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心病還得心藥醫
“這才幾日,傾兒這臉都圓了一圈了,小七你可是把傾兒都養胖了。”
陸傾梧腦子“嗡”地一聲。
轉過頭,正是謝文淵和溫煜樓走了過來。
陸傾梧轉過來看著齊淩:“師兄還叫了王爺?”
齊淩挑眉:“他與文淵師兄形影不離的,叫了文淵師兄肯定就會有他。”
陸傾梧如今一見溫煜樓就覺得尷尬,兩個人已經鬧掰了,已經決裂了,可不知道為何,自從決裂之後,反倒是不管到哪裏都能遇得到。
陸傾梧站起身,半低著頭不去看溫煜樓。
將手裏的魚遞到謝文淵手裏:“小七師兄那邊還有烤好的,王爺去拿吧。”
說完也沒等人回應,而是提步就往馬車方向走。
溫煜樓目光追著她,心裏第一千八百次罵自己為什麽之前要與她那般發脾氣。
謝文淵歎了一口氣,坐到陸傾梧之前坐的厚毯上:“你方才與傾兒說了?”
齊淩點頭:“說了,傾兒也答應了。”
溫煜樓皺了皺眉,看向那師兄弟兩人:“說什麽?”
謝文淵笑:“還是文簡的病,心病還需心藥醫,他的心病是傾兒,若是想要完全恢複,還得靠傾兒。”
溫煜樓臉色沉著:“與她有什麽關係?”
齊淩伸手端過盛著魚的盤子遞給溫煜樓:“既然來了,就別端個王爺架子。”
說著,齊淩又回身坐到燒烤架前:“像個尋常百姓一般,隨意地吃吃喝喝,這是傾兒最喜歡的。”
似是說給溫煜樓聽的,也似是在自言自語。
“那文家公子心裏念著傾兒,傾兒現在避他如瘟神一般,這對他恢複不利,所以我方才與傾兒說了,讓她與文家公子好好談一次。”
溫煜樓的臉仍舊陰沉著,他不願意,他怎麽能願意?
那文簡看陸傾梧的眼神他見到過,他是男人,知道那眼神裏含著什麽樣的情緒。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齊淩抬眼看了看遠處拿著酒袋走過來的陸傾梧,然後搖了搖頭:“我與師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由傾兒出馬最好。”
溫煜樓低頭去看謝文淵,謝文淵也點了點頭。
腳步聲近了,三個男人停止了談話。
“這是我下山那年和瑾煙師姐釀的梨花釀,師兄嚐嚐?”
陸傾梧說著,拎過一個酒袋遞給謝文淵。
手裏還有兩個,陸傾梧垂眸看了看,然後又拎出一個遞給溫煜樓:“王爺也嚐嚐?”
溫煜樓看了看酒袋,伸手接過。
陸傾梧手裏還剩一個酒袋,她拎著腳步輕快地走到齊淩身側坐下,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把酒袋遞給齊淩:“咱倆喝一個吧。”
溫煜樓手一頓,一雙眼睛盯著陸傾梧,可陸傾梧根本就沒看他。
齊淩伸手接過酒袋然後放到自己另一邊:“師尊說不許你多喝,喝一口嚐嚐鮮就得了。”
齊淩也沒去碰那酒袋,而是在起身給謝文淵送烤魚的時候,隨手就把酒袋扔給了溫煜樓。
然後自己把溫煜樓手裏那個換了出來。
陸傾梧在另一邊,手裏捏著一大捧野花編著花環,沒留意這邊的動作。
“如果不放心,到時候就跟著來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那文家小公子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他敢?”
溫煜樓眼睛盯著陸傾梧,仰頭灌了一口酒。
齊淩回身,伸手摸了摸溫煜樓的手腕,眉頭不禁蹙了蹙。
謝文淵在一旁看著:“如何?”
齊淩搖頭:“這毒性霸道的很,到底是什麽東西?”
謝文淵臉色沉著,微微搖了搖頭。
“該不會真的是蠱毒吧?”
齊淩說著,朝著陸傾梧的方向看了看,然後低聲道:“我聽師兄說,這毒在遇到傾兒的時候才會有所反應?”
溫煜樓點頭。
“這就怪了,我隻聽說過有一種蠱毒叫做情蠱,可那是下蠱的人為了拴住情人才如此的,不該是王爺這般反應才對。”
齊淩說著,眼看著陸傾梧起了身。
“等我把文簡的傷治好之後就來給王爺看病。”
“多謝。”
齊淩朝著溫煜樓的肩頭拍了拍:“不用太感謝我,我單純隻是不想讓傾兒傷心,王爺如果活著,哪怕娶了別人,她最多就是恨你,可王爺如果死了,那這丫頭,怕是也會跟著你去。”
齊淩的話再一次戳了溫煜樓的心。
這是溫煜樓最怕的事情,他現在罵她,疏遠她,甚至要娶別的女人,為的都是讓她恨他,離他遠遠的,就是怕萬一自己不行了,那依著她的性子,斷然是不會獨活的。
陸傾梧編著花環,他看著她的側顏,又想起了兩個人剛剛成婚那會,在狩獵場附近的花田裏,她嘴裏喊著他的名字,朝著他跑過來……
——
三日後,文簡的身子大好了。
齊淩說要帶他出去散散心,文簡本沒有什麽興致,可是文簫和文夫人都在文府,他看著有些心煩。
隨著齊淩的馬車到了郊外的一處小院子,是暫時租借來的,齊淩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飯菜香。
齊淩搓著手:“一聞這味道就知道是絲竹做的飯菜,真香。”
文簡跟著齊淩進屋,果然是絲竹正在廚房忙活。
“齊公子,小姐在後山呢,小姐說等您來了之後讓您帶著簡公子去後山找她。”
文簡一愣:“陸姑娘也來了嗎?”
果然,聽到陸傾梧也來了,文簡的臉上有了些活人該有的表情。
齊淩轉身:“走吧,咱們去後山看看那丫頭幹什麽呢。”
文簡點頭,然後便跟在齊淩身後。
一路到了後山,那裏是一片開闊的平原,還有一條小河。
絲弦正跟陸傾梧忙活著,身邊堆了一堆花燈。
齊淩走過去:“這是忙什麽呢?”
陸傾梧轉過身:“你們來啦?”
說著,陸傾梧把自己手裏的一盞花燈遞到齊淩手裏:“好看嗎?”
齊淩反反複複看著:“都是女孩子家玩的東西,我對這個可沒研究。”
陸傾梧嘟著嘴把花燈搶過來:“就知道師兄你沒這個眼光。”
轉過身,陸傾梧蹲下身子繼續擺弄著,視線裏落下一片白色衣角。
“陸姑娘是要祈禱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