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把人扔出王府
寒雪院的前廳,傅雅箏正坐在客座上喝茶。
溫煜樓曾經下了死令,這寒雪院她不能進,今日若不是陸傾梧應了,傅雅箏是進不來的。
身後站著六個丫鬟,各個都是生麵孔,各個都是水靈靈的一張臉。
嘖!
好大的陣仗。
陸傾梧和陸輕雲一前一後到了前廳,陸輕雲一身淡青,高貴脫俗,陸傾梧一身橙紅,豔麗明媚。
傅雅箏的裝扮素來是仿著陸輕雲的樣子,平日裏單獨看著還湊合,如今陸輕雲在場,被這姐妹倆一比,傅雅箏就不夠瞧了。
眼見陸傾梧出來,傅雅箏立刻笑開了一張臉:“妹妹貴人事忙,如今想見妹妹一麵可真是不容易。”
陸傾梧走到自己位置邊坐下,眼皮都沒抬一下:“本姑娘隻有一個姐姐,傅姑娘的這聲妹妹叫的不大合適吧?”
傅雅箏微怔,她怎麽都沒想到陸傾梧竟然如此直接,身後站著自己的丫鬟,滿屋子又都是寒雪院的人和陸輕雲的人,她這一張臉隻在瞬間就有些掛不住了。
張嬤嬤適時帶著侍女奉茶,陸傾梧身子畏寒,隻喝果茶,陸輕雲喜甜,常喝蜜茶,張嬤嬤把茶碗放到陸輕雲身邊,陸輕雲臉上綻了笑。
“嬤嬤身子可還好?”
“勞大姑娘記掛,老奴身子硬朗著呢。”
“嚴嬤嬤總念叨您,等傾兒得了空,您跟著她去我那瞧瞧。”
陸傾梧一聽,趕緊朝著張嬤嬤撒嬌:“嬤嬤您看,長姐這是借著您埋怨我呢。”
張嬤嬤笑的一臉慈愛,又給陸輕雲手邊添了一碟子她愛吃的糕點。
陸輕雲心裏不免有些動容。
幾人說笑了一陣,陸傾梧一轉頭,正對上傅雅箏那張陰沉的臉。
陸傾梧臉上疑惑:“嗯?傅姑娘還在呢?”
傅雅箏為何會來她心裏清楚,她如今是陸天騏的人,自是為了陸天騏而來。
聽了陸傾梧的話,傅雅箏倒也鎮定,隻微微翹了翹唇角:“陸姑娘既問了,那我便直說了,國公爺身上的毒……”
陸傾梧撩了撩眼皮,她問什麽了?什麽也沒問啊。
這開場白也太尷尬了些。
傅雅箏話未說完,陸傾梧笑著放下手中茶碗,語氣淡淡:“傅姑娘如今這等事都不背人了嗎?”
傅雅箏麵色一滯,臉上更難看了幾分。
陸傾梧說著,起身來到傅雅箏身前,微微彎下身子近距離地看著她:“國公爺的毒,與傅姑娘有什麽幹係?與我……又有什麽幹係?”
傅雅箏“噌”地一下站起身與陸傾梧對峙著:“陸傾梧,國公爺可是你父親。”
“喲,傅‘側妃’這是在教訓我呢嗎?以什麽身份?長輩?姨娘?還是……國公府裏的通房侍妾?”
“你?”
陸傾梧狠狠咬重了“側妃”兩個字,言語間字字句句裏也是帶著羞辱。
傅雅箏心裏氣急,揚手就要去打,陸傾梧早有防備,伸手鉗住傅雅箏的手腕,回手衝著傅雅箏就是一個耳光。
“啪!”
用了十足的力氣,扇的傅雅箏半邊臉都麻木了。
她身後的丫鬟想要上前,卻是直接被寒雪院的人給攔下了。
口中腥甜,血從唇角裏流出來,傅雅箏捂著半邊臉,看著陸傾梧的眼神裏全是怒火:“陸傾梧,你憑什麽?”
