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幕後黑手,小王妃懷疑王爺傷勢
深夜,雪彤引著一個人進了偏殿。
“太後,仙師到了。”
雪彤將人引進偏殿,轉身便退了出去。
殿中那人一身黑衣,兜帽遮去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五官長相。
太後起身,親自給那人斟了一杯茶:“深夜打擾,真是叨擾仙師了。”
“本座聽聞太後與王爺起了爭執?”
太後長歎一口氣:“這孩子性子執拗,如今翅膀硬了,竟也不聽話了。”
“可有本座能幫上的忙?”
太後優雅地坐到一側:“確有事情要求助於仙師。”
那人執起手邊茶碗輕啜:“本座與太後相交多年,太後有話直說便好。”
太後略想了想:“煜兒身上的毒,還要勞煩仙師。”
——
半個時辰之後,雪彤將人從側門送了出去。
待雪彤重新回來,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太後當真要如此嗎?”
太後抬手揉著額角:“煜兒今日的神情,讓哀家想到了一個人。”
雪彤跟在太後身邊多年,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太後多慮了,王爺雖說對陸姑娘用情至深,可王爺還是分得清主次輕重的,太後不必擔憂。”
“分得清主次輕重?他若是真能分得清,便不會輕易就舍了手上那五成兵權。”
溫煜樓為了和南苑小郡主解除婚約,交還溫祁一半兵權,這件事情雖然做的隱秘,卻不是完全不為人知。
“煜兒如今還年輕,雖說迷戀那個丫頭,但還算有救,哀家不能讓昔日的事情在煜兒身上重蹈覆轍,所以陸家那個丫頭,哀家萬不能留。”
雪彤眸色微顫:“可太後也不必引出王爺身上的蠱毒啊,王爺身上毒性已經引發了,若太後又讓仙師加重毒性,那王爺他……”
“哀家心裏自是有數,毒發到一定時候,隻要他乖乖娶了文簫,又除掉陸家的丫頭,那他便仍舊安枕無憂。”
太後說著,神色微微一沉:“那丫頭精通用毒,身邊又有高手隨侍,不好輕易下手,如果要動手,想必也隻能用仙師的辦法。”
“可陸姑娘是踩霧山的弟子,仙師的藥對她能有效嗎?”
“踩霧山又如何?那陸天驍,仙師不是做的很好嗎?”
雪彤給太後揉肩的手微微一頓:“既是如此,想必王爺也不會長久癡戀於陸姑娘,年輕人,總是多變的,太後何不再等等,何必現在就讓王爺受此痛苦呢?”
太後微微眯了眯眼:“這孩子,如今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若不給他一些教訓,他還真當哀家舍不得對他動手。”
——
“噗~”
一口鮮血噴出,溫煜樓臉色幾近慘白。
謝文淵給他運功暫時壓製毒性,可收效甚微。
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皆是滿臉大汗。
“王爺如今毒發愈發頻繁,當真是等不得了。”
溫煜樓調息片刻:“隻要不取梧兒身上的清心鈴,該如何做都隨便你。”
謝文淵皺著眉:“如今怕是清心鈴也救不了王爺,這毒性來勢洶洶,現在隻靠壓製是壓製不住的。”
“那要如何?”
“藥浴。”
這是陸傾梧之前和謝文淵一起想出的辦法,謝文淵又在藥方上做了修改,壓製不管用,那就隻能用相克的藥物。
溫煜樓抬手,拇指指腹抹去唇角血跡:“那便開始吧,本王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安排好,現在還不能死。”
“那我明日便回一趟踩霧山,正好師父已經出關,有些事情還要與我師父商討。”
溫煜樓看向謝文淵。
謝文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知道,對傾兒要保密,不能讓她知道。”
溫煜樓點著頭,心口處又是一陣抽痛。
他伸手到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個藏藍色的香包,將那香包緊緊攥在手心裏,似是如此,便能緩解心口處鑽心的疼。
——
“嘶~”
陸傾梧手裏捏著針,指腹上冒出一個血珠。
“這麽晚了,小姐仔細傷了眼睛,早些睡吧。”
絲弦在一旁看著陸傾梧,她這一晚上心神不寧,想找些事情來做,可荷包縫了沒幾針,手卻被紮了好幾次。
陸傾梧心裏慌得不行,突然站起身:“蕭雲,隨我出去一趟。”
“小姐,這麽晚了您要去哪裏?”
