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梁家日常作死
蕭雲動作極快,去了沒多久便回到陸傾梧身邊。
她俯身在陸傾梧身邊耳語了幾句,陸傾梧麵色一驚,起身就要往文笙院子那邊走去。
“去哪?”
溫煜樓拉住陸傾梧,這是在文府,若真是出了什麽事,他一定得守在她身邊。
陸傾梧抬眼看向溫煜樓,然後俯身到他身側:“文姐姐可能出事了,我得趕緊過去。”
說罷,陸傾梧便顧不得其他,一路輕功加小跑地直奔文笙的院子。
不敢驚動太多人,溫煜樓和瑾煙齊淩也悄聲跟著陸傾梧的方向,並未弄出太大的動靜。
到了文笙的院子,蕭雲引著陸傾梧直接到文笙的書房。
“絲竹,如何了?”
絲竹一直守在書房門外:“奴婢和蕭雲搜了整個院子,隻有書房的門是鎖著的,也沒看到月秋和雪汐。”
陸傾梧伸出雙手使勁晃了晃緊閉的書房門:“文姐姐,文姐姐你在裏麵嗎?”
然而……門鎖得牢牢的。
陸傾梧轉頭看了看四周,別無他法,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往後退了幾步,運足了力氣。
“哐!”
溫煜樓等人剛剛趕到就看到陸傾梧猛地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
陸傾梧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倒在屋地上的月秋和雪汐。
陸傾梧衝進裏間,隻見那小榻上正仰躺著一個半裸女子,雙手被緊緊縛著,臉上滿是淚痕地看著陸傾梧。
“文姐姐!”
緊跟在身後的溫煜樓目光一掃,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企圖跳窗逃跑的男子。
溫煜樓閃身過去將人拎了過來,陸傾梧扯過被子給文笙蓋住。
她身上的孝衣被扒了個大半,頸間和身前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你們憑什麽抓我,憑什麽?”
溫煜樓將那人拎過來,陸傾梧轉身方才看清那人正是梁荻。
真是冤家路窄。
“傾兒,文笙的狀態不對。”
因為文笙這邊一片狼藉,溫煜樓和齊淩等男子不好過去,隻能是瑾煙過去。
陸傾梧探了探文笙的脈搏,很快便察覺到了文笙是被下了迷藥。
她從腰間摸出金針,朝著幾個穴位刺下去。
半晌,溫煜樓和齊淩他們在外間便聽到了文笙的嚎啕大哭。
雖說沒有發生不可轉圜的慘劇,但她好端端一個千金大小姐,身上帶著重孝,此刻竟然要受到如此侮辱,任誰也是受不了的。
陸傾梧心裏壓著火氣,將文笙交給瑾煙之後便來到了外室。
梁荻還在那跪著。
他不是不想起來,而是不敢。
溫煜樓就在一旁坐著,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起身。
陸傾梧安頓好了文笙,一臉怒氣地從裏麵衝了出來。
縱使是當初她被這個梁荻欺負,她還保持著冷靜考慮這個人還不能死,但是現在,她隻想讓他死。
陸傾梧來到梁荻麵前,朝著她昔日紮傷的地方,抬腿就是一腳。
“噗……”
梁荻本就是重傷剛愈,此番陸傾梧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這一腳踢得梁荻有出氣沒進氣,歪躺在地上哼唧著,嘴角處還不斷地吐著血沫子。
這個梁荻,調戲過陸輕雲,對她起過歪心思,如今又差點把文笙玷汙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今日真的愚蠢到相信了那個文簫的話,那文笙會怎樣?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裏在吵什麽?”
隨著一道女聲,一群人從書房外走進來。
那為首的正是梁貴人,身邊還跟著文簫和文簫的母親,以及一群各家夫人太太。
那梁貴人一見躺倒在地上的弟弟和一臉殺氣的陸傾梧,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快,快把公子扶起來,這是誰幹的?誰動的手?誰?”
梁貴人嘴上這麽問著,但眼睛卻是看向陸傾梧,她心裏明鏡一般。
那梁荻朝著陸傾梧顫巍巍地伸著手指,那梁貴人便更加憤恨地看向陸傾梧。
“貴人莫要如此看著我,就是我幹的,如何?”
