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王爺毒發,活不過半年?
陸輕雲驚詫地看著陸清遠,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煜王?可是,煜王明明與大哥差不多年紀,爹娘的死,怎會與煜王有關?”
陸清遠斂了斂神色,朝著陸傾梧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陸輕雲猛地反應過來,便湊到陸清遠身側壓低了嗓子:“大哥可是查到了什麽消息?”
陸輕雲了解自己兄長,若無肯定,他斷不會如此亂說。
兄妹倆來到偏廳,陸清遠方才開口繼續道:“踩霧山在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內亂,丟了一樣極重要的信物。”
“嘯雲令?”
陸清遠看了看陸輕雲,忽而想起從前陸天驍讓她們姐妹做的就是找嘯雲令的事情。
陸清遠點頭:“那次內亂當中不僅丟了嘯雲令,還折損了許多高手,雲兒可還記得,陸天驍曾經說過父親是掉落山崖而死。”
“大哥的意思,父親當年是死於那場內亂?”
“時間剛好對的上,我隱約記得爹娘離開的時候正是初秋,若是按照傾兒的生辰來看,想來,應該是剛剛懷上傾兒的時候。”
陸輕雲回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愣怔了一會道:“踩霧山有難,爹娘身為踩霧山弟子自是要回去,所以,在那場內亂當中,爹爹殞命,然後就被陸天驍鑽了空子?”
陸清遠沒有說話,可也沒有反駁陸輕雲的推斷。
“可是,這與煜王又有什麽關係呢?”
陸清遠沉聲道:“煜王幼時患了一場大病,是娘親帶他去了踩霧山治病,這一去就是十年,可這十年當中,煜王並沒有生活在踩霧山。”
“據我所探消息,那踩霧山莫仙者,當年有一同門師弟,南苑人,武功醫術皆不在莫仙者之下,但極少示人,經常都是來去無影,當年那場內亂,就是因他而起。”
“而煜王與踩霧山沒有關係,可劍法武功卻與踩霧山極似,且煜王身邊一直都有一股暗勢力,能力絲毫不遜於皇室中的任何一股勢力。”
陸輕雲震驚地看著陸清遠:“可?可不是說當年是娘親把煜王帶到踩霧山的嗎?又怎會被別人帶走?”
“當年那莫仙者的師弟還未曾有什麽異樣,他醫術高,帶著煜王去治病很正常,至於內亂,那都是後來的事情,然而後麵的事情涉及到南苑,我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
陸輕雲琢磨了片刻:“煜王十三歲回到東都,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處,若是這一切真如大哥所說,那當年莫仙者的師弟,極有可能是煜王的師父?”
內室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陸輕雲和陸清遠頓住了說話聲。
朝著門裏看去,是陸傾梧走了出來。
陸輕雲趕忙走過去:“傾兒怎麽起來了?你身子還虛著,趕緊回去躺著。”
陸傾梧朝著陸輕雲淡笑:“長姐我沒事。”
陸傾梧說著,來到陸清遠跟前,鄭重地給陸清遠施了一禮:“大哥,傾兒與王爺的事情,傾兒都聽大哥的,可傾兒以後的親事,還請大哥不要插手。”
陸清遠和陸輕雲都是一愣,陸傾梧此時還是十分虛弱的,可說話的語氣卻是極認真。
陸清遠一時沒反應過來,仍舊愣著。
“傾兒從小在大哥身邊長大,傾兒是什麽性子大哥是最了解的,若是大哥執意要給傾兒議親,那傾兒便回踩霧山去,終生不再下山。”
這是陸清遠曾經威脅她的話,如今她原話還了回去。
她就是這麽個性子,若是不想做的事,誰逼也沒用。
陸傾梧說完,也沒等陸清遠回應,轉身便回了屋子。
陸輕雲沒見過這般的陸傾梧,她印象裏的妹妹或聰明,或狡黠,可從未見過她像方才那般,身上竟是散發著一種迫人的氣場。
“大哥,傾兒的婚事不如就先放一放,這種事情若是她不肯,硬逼著隻會適得其反。”
沒有人比陸輕雲更懂陸傾梧,心裏滿滿地裝著一個人,又豈能再嫁給別人?
