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小賤人要爭寵
一陣香風襲來,陸傾梧輕輕皺了皺眉。
溫煜樓沒回頭,隻偏了身子將其中一碗甜湯挪了過來。
他一手用勺子舀著湯:“現在喝嗎?”
陸傾梧搖頭:“剛吃了飯,哪裏還吃得下,先放著吧。”
說著,陸傾梧轉臉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梧兒……今天晚上……”
“天色不早了,王爺還不回嗎?”
兩個人的話幾乎是一起說出口的,陸傾梧愣了一下,溫煜樓也愣了。
隨即溫煜樓伸手握著她一隻手:“再陪你一會可好?”
“咣!”
方才送甜湯的侍女打翻了湯碗,甜湯灑了一桌,也濺到了溫煜樓的衣襟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這就給王爺擦擦。”
那侍女說著,抽出絲帕就往溫煜樓身上靠。
溫煜樓站起身往後一躲,麵色不善。
他轉回頭伸手到陸傾梧身側抽出她的絲帕又遞到陸傾梧眼前:“給本王擦擦。”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傾梧竟是從那不容質疑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哀怨。
陸傾梧接過帕子給溫煜樓擦衣裳,眼神一瞟,便看到了他身後那個唇紅齒白的芳草。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了?”
緊跟著走出來的張嬤嬤似是聽到了聲音,走進來一看當時也是撂了臉。
“怎麽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姑娘平時不在院子,倒是把你們嬌養的一個個趕上了姑娘一般。”
“是奴婢失手打翻了湯碗,奴婢該死……”
那芳草說著就跪了下去,嘴上認著錯,一雙眼卻是滴溜溜地往溫煜樓身上瞄。
“算了嬤嬤,芳草也不是有意的,讓她下去吧。”
陸傾梧發了話,可那芳草卻沒有謝恩離開。
“姑娘都說了讓你下去,還愣著做什麽?”
張嬤嬤自幼跟在陸傾梧娘親身邊,後來又一手帶大陸傾梧,後院裏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什麽樣的人沒遇到過?
說著,張嬤嬤走到芳草跟前:“還不謝了姑娘趕緊下去?”
“等一下。”
溫煜樓突然開了口,讓屋子裏的人都驚了一下。
他轉回身看了看芳草:“抬起頭。”
那芳草心下一喜,趕緊緩緩抬頭。
那角度控製的剛剛好,別說溫煜樓,就是從陸傾梧這個角度去看,都看得出那是一個又嬌又憐的小美人。
溫煜樓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頃刻便轉過頭去拉陸傾梧的衣袖:“本王要去你屋裏換衣服。”
他說著,還抬起臉朝著陸傾梧的屋子揚了揚下巴。
陸傾梧無奈,隻能憐憫地看了一眼芳草,然後遞給了張嬤嬤一個眼神,轉身陪著溫煜樓進了屋。
她剛剛豈會不知那芳草是何用意?隻不過念她可憐,還不想這麽早發落她,但溫煜樓卻是動了氣,不過也好,這丫頭也是該敲打敲打。
陸傾梧心裏盤算著芳草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結果跟著溫煜樓剛進屋關了門,就被溫煜樓一個轉身抵在了門上:“小東西,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雙臂箍著陸傾梧的腰身,臉在她頸間狠狠地吸著她身上的清香。
他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俯身過去,張嘴輕咬著她的唇:“剛剛那個侍女怎麽回事?你故意放她出來就是為了惡心本王的?”
陸傾梧伸手抵住溫煜樓:“哪裏就如王爺說的那般,我瞧著那丫頭是不錯的,長得也算清秀貌美,王爺……就沒動心?”
溫煜樓眯了眯眼睛,然後放開陸傾梧轉身走去她床邊坐下:“你這丫頭,如今動小心思都動到本王身上來了?”