“你?”
那梁荻是梁家獨苗,梁貴人是姐姐,但也像娘親一般嬌慣著這個弟弟,眼下弟弟重傷剛好,又被陸傾梧差點打死,她哪裏還顧得上冷靜。
她朝著陸傾梧舉起手。
“啪!”
身側飛出一隻茶杯直接打在了梁貴人手肘上。
梁貴人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摔到一旁,幸虧侍女一把扶住。
那梁貴人回頭,正是坐在一旁的溫煜樓。
“本王還在這裏,貴人這是要對本王的王妃做什麽?”
眾人一愣,如今誰不知這二人早已經合離,雖說自打陸傾梧回來這二人關係又親密了許多,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成親,眾人還是覺得陸傾梧和煜王妃是掛不上關係的。
可眼下溫煜樓直接就這麽大大方方說了出來,這便是承認了陸傾梧的身份。
不過想想也是,煜王府後院如今隻有一個側妃,而那個南苑郡主,別說如今已經退了婚,便是沒有退婚,那她也是側妃之位。
而陸傾梧這裏,永遠都是嫡妃。
溫煜樓說了話,眾人自是不敢反駁。
語畢,他起身來到陸傾梧身側,極自然地將人拉到自己身後:“依輩分,本王是不是還要給貴人行個禮?”
梁貴人麵色慌亂:“王爺哪裏話……”
然而溫煜樓並沒有看她,而是回身去看陸傾梧:“剛剛傷到哪裏沒有?”
陸傾梧還在氣頭上,一張臉漲得通紅,麵對溫煜樓關心,也隻是搖了搖頭。
“王爺不知,奴家弟弟與這文大小姐,已然是有了婚約的,可能今日……今日是兩個人見麵想說些體己話……”
此話一出,別說是陸傾梧,便是溫煜樓都感覺到幾分震驚。
梁家梁荻……和文笙?
“胡說。”
陸傾梧出聲道:“且不說其他,就單看文姐姐如今身上帶著幾重重孝,皇上也斷不會在此時給文姐姐賜下婚約。”
那梁貴人倒是乖覺,知道硬碰硬沒有好處,便軟了態度輕聲細語道:“就是因為文大小姐如今身世可憐,皇上才答應了先指下這門婚事,回頭等出了孝期便可擇日禮成。”
陸傾梧一眼掃過一旁的文簫母女,心裏頓時明白了,他們就是算計文笙,欺負她如今孤身一人,便想早早將她打發了,僅僅是打發還不夠,還要用她去給梁家送人情。
“所以啊,今日本就是我這不爭氣的弟弟擔心文大小姐想來看看她,不想這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倒是一時亂了規矩……”
“胡說!你們胡說!”
陸傾梧剛想張嘴反駁,文笙從裏麵走了出來。
想來瑾煙陪著她在裏麵已經梳洗幹淨了,如今除了臉上蒼白沒有血色,其他都還算說得過去。
身上的孝衣被撕壞了,便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
“是你們,你們趁我頭暈就把我帶到這裏,然後給我下藥又綁了我的手腳,你們……”
文笙氣急,一句話說不完整便使勁咳了起來。
陸傾梧回頭去看溫煜樓,溫煜樓也看著她,兩人目光交匯之時,溫煜樓捏了捏她的手心。
溫煜樓不能直接發落梁荻,更何況梁貴人說的頭頭是道,如今皇上若真是有意指婚,那這事還真就不能如此簡單了事。
回王府的馬車裏,陸傾梧臉色一直都不好看。
剛剛沒有辦法,隻能讓梁貴人把梁荻帶走,她如今懷著身孕,在皇上麵前是相當得臉的,他們輕易不敢得罪。
陸傾梧小手緊緊握著拳,眼睛裏都是血絲。
溫煜樓心疼地將人抱過來擁在懷裏:“你放心,梁家,本王一個都不留。”
陸傾梧轉回神去看他,大眼睛裏含了淚。
溫煜樓低頭去親她眼睛:“本王答應你,不出半月,梁家必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