陸傾梧走過去鉗住她的下巴,陸傾梧身量高些,她將傅雅箏的臉微微往上抬了抬,看著她的眼睛:“就憑我是主,你是婢,從前是,現在是,便是將來你想要嫁到國公府,那你最多也就是個繼室,到那時,你還是。”
傅雅箏最在乎自己的出身,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拿她的出身說事,陸傾梧打蛇打七寸,專挑著人的命門捏,還是往死了捏。
果然,傅雅箏猩紅著一雙眼,抬手狠推了一把陸傾梧:“小賤人,別忘了你如今不是王府的王妃了,我還是煜王府的側妃,在這裏,我才是主人。”
陸傾梧抬手撣了撣被傅雅箏推過的地方,然後又看她:“那又怎樣?至少……我守婦道。”
“婦道?”
傅雅箏啐了一口嘴裏的血,冷笑了幾聲:“就你?你也敢說自己守婦道?與王爺大婚之後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待了兩年,這兩年誰知道你跑去了哪裏,都跟什麽人混在一起?”
傅雅箏被陸傾梧激的失去了理智,根本就忘了這裏還坐著陸輕雲。
“呸,一個不知廉恥的破爛貨,還敢說自己守婦道?在外麵野了兩年,都不知道睡了多少人如今才學的一身的狐媚子功夫,迷得王爺和太子全都神魂顛倒,那太子一顆心都掛在你身上……”
“啊~”
一聲驚叫,咒罵聲戛然而止。
陸輕雲抬頭,傅雅箏正捂著一側臉頰驚恐地看向陸傾梧。
陸傾梧手裏握著短刃,刃尖上滴著血。
她朝著傅雅箏一步一步走過去,傅雅箏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一個沒留神,腳跟撞到門檻人直接跌了出去。
陸傾梧今天本沒想傷她,可傅雅箏剛剛言語中影射陸輕雲。
陸輕雲是堂堂太子嫡妃,夫君卻一心撲在自己妹妹身上,這不就是東都貴圈裏一個十足的笑話嗎?
傅雅箏現在也顧不上流血的臉,指著那幾個丫鬟大吼:“都是死人嗎?認不清誰是主子是不是?”
可陸輕雲身邊也沒有吃素的,自家三小姐的事情,他們可不得幫著嗎?那六個丫鬟被製的死死的,一動也動不了。
陸傾梧蹲下身子,捏著刀柄在傅雅箏的白裙上擦刀。
傅雅箏看的心驚膽戰,她仰躺著的身子狠狠抖著,嘴上卻還不老實:“小賤人,我可是皇後娘娘的侄女,你敢懂我一下試試?”
陸傾梧抬眼,“唰”地一聲,朝著傅雅箏另一邊臉就又是一刀。
手起刀落,幹淨利索。
“啊……”
頃刻間寒雪院裏全是傅雅箏的慘叫聲。
“這兩刀,是你欠小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的,傅雅箏,你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你自己心裏清楚,別以為你有皇後娘娘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踩霧山的仙者,你莫要忘了,今日我便是在這捅了你,你當真以為皇後娘娘管得了?”
陸傾梧話音剛落,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轉臉望去,那一身藏藍色錦袍的男子從院外進來,踩著夕陽餘暉,一張俊逸的臉上透著漠然。
“王爺,王爺您回來了,王爺您看妾身的臉,妾身是您的側妃,是這煜王府的人,如今被這小賤人如此折辱,王爺您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傅雅箏一見溫煜樓,趕緊哭喊著跪爬過去,她抓著他錦袍的衣角,哭得好不傷心。
溫煜樓看向陸傾梧,她手裏拿著的是她的袖裏刃,他認得。
陸傾梧抬眼看了看溫煜樓:“不怪我,是她說讓我動她一下試試。”
“所以?”
“所以我便試試啊。”
溫煜樓輕歎一聲,伸手拿過她手裏的短刃遞給蕭楚:“傷到手沒有?”
陸傾梧搖頭。
溫煜樓寵陸傾梧無度,傅雅箏不是不知道。
想到此,傅雅箏扯著溫煜樓的力道更是大了一些:“王爺~王爺妾身可是太後娘娘親指的。”
溫煜樓沒理,而是拿著帕子去擦陸傾梧手上沾到的血跡。
而陸傾梧在溫煜樓麵前,一貫溫順地像隻貓兒一般。
傅雅箏心裏當然不甘,眼見溫煜樓不理她,頓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個突然起身,朝著陸傾梧就要推過去。
“賤人,你去死吧。”
“砰!”
傅雅箏連陸傾梧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溫煜樓一腳踢翻在地:“來人,把人扔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