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小夫妻夜話,文簫不過是隻替罪羊
溫煜樓閉了閉眼睛,抬手熄了燭火然後躺在陸傾梧身側。
他以為陸傾梧睡著了,可是四周極為安靜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陸傾梧被子裏低低的抽泣聲。
溫煜樓一愣,趕緊支起身子去看陸傾梧:“梧兒,梧兒?”
陸傾梧沒動。
溫煜樓將一隻胳膊伸到陸傾梧身下,一個用力將陸傾梧連帶被子全都轉了過來。
小丫頭果然是哭了。
溫煜樓這下更心疼了,他抬手去給陸傾梧擦眼淚:“好梧兒,我錯了,是我不好。”
“快別哭了,哭完了頭疼,明日眼睛也會腫。”
陸傾梧不說話,可還是一陣陣抽噎著。
溫煜樓無法,伸手抓過陸傾梧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打:“梧兒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出出氣?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發脾氣。”
陸傾梧哪裏能打他,趕緊把手收回來:“我沒生氣,王爺說得對,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溫煜樓心裏發堵:“本王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剛剛看到你傷了腳,一時情急,梧兒,對不起。”
珍貴妃剛剛出了事,溫煜樓心裏比誰都急躁,陸傾梧懂他,也理解。
她吸了吸鼻子:“不是王爺的錯,都怪我太不爭氣了。”
溫煜樓掀開陸傾梧身上的被子,把自己擠了進去。
“誰說我梧兒不爭氣?今日夜闖皇宮,本該是很難做到的事情,結果梧兒輕輕鬆鬆就搞定了,這還叫不爭氣?”
陸傾梧頓了頓:“那?那我這次幫到王爺了嗎?”
溫煜樓抓過陸傾梧的手放到唇邊輕啄:“豈止是這次,還有上次在南苑調動精銳隊去救我,梧兒可都是幫了大忙的。”
溫煜樓如此說著,陸傾梧的心裏好受了些。
“隻是梧兒,這種事情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我不敢告訴王爺,就是怕王爺下次不帶我出來了。”
溫煜樓神色一凜:“梧兒這話倒是說對了,下次本王可不會再帶你出來胡鬧。”
陸傾梧聽著,又不說話了。
溫煜樓知道這丫頭又難過了,趕緊伸手將人抱進懷裏:“腳還疼不疼?”
他是帶兵打仗的,知道走累了腳傷了是個什麽滋味,陸傾梧說不疼,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哄呢。
更何況,她這帶著傷竟還跟著他從皇宮走回了國公府。
“不疼。”
果然,又騙他,她那白嫩白嫩的小腳丫傷成了那樣,怎能不疼?
“說實話,不許騙我。”
陸傾梧咬唇,才不說。
“若是不肯說實話,那下次本王出去的時候,梧兒便隻能留在王府,本王哪裏也不帶梧兒去。”
“嗯?梧兒還不說?”
陸傾梧眨眨大眼睛:“有……一點點疼。”
“就一點點?”
“嗯……那?再多一點點?”
溫煜樓本來是要教訓這個丫頭,卻一下子被逗笑了,他撫著她的背:“梧兒可知本王為何生氣?”
“是因為我受傷了嗎?”
溫煜樓搖頭:“是梧兒不肯說實話,梧兒腳傷了,若是早些讓本王知道,本王便背著你抱著你,怎的也不會讓你走回來。”
“王爺也是走回來的,王爺能做到,我怎的就不行?再說,傷了我可以自己上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成為王爺的負擔。”
溫煜樓突然伸手鉗住陸傾梧的下巴:“傷成那樣是小事?陸傾梧,你可知道在本王心裏,哪怕是你打個噴嚏本王心裏都要顫一顫。”
陸傾梧愣怔,她知道溫煜樓喜歡她,愛護她,可從未曾想過他竟是會如此在意她。
“梧兒,母妃如今在宮裏已是水深火熱,而我身為人子,卻保護不了她。”
溫煜樓說著,大手撫上陸傾梧的臉,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所以梧兒,你不能再有事,若是連你也傷到碰到,那便是直接要了本王的命。”
陸傾梧本來還氣著溫煜樓之前與她發脾氣,可溫煜樓這句話一說出來,直接就消散了那堵在胸口的悶氣。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竟然與他母親一樣重要。
陸傾梧如此想著想著,莫名就笑了出來。
借著淡淡的月色,陸傾梧笑的極好看。
“梧兒笑什麽?”
陸傾梧伸手去攬溫煜樓的脖頸:“梧兒高興,王爺竟然會說這麽好聽的話。”
溫煜樓低頭親她:“不是好聽,是真心話,沒有保護好母妃,本王已經萬般自責,所以不能再保護不好你了。”
陸傾梧心裏動容:“王爺放心,梧兒以後不會如此了,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
太後的寢殿,殿中正坐著一個曉風道骨的老者。
“仙師的意思是那燕妃便是醒了,也會變得癡傻?”
那老者捋著胡須點頭:“那是自然,老朽的藥,還從未失手過。”
一旁的文簫臉上帶著笑意:“太後安心便是,簫兒下的可是三個人的計量,那燕妃能不能醒過來都未可知。”
太後亦是滿臉笑意:“雪彤,將哀家得的那串琉璃串拿來。”
“是。”
不多時,雪彤拿過一個錦盒,太後指了指文簫:“給文丫頭吧。”
雪彤轉身把錦盒遞給文簫。
文簫一臉驚訝地接過錦盒:“這是?給我的?”
太後點頭:“打開瞧瞧。”
文簫打開錦盒蓋子,一串晶瑩剔透地粉色琉璃珠子映入眼簾,文簫滿臉驚喜,藏都藏不住。
“怎麽樣?喜歡嗎?”
文簫連連點頭:“喜歡。”
“太後,這是送給簫兒的嗎?”
“前些日子西梁使者送過來的,說是極難得的,隻有這一串,哀家瞧著這顏色正配你,便送你了。”
文簫趕緊起身:“簫兒多謝太後。”
語畢,文簫便興衝衝地將琉璃串戴在手腕上,粉嫩的顏色趁著雪白的玉臂,簡直美的晃眼。
不多時,待文簫起身告辭,離開了太後的寢殿,那老者才抬頭看太後:“太後這是選了她做替罪羊?”
太後唇角微微勾著:“不是選了她,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她。”
太後說著,眼神往內室的方向瞟了瞟,那內室的梳妝盒子裏,亦是放著一顆粉色琉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