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被親情所傷
蘇淺兒笑了笑,冷蓮的確是貌美如仙,但是她真正迷住太子的地方卻不在於此。太子的心中始終有一根刺,那就是所有的親人對他一直不冷不熱,根本不知道親情為何物,這固然是天性所至,而另一方麵上官羽的自卑心也很旺盛。冷蓮知情識趣,溫柔婉轉,更是非常了解上官羽的心情,當然會百般開解、萬般柔情,如一朵解語花將上官羽收拾得服服帖帖。再加上上官羽還有點戀母情結作祟以及對王總管威嚴的一絲挑釁之意,所以才造就了冷蓮如今的地位……這其中的心思,不可謂不複雜,若是換了任何人都難以輕易相信。蘇淺兒並不多加解釋,她隻是微笑道:“能夠取得四皇子的鍾愛,這名女子自然是絕色天仙了。”
冷秀見她不肯多說,也不強求,目光直視那邊的熱鬧:“那些女人如今都坐不住了,不光是她們,恐怕連王總管都坐不住了!”若非如此,向來不理朝政的王總管,最近總是過問朝政,這倒是不奇怪嗎
就是因為冷蓮的事情鬧得眾人皆知。上官羽現在已經是絲毫也不肯進任何女人的房裏了,難得回府一趟,最多也不過就是瞧瞧懷孕的張側妃和盧側妃生下的那個兒子,其他人伸長了脖子也見不到上官羽一麵。
四皇妃妃不知道裝了幾回病,可惜都換不回丈夫的心,如今盧側妃冷朝暗諷,分明就是在說正妃妃失寵的事,她又會怎麽甘心?
無論說的多難聽,正妃仍然是和顏悅色,這些人就蹬鼻子上臉,弄得劍拔弩張、場麵難看,不由冷笑一聲。若非為了安撫人心,做出一派和睦假象,她又何必在這裏跟她們虛以委蛇?這些女子一個比一個蠢,她壓根就不放在眼中,好在出身都還有點用。
她麵上不動聲色,隻是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娶妻當娶賢,要做得一個賢妻,不該管的就不要管了,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分寸,懂得有禮、有節、有度。我知道最近到處都有一些不好的傳言,我也不細究。隻在這裏對你們說,你們既然是嫁入了皇室,就該懂得規矩,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夫君,其他的事情不必過問。不管四皇子如何作為,你們都要盡好自己的責任,懂得如何做他的眼睛、做他的耳朵,不要隻想著爭風吃醋、互相爭鬥。不過,若是四皇子有什麽疏忽之處,你們也不能放任自流,該勸的還是要勸。如今四皇子這樣荒唐,你們這一些人也都放任不管,豈不是要貽笑大方嗎?”
側妃一時無語,顧不得眾目睽睽便紅了眼眶:“姐姐,我們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平日裏我也一向是這麽做的,隻是我素來愚鈍,不討上官羽歡心,一時惹怒了他,才鬧出上一回的事來。如今,他已然是不肯回府來了!也都怪我的不是,連累了眾位妹妹都一同受冷眼。”
盧側妃一尋思,這話不對啊,趕緊道:“這不能怪正妃的,我們也都沒本事,拴不住上官羽的心……”
正妃看了看她們神色各異的麵孔,笑道:“外頭那些野花、野草,不過是一時風流罷了,無論如何也上不得台麵。有我在一天,你還怕妃位不保嗎?你們也是一樣,好好輔佐四皇子,不要讓他再做出一些糊塗的事。”
幾個側妃麵麵相覷,卻都齊聲應道:“是,姐姐。”
她們這邊低聲說話,旁人聽不清楚,隻瞧見場麵言笑晏晏、一派和樂,不由心中便暗自奇怪。不是說四皇子正妃是個冰雪美人,但是看這個樣子倒是不像啊?
立刻便有人道:“你哪裏知道?四皇妃平日從來不肯輕易與人談笑,這些妾那裏能見得到她?如今她卻突然表現得這麽親切和藹,可見根本就是要做給別人看的!”
人們竊竊私語著,有人相信有人懷疑,四皇子將這些聲音或多或少地收於耳內,麵色不由變得更加惱怒。此刻,他已然相信王總管在自己身邊,根本就是為還忌憚自己、防著自己,寧願重用一個雙腿殘疾的七皇子處處壓自己一頭,這怎麽能不讓他懷恨在心?
正在上官羽胡思亂想著,前麵寬闊的廣場上已然有百戲上來表演。大公主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百戲,不由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十幾麵大鼓被人抬了出來,鼓聲咚咚地響起,數十名大漢身上腰間鮮紅的汗巾一路舞過,氣氛極為熱烈。專業的馴獸師從廣場兩邊各引著兩隻凶猛的老虎進入場中,讓它們跳過火圈為眾人表演雜技後才退場。又過了一會兒,數名藝人表演者爬竿、翻筋鬥,都是技藝高超、手段厲害,阿麗公主正看得如癡如醉,忽然聽見“轟”的一聲,廣場一角頓時煙火四起,她不由嚇了一跳,趕緊抓住蘇淺兒的手臂。
蘇淺兒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沒事,不過是表演罷了。”果然就見到,一排排的藍衣女子從廣場右側走了出來,高高舉著一隻火炬,瞬息之間口吐火焰,火炬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她們便一邊表演一邊跳舞。
大公主瞧見這一群人居然真的噴出火來,又不斷地做出各種怪異的表演,煞是有趣,不由看得興高采烈,渾然忘了剛才的害怕,接下來,還有各色的馬戲、飛行戲、麵具舞等等,場麵十分熱鬧。不要說阿麗公主看得入迷,便是其他的大臣也不禁放開了往日的矜持,開懷大笑。
酒過三巡,皇帝才出場。眾人看見陛下來了,連忙站起身,三呼萬歲。
蘇淺兒遠遠瞧見皇帝雖然身形並無異樣,可是眼下卻是隱隱發青,眉心那道紅痕更深了。這說明皇帝的身體完全痊愈,但今日這樣的宴會若是不出席又會給眾人造成他病情加重的印象……這是勉為其難了。蘇淺兒正想的出神,大公主笑道:“淺淺,今天父皇可遲到了!”
蘇淺兒一怔,才淡淡地道:“陛下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咱們隻有迎駕的分,哪能責怪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