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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最後說一遍

  那雙狹長的鳳目看著池木木,卻染上了一抹憂傷。 

  他忽的伸手,將池木木整個撈進懷中,緊緊的抱住她:「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池木木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拍著東陵曼的後背。 

  許久,東陵曼才嘆息一聲,道:「你且在院子里等著,本王這就去跟花穗交代一番。」 

  池木木點頭,道:「你去吧。」 

  東陵曼前腳剛走,池木木便迫不及待的來到院子里等。 

  若不是現在她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又沒有馬和隨從,她一定會等不及的。 

  在院子里等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池木木便等不及了。 

  左右看了看,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暗暗奇怪這個客棧怎會那麼冷清,想了想,便決定自己往花穗的房間走去。 

  花穗的房間在院子的拐角處,二樓的方向。 

  她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花穗哭哭啼啼的聲音。 

  池木木心中一時好奇,便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往花穗的房間走去。 

  「爺,奴婢好不容易見到您,這又要離開么?就像夫人說的,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奴婢不捨得您……」 

  花穗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哭腔,說的又柔又可憐,當真是我見猶憐。 

  池木木嘆息一聲,別說她不再需要花穗這樣不忠心的人了,就是花穗自己,只怕也不願意再跟著她了! 

  「你陪她回去吧,只要你好好保護她,等到了皇宮之後,等她安全之後,本王便派人接你回來,你看可好?」東陵曼的聲音難得的溫柔,並沒有想象中的不耐煩。 

  池木木心中一動,東陵曼這樣乖戾殘暴又粗魯的性格,會這麼溫柔的對花穗,只怕是為了讓花穗路上不要抱怨,好一心保護她呢! 

  花穗的哭聲更大了,抽抽搭搭的說道:「爺說話可要算數,萬一……萬一夫人不肯回來,那可如何是好?」 

  東陵曼沒有回答,過了片刻,花穗的抽泣聲也漸漸變得小了。 

  池木木想,一定是東陵曼發火了,所以花穗才膽怯了。 

  許久,東陵曼才沉聲說道:「她若不願意,這是本王的事情,你不必管。」 

  花穗低低嗯了一聲,東陵曼又莫名的接了一聲,道:「就算東陵絕這次的危機解除了……她遲早也會回到我的身邊來。」 

  「為什麼?」花穗好奇的問道。 

  東陵曼沒有回答,而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嚶。」 

  花穗奇怪的嚶了一聲,然後,裡面便沒了聲音。 

  池木木疑惑的想,是不是他們發現了自己,所以不說話了,正想著要離開,還是乾脆大方的敲門,房間里,卻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下來,便是一陣奇怪的呻吟…… 

  「爺,唔嗯,您壞,夫人還在外面等……」 

  花穗的聲音壓的極低,分明是害羞的聲音,卻又帶著一絲期待和竊喜。 

  很快,便是身體撞擊的聲音傳來,花穗壓抑著自己,卻還是無法不發出撩人的呻吟。 

  池木木嘆息一聲,正欲走,卻聽花穗斷斷續續的說道:「那,那無名怎麼辦?秦夫人已經,已經走了,無名要殺了嗎?」 

  花穗一邊喘息著,一邊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說話斷斷續續,許久才說完。 

  話音剛落,池木木的心就是一冷。 

  無名被東陵曼抓起來了嗎? 

  難道是無名來救自己,被東陵曼抓住了嗎? 

  「這件事情,本王自有決斷,花穗不必多問。」 

  一個「問」字剛落音,只聽「嗖」一聲響,池木木正欲後退,眼前的門卻忽然被打開。 

  東陵曼眼中滿是殺氣,見門口站著一臉尷尬的池木木,神情莫測變幻,許久,才淡淡的說道:「你真調皮!總是喜歡躲在門口偷聽,瞧,撞見了我跟花穗恩愛,花穗該羞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池木木怔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東陵曼此刻未著寸縷,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站在池木木面前,弄的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夫人……」 

  花穗飛快的穿上衣服,上前來向池木木行禮,幽幽喚了池木木一聲,滿是幽怨的眼神,時而火辣辣的瞟東陵曼一眼,弄的池木木都很不好意思。 

  打斷人家做這種事情,是要折壽的…… 

  池木木難得在東陵曼面前尷尬,面對花穗幽怨的眼神,她更加不是滋味。 

  她掩唇,輕咳了一聲,對花穗道:「花穗,你先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是。」花穗只好道是,眼神又深深看了東陵絕一眼,然後慢吞吞的往身後走去。 

  東陵曼赤條條的站在她面前,小腹火熱,看來他的欲還沒消散。 

  「呃,如果我打擾了你們,我可以到院子里等,待會再走便是。」池木木忙別開眼睛,臉燒的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覺得本王還有心情嗎?」不知道是被打斷,還是別的原因,東陵曼似乎有些不高興。 