陸傾梧回身安慰絲弦:“放心,我去去就回,不會很久。”
——
謝文淵最近一直在自家的將軍府,將軍府裏有他的藥房,這幾日他一直都呆在藥房裏。
“三公子,陸姑娘來了。”
謝文淵一愣,趕緊轉身開門把陸傾梧讓進藥房。
“傾兒怎麽來了?”
陸傾梧神情慌亂地看著謝文淵:“師兄,王爺怎麽了?”
在聽到陸傾梧來找他時,謝文淵就已經猜到了幾分。
“王爺?王爺無事啊。”
“師兄還要懵我?”
謝文淵抬手理了理陸傾梧鬢邊淩亂的碎發:“傾兒,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陸傾梧搖頭:“我在太後的寢殿裏見到了他,師兄,我也是醫者,王爺的臉色和他身上的藥草味道,我怎會不知?”
謝文淵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師兄,你別瞞我也別騙我,王爺他到底怎麽了?”
謝文淵輕歎一聲:“陸家搬回國公府那日,王爺本是接到了你大哥的消息前來參加喬遷,王爺日夜兼程趕回來,卻在大門口見到了你和逸辰。”
“果然是我大哥。”
“王爺急火攻心,回王府之後便吐血病倒了。”
陸傾梧猛地一驚:“吐血?”
謝文淵這話編的實在沒什麽水準,溫煜樓是什麽人?
那是堂堂的戰神王爺,武功高深莫測,怎會如此虛弱?
“師兄莫要打量著騙我,王爺身子強健,怎會因為……”
“傾兒若是這般想,那便當真是小看了王爺對你的感情,你突然與王爺決裂,你讓王爺怎麽受得了?換角度想想,若是你,你會如何?”
陸傾梧垂著眸子,長睫擋住了眼中的水汽。
“王爺他從未怪過你,縱然是我說你幾句什麽,他都與我翻臉,直到在國公府門前見到你與逸辰,他急火攻心,一病數日,卻仍舊未曾怪過你半句。
“傾兒,你當真好狠的心。”
陸傾梧眼淚滾了下來:“師兄,我……”
謝文淵見她不再糾結於溫煜樓的傷勢,隱隱鬆了一口氣。
他緩了緩語氣:“傾兒,好好照顧自己,至於王爺,他身邊有我,你不必擔憂。”
雖說謝文淵一心向著溫煜樓,可陸傾梧也是他師妹,他不能不心疼。
陸傾梧抬眼看向謝文淵。
對於謝文淵的話,陸傾梧半個字都不信。
可眼下謝文淵如此,這是擺明了不想讓她知道,既是如此,那便是她刨根問底那也是問不出來的。
她思索了片刻:“他……還好嗎?”
謝文淵想告訴她他不好,縱是謝文淵一身醫術,現在也是絲毫沒有辦法。
可溫煜樓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能違了他的心思。
謝文淵朝著陸傾梧點頭:“基本已經恢複了,別擔心。”
“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如果有,我會去找你的。”
“主子,我們該走了。”
蕭雲在外麵出聲提醒,現在已經很晚了,雖說陸清遠現在不太管束陸傾梧的行蹤,但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從將軍府出來,被人發現了總是不好的。
陸傾梧其實還想問問關於溫煜樓的事情,可是問了又有什麽用呢?
他或許,應該不需要她了。
白日裏在太後寢宮聽到的對話又回響在耳側,心頭一顫,心裏是說不出的難過和妒意。
妒意?
對,陸傾梧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