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俘獲背後的心計
蘇淺兒冷笑道：“就中醫的醫理來說，人參、鹿茸都是熱性的補品，長年累月的吃就已經足夠了，他完全可以不必再碰人奶。因為這些營養若不能正常地排出去，隻會變成萬毒之源，反倒影響他的健康，可他還是將這個習慣堅持下來了。我特意去調查過，在過去的三年之中因為熱症，上官羽曾經數度停了人茸和人參的進補，可他卻一直繼續地喝人奶，並且不斷招募乳母。這隻能說明一個原因，他對於這種東西有特殊的愛好，或者說他的戀母情節非常嚴重……可惜我想，宮中所有的人都無法滿足他這樣的心思。”
聽到蘇淺兒這樣說，簡直就是推斷出了一個十分荒謬的結論。上官奕也不禁瞠目結舌道：“你的意思是——冷連能夠滿足他這種心思嗎？”
蘇淺兒微笑：“我也隻是試一試，並不能肯定。畢竟要找個容貌絕色而又知情識趣、風流成熟的女子怕是不那麽容易，這個女子還得十分聰明，不能露出馬腳，不就更加難上加難了？眼前有個好端端的人選，為什麽不加以利用？”
上官奕不由輕聲一歎：“可是這樣也過於冒險了，冷蓮可是知道不少事情。”
蘇淺兒微微一笑：“她知道什麽？”
上官奕一愣，將整件事情細細思索一番，這才笑道：“倒也是！你的那些把柄，和她的把柄比起來，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蘇淺兒眼中閃過一絲譏嘲：“不，她總有一天會將一切告訴上官羽的，哪怕是為了切斷我對她的控製！但是前提條件是她必須能夠將上官羽牢牢地控製在手心裏，所以如今她會加倍努力，不惜一切代價去討好上官羽。”
上官奕望著她，終於明白過來：“恐怕那將冷蓮送入上官羽公府的人要感到後悔了，他斷然不會想到你會反過來利用她。”
蘇淺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微笑道：“不說這個了，你為陛下準備的壽禮可準備好了嗎？陛下的壽筵馬上就要到了。”
上官奕撇了撇嘴，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我肯去就已經不錯了，那老頭子還敢提要求！”
蘇淺兒失笑，這天底下恐怕隻有上官奕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叫皇帝老頭子了。
宮中的走廊，上官昊接過手中密報看了一眼，蘇淺兒帶著一個白紗覆麵的女子出遊並且一同回府……這樣看來，一切都在順利進行，冷蓮至少已經身在上官羽，這就夠了！郭家，蘇淺兒，不輕不重整一頓有什麽意思呢？不整則已，整則要狠、要快，要讓你們猝不及防，沒回過神來就已經家破人亡，這才叫有意思！思及此，他銀色麵具下的麵孔露出一絲猙獰。
到了陛下壽筵那一天，東方天際邊緣剛剛露出魚肚白，皇宮中的太監、宮女們已經在緊張地忙碌了。宮殿門口的太監們從深夜便開始清掃地麵，一絲不苟直到青磚上纖塵不染。數百名宮中護衛排著兩列縱隊整齊的一路來到永和宮門前，分站兩側，如同釘子一般紋絲不動，麵上帶著一種莊嚴而微帶肅殺的氣氛。
宮門外參加陛下壽筵的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婦們也都在等。三部九卿十三司以及外省來京述職的官員，足足聚集了七八百人，他們身上都穿著色彩鮮豔的朝服，三五成群的聚攏在一起。女眷們則是竊竊私語，比起永和宮門前的莊重，這裏是另外一種氣氛。須臾，眾人隻聽見宮殿深處有鍾鼓聲大作，那鍾鼓聲飛過重重瓊樓玉宇，越過高大而色彩豔麗的高牆，直傳出宮門。聽到這聲音之後，官員們立刻肅靜下來，和女眷們一起排著整齊的隊列進入內宮之中。
太監總管眾星捧月地從門內走出來，高聲說道：“有聖旨，百官跪接。”
廣場上數百名官員早以跪下，此時一起俯下身子。太監總管高聲道：“著六部九卿各率司員，並外省在都三品以上官員和朝廷女眷，由左右掖門入宮朝賀，欽此！”
於是宮門前的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婦們便分成兩列縱隊分別進了左右掖門，由禮部尚書帶領按序進入了禮殿之中。皇帝從容不迫的朝龍椅走去，行至座前駐足立定，眼睛掃視了一圈，才在那張寬大的龍椅上坐了下來。所有人都伏地叩頭，滿殿肅靜，隻聞呼吸聲和衣裳微動的窸窣的聲音。皇帝端坐在皇座之上，臉上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情，而此時皇後和所有的妃嬪也必須身著正裝，向皇帝行禮。
蘇淺兒站在人群的中間看著皇帝，心中不免想到，這高高在上的滋味固然是眾人心羨，可是站在最高處看著所有人向自己下拜，是否會產生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她下意識地看了前麵上官奕的背影一眼，皇帝總想將自己認為最好的交給上官奕，可是對於上官奕來說，做皇帝真的是最好選擇嗎？皇子逐鹿，明爭暗鬥，權謀機詐，一個接一個陰謀陷阱，他可以脫穎而出麽，哪怕做了皇帝，人人都盯著這個位置，一步踏錯就是如臨深淵，付出又會不會太多了些……
皇帝微微一笑，道：“眾位起身吧，都請就座。”
眾人聞言這才起來，紛紛照規矩，一一入座。
蘇淺兒的身旁照例坐著公主，他們生長在深宮內院之中，聽天由命，可公主的這種存在也恰好表明皇族的一種姿態。看到這種場麵，多數不由吐了吐舌頭道：“哎呀，想不到這一回這麽大場麵，比以前宮中宴會可隆重多了！”
蘇淺兒微笑道：“這次是陛下大壽，自然不同以往。”
這聲音說的不大，卻是十分容易招惹是非。蘇淺兒不著痕跡看她一眼，阿麗公主及時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不妥當，以後再不說這樣的話了。”
蘇淺兒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的上官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