色一變,池慕秋的脾氣最差,在池家的時候,就算是池映月身邊得臉的丫鬟,也得不到她慈顏悅色,以她的個性,如果不是身陷險境又沒有辦法的話,如何會對杏兒這樣的丫頭客客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