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靈車
“要去找找嗎？”吳畏自然是想繼續等等看有沒有什麽變故。
但秦塚明顯已經不想呆了。
“不找了，回家睡覺了，明天早上還要開店。”
秦塚手插在口袋裏向回走去。
吳畏也沒有堅持，跟上秦塚了的步伐。
兩人的身影消失拐了個彎消失在這條街道。
兩人離開數分之後。
滴滴……
滴滴……
“前方到站，西溝橋西，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空無一人的街道，一輛虛幻的公交車停靠在了站牌邊。
“嘟嘟，嘟嘟。”司機撅著嘴模仿著喇叭聲。
渾身不斷淌著水，
車廂裏也全是水。
停靠十秒鍾左右，公交車關上了車門，向著下一個站點駛去。
“嘟嘟，嘟嘟……”
公交車又逐漸變得更為虛幻直至消失。
空蕩的大街上憑空出現了兩道濕漉漉的輪胎印，不斷向著前方延伸。
“嘟嘟，嘟嘟，開大汽車嘍……”
……
秦塚和吳畏到家分別洗了澡便睡了。
秦塚沒有再定六點的鬧鍾。
兩人躺下的時候已經三點了，三個小時的睡眠，秦老板覺得自己扛不住。
早在上樓之前就在門口小看板上寫了：今天營業時間12：00。
先是給老陳發了個短信預定了明天的送奶時間，又定了個十一點起床的鬧鍾秦塚才睡過去。
吳畏也是引導了老梁的身體進入睡眠狀態之後，自己的意識才沉寂下來。
看了看意識空間內漂浮的紅色火焰。
吳畏試探性地叫了兩聲血帝，但血帝絲毫沒有理會吳畏。
“怎麽回事？昨晚血帝和冥王到底說什麽了？怎麽昨晚說了一句冥王是瘋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疑惑是有疑惑，但吳畏還不至於無聊到去故意招惹血帝。
她願意老實點吳畏反而喜聞樂見。
……
老盧聽說局長回來了，拿著王軒轅的審問記錄連忙朝局長辦公室跑去。
本想直接推門而入，但還是忍住了，敲了敲門。
臉色煞白的費局長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
老盧這三聲敲門聲把費局長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調整了一下情緒，沒好氣地開口問道：“誰啊！”
“老費，是我。”
幾十年的工作搭檔這聲音不可能聽不出來是誰。
“什麽事啊？”
“我進來了啊。”
“進來吧進來吧。”費局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答應道。
老盧剛進門還沒張嘴。
費局長便開了口：“我不是說了那個案子你們刑偵科自己解決，我沒時間管你那個事。”
“凶手拋屍之後又殺了兩個人。”老盧開口道。
“那也沒空，這邊死了21個人，哪邊輕哪邊重你掂量掂量好不好？”
“再說了，老盧，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凶殺案，你手裏走了不下二十例了吧，別來搞我了，我現在正頭疼呢。”
老盧剛準備開口，看了一眼費局長桌上的兩本卷宗。
一個還打開著，上麵是早上那起事故。
另一本合上的封麵上寫著2000，7，7
“20年前的案例？你看這個幹什麽？”老盧皺了皺眉頭。
費局長捏了兩下睛明穴，也不回答，直接把那本卷宗給老盧遞了過去。
老盧連忙把王軒轅的審問記錄夾在腋下接過費局長遞來的卷宗。
“同一日期？同一位置？”老盧低聲疑惑道。
確實有些蹊蹺。
費局長扶著額頭又拿起桌麵上的一張紙遞給了老盧。
老盧接過來一看。
瞳孔皺縮：“父子？！”
“所以我說你別來煩我了，我這正頭疼呢，這怎麽給民眾交代？”
“你覺得這個事被民眾知道了會是什麽影響？”費局長情緒低沉地詢問道。
“你這個案子先放一下，你先看這個。”老盧把20年前那份卷宗放回桌上，然後把王軒轅的審問記錄放在費局長麵前。
“放一下？我現在哪有心情管其他事？”
“你先放一下，把我這個處理完，公交車那邊我協助你。”
費局長看了看老盧隨便翻了翻：“你這不都處理完了，還讓我幹啥？”
“你好好看看。”老盧無奈地說道。
……
“你的判決書。”
公安局臨時的看守間裏老盧把王軒轅的裁決書遞過去。
王軒轅沒有接。
“其實這個階段你還可以請律師辯護的，不過我想你也沒這個想法吧。”
“少管所一年，表現好的話還會減刑，期間會安排給你普法教育。”
“過了今年你就滿16周歲了，到時再犯就不會這麽輕了。出來了別幹傻事了。”
看王軒轅沒有回話的意向老盧歎了口氣出了門。
少管所的車連夜接走了王軒轅。
老盧和費局長也是一晚沒睡。
費局長忙著把王軒轅的資料上報。
畢竟這種層次的少年沒辦法不引起重視。
老盧則是接手了費局長的工作，把所有能調查到的資料全都翻了出來。
無論是影像資料還是王錚的個人信息。
光是道路監控王錚把車開下溝的那一幕老盧就盯著反複看了上百遍。
不斷觀察著細節。
至於那些莫須有的傳說老盧自然是不會相信。
“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等車輛故障排查結果出來，上麵寫個車輛問題就好解釋了。”費局長黑著眼眶說道。
“王錚的屍檢報告上身體也沒問題，交通公司也是每個月都會組織體檢。”
老盧喝了口咖啡提了提神，繼續投入到尋找蛛絲馬跡中。
……
“老板，今天關門後可以去趟上姚村看看嗎？”
“我不想去，要去你去吧，你不是已經恢複了。”秦塚吃著油潑麵回答道。
吳畏點了點頭。
本來他也沒打算叫秦塚一起去，就是給秦塚打個招呼。
吳畏沒有像血帝一樣問過秦塚來人間界做什麽。
但是有沒有秦塚他自己的工作也是要做的。
之前因為冥氣沒有恢複沒有戰鬥能力所以隻能靜養。
現在身體也養好了，冥氣也恢複了，除了老梁的靈魂之外也沒什麽其他問題。
至於戰鬥力方麵，少了老梁對吳畏來說可以說沒有影響。
雖然吳畏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出過手，但誰要覺得這位能被冥界派遣來人間界的幽冥使者是個水貨可是要吃大虧的。
開店的日子其實很枯燥，尤其是餐飲業。
和好玩這個詞根本掛不上鉤。
吳畏其實也不明白秦塚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要在人間界開這個店。
並且開的很認真。
無論多忙秦塚也不會降低自己做東西的標準。
從衛生到商品秦塚全部都是一個人在做。
作為一個冥界中人其實是很難想象到冥王掃地是什麽樣子的。
見慣了冥王戰神般的背影，吳畏這幾天過得也有些迷惑。
甚至看著掃地的秦塚不斷在心中質問自己：這真的是那個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守護冥界的那位？
每次有這個疑惑的時候，秦塚暫時放在吳畏手上的真我卡散發的氣息都在告訴吳畏一個事實，沒錯，就是那位。
拉下卷閘門，吳畏轉身朝著上姚村的方向走去。
二樓，秦塚站在還沒修理的窗邊看著吳畏遠離的身影喝了口熱水低語道：“員工這麽敬業，我這個老板是不是有點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