陸傾梧亦是笑著走過去:“那丫頭心思野有膽子,她心裏又記恨著傅雅箏,以後啊……可堪大用。”
溫煜樓伸手一把把人拉進懷裏,緊接著一個轉身就把人壓在床榻上:“那梧兒呢?梧兒對本王……可有野心?”
他在她耳側廝磨著,語氣沉沉。
陸傾梧伸手去攔他:“王、王爺……天都已經黑了,王爺還不回府嗎?”
溫煜樓一愣,一手摸到她的細腰上撓她的癢:“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本王想你想的睡不著,你竟然想著趕本王走?”
“別別別……癢……”
陸傾梧腰間最是敏感,此刻被溫煜樓這麽一鬧更是控製不住地又笑又討饒。
他們這邊笑鬧,那門外的人自是聽得清楚。
絲弦和蕭雲習以為常,可那芳草就不一樣了。
她還跪在那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溫煜樓要罰她,誰敢讓她起身?
剛剛陸傾梧是想讓她下去,偏偏溫煜樓叫住了她之後就沒有了下文。
很顯然,她惹怒了溫煜樓,而此刻,溫煜樓也給了她極大的羞辱。
她是個下人,是個奴婢,而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是她踮盡了腳連衣角都抓不住的王爺。
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憑什麽?
“梧兒……你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溫煜樓側躺在床邊,一手拄著頭,一手把玩著陸傾梧耳側的頭發。
“長姐說大哥回邊境有要事,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大哥的事情從來也不讓我知道。”
陸傾梧看了看溫煜樓:“怎麽了?王爺找我大哥有事?”
溫煜樓無奈地看著她:“你說呢?”
陸傾梧眨了眨眼,臉上帶了些疑惑:“王爺找我大哥能有什麽事?”
溫煜樓翻身仰躺,無奈地長歎一聲:“是啊,本王找你大哥……還能有什麽事?”
陸傾梧眨巴著眼睛,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
溫煜樓轉過身去攬她,臉又湊到她脖頸:“本王找你大哥能有什麽事?當然是提親的事情。”
“提親?”
溫煜樓伸手捏了捏陸傾梧鼻尖:“你成天在本王麵前,你知道本王需要多大的定力嗎?”
“嗯?”
溫煜樓這話說的陸傾梧有些發懵:“王爺說的定力是什麽意思?”
誰知溫煜樓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正了正神色:“梧兒……別趕本王走,本王想和你說說話。”
溫煜樓的語氣讓陸傾梧有些摸不準情況,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女子,總是母性泛濫的動物。
溫煜樓這麽一示弱,她心便軟的一塌糊塗。
她抬起雙手撫上他的背:“王爺怎麽了?”
“這兩年,梧兒可有想念本王?”
他語氣中帶著些情緒,可還沒等陸傾梧回答,溫煜樓便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今日入宮見到初雪,她說等她生辰之時讓本王帶著你進宮去看她,參加她的生辰宴,說到生辰,本王便想起梧兒的笈禮。”
陸傾梧撫著他背的手微微一頓。
“女兒家的笈禮多麽重要,可你卻連個像樣的笈禮都沒有。”
“王爺,其實我……”
陸傾梧想告訴他,已經時過境遷,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你離開的這兩年,本王隻要閑暇,就會控製不住地想你,尤其是午夜夢回之時,總以為你還在本王懷裏,本王當時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勢力去尋你,可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有幾次夢裏夢到你回來了,天亮之時明明醒來,卻不願睜眼……”
“這兩年裏,宮裏也有些貴女舉行笈禮,本王瞧著,總覺得若是那身衣裳穿在梧兒身上會更好看,那步搖簪在梧兒頭上會更嬌媚……都說女子笈禮之後便長大了,本王便也想著,我的梧兒是不是也長大了,她小時候就那般好看,長大了……是不是更好看……”
溫煜樓說著,抬起臉看著陸傾梧:“梧兒……別再離開本王了,好不好?”
陸傾梧的眼淚止不住了,嗓子裏好像堵了什麽東西,悶悶地又澀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