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長姐出事了,又要翻牆走
“離開了?”
蕭楚點頭:“回王爺,醜時三刻。”
醜時三刻?溫煜樓記得自己昨晚和她鬧別扭,重新回到內室的時候已經快子時。
那也就是說,他剛剛睡著她就離開了?
“可說了什麽?”
“隻說了讓王爺好好休息,不讓屬下來叫。”
“哎呦,今兒這是怎麽了?王爺睡到這個時辰才起?”
隨著一道揶揄之聲,謝文淵負著雙手走了進來。
未等溫煜樓說話,謝文淵提鼻嗅了嗅:“王爺什麽時候也肯用熏香了?”
溫煜樓微怔,他一向不用這些東西。
“什麽熏香?”
謝文淵又聞了聞:“嗯?這好像不是普通熏香,聞著倒是像我師父調製的一種安神香。”
“你師父?”
“我師父調製的這種安神香味道極淡,但是可以快速助人入眠,還能調節睡眠質量,給人補充元氣,那可是極品……”
謝文淵說著,突然就頓住了聲,然後疑惑地看向溫煜樓:“傾兒在你這?”
謝文淵的一番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煜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陸傾梧發現他近來休息不好,昨晚這是特意來哄他睡覺的。
謝文淵環視了一圈:“那丫頭呢?正好有事找她。”
“她走了。”
“嗯?走了?”
溫煜樓心裏有些亂,昨晚他那樣對她,她一定生氣了吧?
“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那丫頭一見你眼睛都要直了,竟然舍得走?”
謝文淵越說溫煜樓心裏越亂,他抬眼去看謝文淵,眼神閃著幾分慍色。
謝文淵一愣:“怎麽了?鬧別扭了?”
溫煜樓沒說話,但是神情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謝文淵輕歎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我今日要去軍師府找她,有什麽話要帶嗎?”
“你要去找她?”
謝文淵點頭。
溫煜樓也想去找她,可是顧及陸清遠,怕給她找麻煩。
“那……本王寫封信,你幫我帶給她。”
——
晚飯時分,謝文淵回到王府,抬手把那封信扔回到溫煜樓的案幾上。
溫煜樓抬眼:“怎麽回事?”
謝文淵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沒見到人。”
“陸家也不讓你進門?”
不知道怎麽回事,謝文淵好像從溫煜樓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絲快意。
他抽了抽唇角:“人不在府裏,我不放心把信交到別人手上,就給你拿回來了,等她回來了再說吧。”
“她身邊的幾個丫頭也沒見到?”
謝文淵搖頭。
陸傾梧平日裏出門身邊一般隻帶兩個人,絲弦絲竹和蕭雲,她總會留一個在府裏。
如今都不在府裏?
她去了哪?
“府上的人說是去了柳府,可我回來的路上見到了逸辰,他陪他母親去上香才回來。”
溫煜樓心裏更慌了。
“蕭楚。”
“在。”
“去查查王妃去哪了?”
蕭楚領命離開,謝文淵不解地看向溫煜樓:“你們到底怎麽了?這件事情我也覺得不太對,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溫煜樓兩道眉緊緊蹙著,心懸到了嗓子眼。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蕭楚還沒有回來。
溫煜樓起身:“不成,本王去軍師府看看。”
謝文淵亦是起身:“王爺如今不能去,太後那邊盯傾兒盯得緊,王爺若是去了,豈不是等於親手把傾兒推到危險的境地?”
“那你要本王如何?”
溫煜樓紅了眼,情緒已然暴怒。
“我們隻能等,蕭楚已經去查了,傾兒身邊有蕭雲在,有什麽消息會送出來的。”
溫煜樓額邊爆著青筋,雙手緊緊攥著拳:“皇祖母?”
謝文淵的話提醒了溫煜樓,他轉過臉去看謝文淵:“會不會是皇祖母?梧兒前幾日剛剛得罪了文家。”
謝文淵搖頭:“傾兒有踩霧山做靠山,太後不會輕易為難,隻因為一個文家而得罪踩霧山?太後不會那麽傻。”
“那本王進宮,看看她是不是去了母妃處?又或者,去了太子府?”