  「那個,我等的急了,所以上來看看,實在不是有心打斷你們……」東陵曼不出聲指責她,她反而更加內疚,對東陵曼又解釋了起來。 

  東陵曼碧瞳冷冷睨著她,道:「你就這麼急嗎?你就這麼關心東陵絕嗎?」 

  池木木垂頭,好像做錯了事一般,實在不敢反駁。 

  東陵曼看著池木木,許久,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算了吧。」 

  花穗已經收拾了一個簡單的包袱,不舍的看了東陵曼一眼,目光又落在東陵曼健碩完美的身材上,立刻又像觸電似的縮了回去,委屈的帶著哭腔說道:「王爺,那奴婢就告退了。」 

  正欲走,池木木才想起什麼,忙問東陵曼道:「對了,無名被你抓起來了嗎?他是不是跟了過來救我,被你當成壞人?」 

  池木木看了一眼身後的花穗,道:「花穗認識無名,他是我的一個長隨,你放了他,正好讓他跟我一起前去,路上也好多個人照應!」 

  「你說無名會照應你,保護你?」東陵曼碧瞳閃過一抹陰厲,那是池木木久未見的危險。 

  池木木幾乎都快忘記,東陵曼是一個多麼危險和喜怒無常的人了。 

  「嗯?無名有什麼問題嗎?」池木木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淡淡問道。 

  東陵曼想了想,冷笑數聲,道:「無名若是會救你,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什麼意思?」池木木臉色冷了下來,一臉不解的看著無名。 

  東陵曼眸光深邃的看了池木木一眼,許久,才跟著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也是,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池木木正欲再問,東陵曼已經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只是伸手,輕輕給池木木整理了一下領口,道:「晚上的風大,你一路小心。」 

  池木木眉頭皺緊,道:「無名到底怎麼了?今天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東陵曼輕笑一聲,眼中卻有冷意:「你若不去,正合本王心意。」 

  「你……」池木木語結。 

  花穗忙在一旁說道:「夫人還是莫問了,爺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絕對不會害你的。難道到了今日,你還不相信爺的為人嗎?無名不是什麼好人,夫人若救了他,帶他上路的話,只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池木木不解。 

  她在無名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他,而且幫他完成心愿,取得美人歸。 

  別說無名是個忠心又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就是姬翎也是個奇女子,絕對不會讓無名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不信么?」莫名的,東陵曼的眼角忽然染上怒火,冰冷的看著池木木道:「你若再不走,本王便不讓你離開了,這個你信不信?」 

  池木木狠狠的看著東陵曼,一抹袖口藏好的毒藥:「那你儘管試試看。」 

  東陵曼冷笑兩聲,眼神有抹受傷的感覺:「你受了傷,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就算你沒受傷,也不一定能傷我。」 

  他深吸一口氣,顯然在極力平復胸腔的怒火:「我好歹也救過你,難道在你的心裡,我連你的一個下人都比不上嗎?」 

  「無名不是下人,他是我的保鏢、侍衛!」池木木反駁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若不走,我一定讓你走不成。」臉上的柔情全部消失不見,狹長的碧瞳內,滿是無邊的怒火和冰冷的殺氣。 

  花穗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忙拉著池木木的手,拚命的往後退去。 

  她輕聲的勸著池木木,道:「夫人,快些走吧,王爺都是為你好,快走吧……」 

  池木木咬著唇,狠狠的看了東陵曼一眼。 

  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明明剛才還那麼溫情脈脈,說要為她遣散所有的女人,轉臉就跟花穗好上,還抓了無名,卻不跟她說原因,此刻又要威脅她! 

  可是,她能怎麼辦? 

  東陵曼說的對,她根本不是東陵曼的對手。 

  如果再不走,這個混蛋一後悔起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 

  「走。」池木木狠狠瞪了東陵曼一眼,轉身,忿忿的下樓,拉上披風的帽檐,蓋住頭頂,跟花穗一起走到院子里。 

  花穗讓池木木在院子里稍等片刻,不一會兒功夫,就牽了兩匹棗紅色的寶馬走了過來。 

  花穗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交到池木木手裡,低聲催促道:「夫人,快走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他們要離開金河,離開重重防衛,越晚反而越惹人懷疑。 

  池木木點點頭,接過繩子,麻利的上了馬。 

  剛跨上馬,猶豫了一下,卻忍不住回頭看去。 

  只見二樓的長廊上,東陵曼竟沒有回房,只是披了一件外套站在那裡,幽幽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從未見過他這樣憂傷和落寞的神色,雖然在夜色下,池木木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卻分明能夠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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