——
謝文淵匆匆趕回煜王府的時候,溫煜樓正一個人在書房裏。
蕭楚和風凜都在外麵,見到謝文淵就跟看到救星一般。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王爺呢?”
蕭楚上前:“謝先生您可回來了,王爺從回來就一直在書房,不讓屬下們進去,您快進去看看吧。”
謝文淵上前推門,門卻是從裏麵閂住的。
“王爺您可在裏麵?”
謝文淵甚少這般正經地與溫煜樓說話,眼下如此,想來是真的著急了。
敲了幾聲門,裏麵沒有回應。
謝文淵著急了,推著門又使勁地晃了晃,仍舊沒有反應。
“謝先生,這怎麽辦?”
蕭楚也急了,跟在溫煜樓身邊多年,還從未遇到過此種情況。
“你們躲開,我把門踢開。”
風凜說著,往旁邊拉了拉謝文淵和蕭楚,然後自己運足了氣。
“砰!”
書房門被破開,幾個人衝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歪倒在一旁的溫煜樓。
“王爺!”
謝文淵率先衝過去,伸手探在溫煜樓的鼻息處和脖頸動脈處,隻是暈厥,他神情緩了緩。
幾人將溫煜樓扶起來,地上的一灘血跡晃了幾個人的眼睛。
“把王爺放到床上,我給王爺診脈。”
大約半個時辰,溫煜樓緩緩轉醒。
睜眼看到謝文淵,溫煜樓唇角牽起一絲笑意:“你回來的倒快。”
溫煜樓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一些,雖然一開口就很虛弱。
顯然,剛剛應該是鬼門關裏已經走了一遭。
“在我麵前不必逞能,王爺現在脈象紊亂,心跳極快,這可是毒發的前兆。”
謝文淵眉頭緊緊蹙著:“王爺最近可有接觸過什麽人?”
溫煜樓搖頭:“不曾接觸過什麽怪異之人。”
謝文淵臉上滿是疑惑:“怎會?”
“如何?有什麽問題?”
“王爺體內的蠱毒為何突然之間開始如此躁動?這勢頭如此迅猛,不似尋常。”
溫煜樓眯了眯眼睛:“可有克製之法?”
謝文淵麵色愈發難看,不知該怎麽回答溫煜樓的話。
溫煜樓隨即便笑了笑:“那……會死嗎?”
“若一直如此,撐不過半載。”
“咳咳……”
溫煜樓猛地咳了幾聲,拿過手帕擋在口鼻處,絲帕上染了血跡。
“半載?隻有半載?”
謝文淵停頓了片刻:“如今唯一的方法,便是用清心鈴暫時壓製毒性,我即刻回踩霧山尋我師父,想想還有什麽其他辦法。”
溫煜樓一聽立刻反駁:“不成,清心鈴在梧兒身上,你找她取回她定然會有所懷疑,我毒發的事情,不要讓她知道。”
謝文淵真是被這兩個人氣死了,他猛地站起身:“這都什麽時候了,王爺還擔心傾兒懷疑,難道王爺就不想要命了嗎?”
溫煜樓臉上仍舊淡然:“其實這幾日,本王已經仔細想過了,身上這毒一日不解,我便一日不敢娶她,可若是這毒一直不解,那我豈不是會一直拖累她?”
溫煜樓說著,臉上笑意漸漸多了一絲苦澀:“事情既已如此,那不如就此了斷了吧。”
說罷,溫煜樓又看向謝文淵:“半載就半載吧,若到那時本王真的撐不住了,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
謝文淵難得的肅著一張臉:“王爺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處理,謝某可沒有那個精力和義務幫王爺處理家事。”
溫煜樓沒說話,他閉著眼靜靜地緩了片刻方才睜開眼:“你剛剛在國公府可有替她瞧瞧病?上次出遊,本王瞧著她甚是憔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