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臥底
“我就說畫麵上的一切都很正常。”
“人沒問題，車也沒問題。”
“原來是靠氣味。”
“怪不得看畫麵看不出蹊蹺。”
和費局長一起坐在警車後排的老盧一臉得意。
這種理清案件始末之後的暢快感是老盧工作最大的快樂來源。
刑偵科幾十年，手上走過無數的案子。
見過了很多常人不敢看的畫麵。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一地碎肉老盧也吐過，也做噩夢過。
現在甚至能在法醫做屍檢的時候站在一旁觀看。
老盧不是什麽神人，不是文學作品中智商逆天的主角。
也沒有島國漫畫中站在身後提供科技援助的博士。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普普通通的一名學生，警校畢業分配到刑偵科。
跟在領導的後麵努力吸收著各種知識。
刑偵科的警員一定是個雜學家，
可以不用懂得很深，但是任何東西都需要懂一點，起碼看到東西要知道個皮毛。
上一任的刑偵隊隊長退休以後老盧上任。
曾經的幼苗也長成了參天大樹。
也是這些平凡的人通過自己的努力。
通過對工作的熱情。
成為了不平庸的人。
以看似不強壯的身軀扛起了社會這個重擔。
連軸轉的老盧終於閉上了眼。
傳來了微弱的打鼾聲。
身體不自主地滑倒，頭靠在了費局長的肩膀上。
費局長笑了笑輕聲說道：“兄弟，辛苦了。”
看向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小城寧靜而祥和。
誰也不知道剛從身邊駛過的警車裏有一名為了給世界一個真相而兩天沒合眼的警官正沉沉地睡去。
他身旁的費局長同樣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看著窗外的風景鬆了一口氣：“終於有個交代了。”
……
奶茶店中，
秦塚和吳畏剛收拾好，還沒有來客人。
秦塚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秦縣公眾號有一條未讀文章。
本月7日我縣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導致……
通過層層排查……
現已發出對嫌疑人李桂香的通緝令。
如有知情市民請積極向警方提供有利線索。
……
“謀殺？”
“果然不是故意開進去的嗎？”
吳畏看向秦塚：“怎麽了？”
秦塚把手機遞給吳畏。
片刻後，
“很奇怪。”吳畏皺眉說道。
“哪裏奇怪了？”
“一個老太太，怎麽在那種情況下逃生的？”
“雖然作為凶手，有著上帝視角，但是老太太的體能真的可以從那種情況下逃出來嗎？”
秦塚笑了笑把手機拿回來。
掏出真我卡在吳畏眼前晃了晃。
吳畏瞳孔驟縮。
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
那老太太.……
吳畏還沒緩過來耳邊傳來一聲：
“大杯原味奶茶。”
吳畏皺眉看向秦塚。
秦塚努嘴示意吳畏點單。
等這位客人走後。
吳畏一臉焦急看向秦塚：“那還不趕緊……”
“趕緊什麽？你要去找嗎？那你去吧，我還要開店。”秦塚無所謂地說道。
吳畏看了看秦塚，脫下工作服外套便向外走去。
“正義使者，提醒你一下，這個比王重益還強一點哦。”秦塚俯身趴在點單台上，一臉戲虐看著正往外走的吳畏。
剛一腳跨出大門的吳畏身體瞬間僵硬。
然後默默地收回了腳。
一步步退回了點單台。
拿起工作服穿上。
一把推開秦塚：“躲開點，別妨礙我點單。”
秦塚對準吳畏的後腦勺上去就是一下。
“你早上倒放看魔怔了？不會正常走回來啊。”
吳畏咳嗽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吳畏開口問道。
“幾天前就發現了啊。在去上姚村之前就發現了。”秦塚一屁股坐在工作區外的椅子上。
“那你怎麽？”
“沒興趣。”不等吳畏問出來秦塚便搶答道。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別急，我說的沒興趣是那個時間段沒興趣。”
“什麽意思？”吳畏皺眉道。
“人間是個大秀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場時機，提前上場就不好玩了。”秦塚壞笑著說道。
“那……我們什麽時候上場？”
秦塚微微一笑：“月黑風高殺人夜，”
食指和中指從兜裏夾出真我卡。
做了一個十分中二的姿勢繼續說道：“正義的幽冥使者將會驅散.……”
啪！
吳畏麵無表情對著秦塚的腦袋扇了一下。
打斷了秦塚的自我陶醉。
“你幹嘛！”秦塚激動地說道。
“說點陽間的話。”吳畏冷淡地說道。
“晚上十二點。”秦塚撇了撇嘴。將真我卡裝回兜裏。
內心將吳畏劃分到了無聊的分類。
“小杯老王翻牆。”
吳畏點單，秦塚起身做奶茶。
……
秦塚看著手裏的牛奶，歎了口氣。
“今天又剩了。”
看了看吳畏：“吳畏，喝奶嗎？”
“喝，能加熱嗎？”
一分鍾後，兩人坐在吧台裏人手一杯熱牛奶。
秦塚感歎道：“做生意好難啊。”
吳畏笑了笑沒說話。
“你怎麽不說話，給點回應好不好？”
“我也不會做生意啊。”
“老梁以前工作是什麽？”
“臥底.……”
“臥槽！”秦塚激動地站起身來：“這麽炫酷嗎？！”
“我也想去當臥底！！！比開奶茶店好玩多了吧！！！”
“那這店怎麽辦？不開了？”吳畏笑著問道。
秦塚像是泄了氣。
重新坐了下來：“店肯定不能不開啊。”
“老板，其實我一直想問你。”
“什麽？”
“你為什麽要在這開奶茶店啊。”
秦塚笑了笑：“我答應那個小子了啊，要扮演好他的角色。”
眼睛看著手裏的熱牛奶心裏想道：“也不知道你在冥界怎麽樣？”
“去過黃泉了嗎？見過輪回了嗎？”
“老板？”吳畏試探地叫了一聲。
“啊？”這一聲將秦塚從思緒中拉出。
“想什麽呢？”
“沒什麽。”秦塚笑了笑。
“對了，老梁是什麽類型的臥底啊？商業臥底？”
吳畏笑了笑，上樓取下老梁的錢包。
打開之後拿出一張銀行卡。
在秦塚麵前晃了晃。
“什麽啊？不就一張普通銀行卡嗎？”
吳畏微微一笑，在卡麵邊緣摳了摳。
嘶啦！
卡麵被吳畏撕了下來。
露出了下麵的圖案
和幽冥令一樣是黑色的底色。
吳畏把卡麵豎過來。
秦塚震驚地長大了嘴。
這個圖案，在人間生活了半年的秦塚還是知道的。
這是華國的軍銜圖案！
“我來重新介紹一下，男，七十四周歲。”
吳畏咧嘴一笑眼裏充滿了自豪：
“國家特戰隊，角蝰隊前隊長，”
“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