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賤人就得打,好人也得救
絲竹一臉不屑地朝著文簫微微揚了揚下巴:“我家小姐是煜王府王妃,我家大姑娘是當今太子妃,我家小姐把皇宮當成自己的家又如何?”
絲竹語氣裏帶著挑釁,言外之意就是皇宮就是我們的家,如何?
皇帝的兒媳婦,太子的妻妹,有何不妥?
文簫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她憤憤地看著絲竹:“一個奴婢,也敢如此對本小姐講話,你們陸家可當真是好家教。”
陸傾梧微微淡笑:“彼此彼此。”
說著,陸傾梧轉臉看林秋兒:“我去林府找你,府上說你進了宮。”
林秋兒點頭:“陸姐姐,我是想來找太醫院的院首的,可是院首在幫燕妃娘娘看病,姐姐能幫我去問問燕妃娘娘嗎?”
“不能。”
沒等陸傾梧說話,文簫先開了口:“燕妃娘娘頭疼的厲害,還要靠院首大人施針減輕病痛,這個時候來找人,林秋兒你安的是什麽心?難道上次娘娘中的毒還不夠嗎?”
“我……”
林秋兒咬著唇,眼淚就在眼圈裏轉,雖說上次她沒有下毒,但到底是她送去的湯出了問題,這件事情她一直都很自責。
陸傾梧沒搭理文簫,而是看林秋兒:“你找院首大人做什麽?”
“我娘親病了,大夫說隻靠藥物是無法完全恢複的,還要配合金針入穴之法才行。”
“金針入穴?”
林秋兒點頭:“大夫說這金針入穴之法甚是少見,能精通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我千方百計打聽才知道太醫院裏隻有元首大人才會,所以才來求,可是……我已經來了幾日,根本連元首大人的麵都見不到。”
林秋兒話落,一旁的絲竹“撲哧”一聲笑出聲:“秋兒小姐何必舍近求遠,這金針入穴可是我家小姐的看家本領。”
“啊?”
林秋兒先是愣怔,隨即眼睛一亮:“陸姐姐,這可是真的?”
陸傾梧無奈地看了一眼林秋兒:“莫不是你連我會什麽都忘了?”
“我?我隻是知道姐姐懂醫術,可聽說這金針入穴之法甚是難修,便是太醫院醫師也極少有人懂,所以……”
“所以你就沒想過問問我?”
林秋兒低了頭:“我想過,可是姐姐事忙,秋兒不想打擾姐姐。”
陸傾梧笑著揉了揉林秋兒頭發:“既是如此,那我現在便與你回一趟林府,先看看林夫人的病情,你放心,便是我不行,還有我師兄在呢。”
林秋兒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連連點頭:“那陸姐姐我們快走,我瞧著娘親這幾日臉色愈發蒼白,我真的擔心。”
陸傾梧安撫她:“別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事的,林夫人那麽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幾個人說著轉身就往皇宮大門的方向走去。
“絲竹姐姐,你剛剛那兩下可真帥?”
蔓兒對陸傾梧和她幾個侍女喜歡的不得了,尤其是剛剛絲竹又出手幫她們出了氣,她這會看絲竹簡直崇拜的不行。
“真的?”
“真的真的,姐姐怎麽做到的?能不能也教給蔓兒幾招?”
“這可難了,不過你要是想學,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哇,那可太好了,多謝絲竹姐姐。”
……
幾個人說著說著,自然而然地轉身就離開了,隻留下宮殿門前滿腔怒意的文簫。
她以為她和溫辰燁有了婚約,以後在陸傾梧麵前就能扳回一局,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
陸傾梧的風光,不在於她是誰的王妃,而是她本身就很高貴。
她的家世,她的父兄嫡姐,還有她身後的踩霧山,這些,都是文簫比不了的。
然而文簫,隻是一個出身並不算高的文家外室庶子之女。
她經常自我催眠自己出身高貴的文家,可是在文家下人心裏,他們真正的大小姐還是文笙。
文簫咬著牙,手帕緊緊絞著手指,為什麽?
為什麽她如今看到陸傾梧還是想把她生吞活剝,尤其是剛剛絲竹說的那句“煜王府王妃”,她恨不得上前撕了絲竹的嘴。
——
林府,陸傾梧把謝文淵也一起叫了來。
謝文淵在屋子裏給林夫人看了病,林秋兒和陸傾梧在外麵聊天。
林秋兒一直拉著陸傾梧不肯放手:“陸姐姐是秋兒的恩人,也是我們林府的恩人,秋兒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姐姐。”
陸傾梧無奈地笑著看她:“你快打住,我可擔待不起,更何況現在在裏麵給夫人看病的可是我師兄,要感謝你還是感謝我師兄吧。”
林秋兒搖頭:“姐姐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為了去找醫師,在皇宮裏真的是挨遍了白眼,今日如果沒有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我連文簫的侍女都求了,由著她辱我訓我,可還是幫不了娘親。”
林秋兒說著,眼圈又紅了。
想當初在東寧城的時候,他們林家的身份也不算低,她也是東寧城貴族圈子裏的小姐。
可如今,這種處處被人踩一頭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陸傾梧用帕子給林秋兒擦眼淚:“好了,這些不開心的就別想了,反正過幾日你就離開了,那些討厭的人以後也不必再看。”
“姐姐說的這些我知道,可是爹爹如今還沒有回來,我就是放心不下娘親。”
提到林川,陸傾梧的心頭微微顫了一下。
“這怕什麽?若你不放心林夫人,我可以每過一段時間就來看看,反正林夫人待我極好,我時常過來也是跟她做個伴。”
林秋兒一雙眼睛哭的通紅:“秋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萬般感謝姐姐,若是姐姐將來有機會去東寧,一定要來看秋兒。”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不多時,謝文淵從屋子裏出來:“傾兒,回去我與你具體說一下施針的事情,然後施針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好,我知道了。”
謝文淵說著,又看了看林秋兒:“林姑娘放心,夫人身子無大礙,隻要不激動不受刺激就好。”
林秋兒給謝文淵施禮:“多謝謝先生。”
陸傾梧和謝文淵回去的馬車裏,陸傾梧看向謝文淵:“師兄,林夫人可是因為林副將的事情才……”
謝文淵臉色嚴肅:“沒錯。”
剛剛在林府,謝文淵讓陸傾梧把林秋兒帶走,他單獨和林夫人說了這件事情。
而林夫人之前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才一下子病倒。
“林夫人說,這件事情先不能讓林姑娘知道。”
陸傾梧一愣:“不讓秋兒知道?”
“林夫人的意思是秋兒馬上就離開了,這東都城是多事之秋,林姑娘若是能走就讓她走吧。”
陸傾梧微低著頭沉思:“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林副將終究是秋兒的父親,這件事不能瞞一輩子的。”
“先瞞著再說吧,林副將一家剛到東都就被文家盯上了,日子不好過,林姑娘離開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半晌,陸傾梧抬眼:“林副將那邊還是沒有音信嗎?”
謝文淵搖頭:“許是凶多吉少。”
陸傾梧心裏狠狠一顫,她知道,依著謝家軍和溫煜樓的勢力,若是林副將還活著,估摸著這會已經傳回消息了。
林夫人用心良苦,自己頂著這天大的禍事,為的就是不把女兒卷進其中。
陸傾梧長歎一口氣,若是林秋兒知道了,她該怎麽辦?
“王妃,回王府嗎?”
外麵趕車的是風凜,比誰都明白自己家王爺的心意。
自從幾個人從別院回來,王爺和王妃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王爺今天白天都對他冷臉了。
為啥?
他心裏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