“王爺現在不能動,絲毫都不能動。”
溫煜樓心裏跟著了火一樣:“如何不能動?大不了把人搶回來鎖到密室裏,本王還怕他們不成?若不是顧及梧兒和整個陸家,本王會如此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溫煜樓的眼睛裏燃著一團火,他已經許久不曾如此發怒了。
“事情還不至於如你想的那般,若真是傾兒出了什麽意外,陸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說,宮裏還有珍貴妃娘娘在。”
“王爺。”
謝文淵話落,門外傳來了蕭楚的聲音。
“進來回話。”
蕭楚進了屋:“回王爺,剛剛蕭雲來傳話,王妃確實是去柳府了,明日是柳老夫人的忌日,想來定是去找尚書大人了。”
蕭楚一句話,溫煜樓一顆心落回到了原位。
“那她現在可是回府了?”
“是,王妃還讓蕭雲把這個帶給王爺,讓王爺每日都要記得用。”
蕭楚說著,遞上一個瓷瓶。
謝文淵拿過瓶子:“嘖,這丫頭真偏心,這一瓶子安神香都給你送過來了。”
溫煜樓抬眼瞟了瞟謝文淵,伸手把瓶子搶回去。
又看向蕭楚:“有帶話嗎?”
蕭楚搖頭:“蕭雲隻說王妃讓王爺記得用這香,其他沒有。”
——
而此刻的軍師府祠堂裏,陸傾梧正跪在牌位前思過。
沒錯,半夜從煜王府回來,一進門就又被陸清遠堵了個正著。
上次陸清遠沒想著重罰,可這一次不是了,陸清遠似是鐵了心,陸傾梧跪在這裏一天加半夜了,竟然一個人都沒讓進來。
除了偷偷過來的蕭雲告訴她謝文淵來過,陸傾梧想到溫煜樓,自己出不去,便也隻能讓蕭雲撒了謊。
“小姐。”
絲竹來給陸傾梧送飯,陸清遠是罰跪,但是沒有禁食。
陸傾梧兩條腿就沒有知覺了,聞著食盒裏的飯菜香,也沒有什麽食欲。
“小姐多少吃一點,身子要緊。”
“大哥回來了嗎?”
絲竹點頭:“回了,但好像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定是還在生我的氣。”
陸傾梧端過一碗湯喝了幾口:“明日是外祖母的忌日,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放我出去。”
絲竹低頭擺弄著飯菜:“小姐就別想了,大公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剛剛還說如果小姐敢私自出祠堂,定然要請家法好好讓小姐長長記性。”
“家法?”
陸傾梧抬眼看著牌位桌上放置的粗藤鞭,不覺後脊背一涼。
“現在不僅小姐在這裏思過,奴婢們也都被禁了足,今日蕭雲出去送信還是冒著好大的風險。”
陸傾梧長歎一口氣,想來這次她兄長是動了真格的了。
絲竹離開之後,陸傾梧一個人跪在那裏發呆。
“誒?你知道今日大公子為什麽去了太子府嗎?”
“應該是為了太子妃的事情吧?”
“可不是嗎?說來這太子妃也是糊塗,大好的前程,何必做這種事情?”
陸傾梧猛地一驚,長姐出事了?
她想起身出去看是誰在說話,可是她跪了許久,雙腿現在又疼又酸,根本站不起來。
“唉~本來這太子妃可是咱們陸府的指望,可如今看來,咱們不被牽連就不錯了。”
“聽說那糕點是太子妃做給太子府小皇孫的,是侍女端錯了盤子,才讓太後誤食的,差一點要了太後的命。”
“轟~”
陸傾梧腦子裏頓時炸開了花,這是怎麽一回事?
長姐給太後下了毒?
陸傾梧艱難地站起身,扶著牆壁挪出了身子,可那兩個侍女已經走遠。
天已經黑了,她想找人來問問,可又怕把事情鬧大。
陸傾梧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沒來得及換的夜行衣,沒辦法了,先去皇宮看一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