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誰才是真凶(四)
黎洛臉色蒼白,聲音微微顫抖著,她想著剛才的場景,仍舊有些後悔。
她真的害怕這些人一湧而上……
江夏細心地幫她在手臂上處理好每個傷口,好在這些傷口都是隻抓痕,雖然很長,但是傷得並不深。
不然的話那得縫針了。
塗上消炎藥之後,她又拿出紗布來將受傷的手臂纏裹包紮了一圈,這才陪著黎洛坐了下來。
“其他部位還有沒有傷?”
黎洛搖頭,“沒有了,暫時沒有了……其實隻要孩子們沒有事,我都不要緊的。”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輕地撫著。
一顆心仍舊在狂跳著。
江夏看著黎洛那一瓶礦泉水擰了半天也沒有擰開,知道黎洛現在完全是一種心神恍惚的狀態,這便將礦泉水的瓶子擰開了,然後放到了她的麵前。
“別緊張,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他們不敢亂來的……”
黎洛喝著水,沉默為不語。
“又不是你真的殺了她,是她自找了。雖然說你是個外人,但畢竟是沈老爺子剛收的幹孫女兒。他們要是敢動你,這也是打沈老爺子的臉。”
江夏在旁邊分析著。
黎洛繼續喝水,她看了江夏一眼,依舊是沒有說話。
“實在不行,我們明天跟他們拚了。”
江夏說到這裏,黎洛這才微微一笑,她幹涸的唇瓣總算是滋潤了一些。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原本來平靜下來的心,又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上來。
江夏雖然自稱是膽大,但此時聽到這樣的聲音,頓時嚇得跌坐在了沙發上麵。
她緊緊地抓住了黎洛的手,兩個人緊盯著那門被敲得咚咚作響。
仿佛門外站的是地獄的勾魂使者。
許久,黎洛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別,別,你別動,我去看看吧!”
江夏可不想敢讓黎洛去冒險,她自己走到了門跟前,朝著外麵喊了一聲,“誰呀?”
“是我……麻煩您把門打開一下可以嗎?”
外麵的聲音聽著挺職業化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江夏在門口的貓眼看了出去,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領的男人,看這一身的製服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你誰呀?”江夏問道。
“你好!我是酒店的經理……是這樣的,剛才收到另外一些客人的投訴,說是您可能涉及到一樁命案。麻煩您能不能配合一下,出來跟我們談談,我們酒店方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江夏正準備開口,黎洛已經走過來了。
“我們不跟任何人談,你們報警吧!等警察過來了,我們就開門。”
黎洛的態度很堅決。
她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出去的話,肯定會被憤怒的沈家人給撕碎。
剛才在樓梯間裏發生的一切,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手臂上的傷也是曆曆在目。
酒店方又不是執法機關,根本控製不住場麵的。
她現在懷著身孕,可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她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女士,報警我們肯定會報的。但是警察那邊接洽,也得等明天早上才能過來。今晚上麻煩您出來,家屬那邊實在是不好安撫啊。畢竟人家是死了人……”
“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如果你繼續騷擾我們的話,那我會在網上曝光你們酒店的不作為……”
黎洛這一翻話,似乎也鎮住了那經理。
雖然沈家勢大,但畢竟他還是要繼續做生意的。
很快,門外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
江夏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你先睡一會吧!”
江夏看著黎洛臉色蒼白,其實心裏十分心疼她。
原本這一場訂婚儀式,於黎洛來說,就是一場很大的打擊。
畢竟自己最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訂婚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再加之懷著雙胞胎,她的身心都承受著巨大的打擊。
可是,黎洛根本睡不著,她隻能是疲憊地半躺在床上,一隻手抓著手機,不知道事態會朝著什麽方向發展。
“要不要給沈默白打個電話?”
江夏問黎洛,她覺得這種時候,也隻有沈默白出麵才能夠搞定這一切了。
黎洛側過身子,無力地搖頭。
“叫他做什麽?他原本說著要今晚在這我這裏呆一晚上,可是一聽到說劉雪菲病了,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嗬,這個渣男!!為什麽我就不信他是個渣男呢!哎,等等,劉雪菲還真會病啊!沒準她就是幕後的黑手,是她故意策劃了一切。比如灌醉了江曉瀾,然後指使江曉瀾來推你下樓,摔死你。當然,沒有想到事出意外,江曉瀾沒有害你成功,反倒是把自己作死了,這是老天爺長眼了啊。”
“你說的,我也想過了。的確是這種可能,但是……這也隻能是猜測,畢竟現在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的。”
是啊,沒有證據,別說警方不相信,就連沈默白都不會相信。
劉雪菲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她做什麽事情總是提前算好了所有的步驟,教唆別人下手,讓你根本查不到她身上。
江夏摸著下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她又伸手將床頭的燈調暗了。
又過了一會,外麵嘲雜的聲音始終沒有斷,隱約也能聽見婦人的哭聲傳來。
江夏走到窗子跟前,朝外麵看了一眼,默默地又將窗戶給關上了。
此時,已經是淩晨一兩點了。
這個時候,原本是萬籟俱靜的時候,可偏偏那種哭聲就這麽慘森森地傳來,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怵人。
“怎麽了?”
身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江夏嚇了一跳,她走近床邊朝著床上看了一眼,發現黎洛根本沒有睡著,仍舊睜著眼睛。
“你還沒有睡著?”
“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事發現場時的畫麵,那血腥的場麵……”
黎洛的嗓子有點啞,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那你明天打算怎麽辦?”
江夏的話十分沉重,遠不如之前那麽樂觀了,似乎她剛剛從窗子外麵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