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發現火藥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讓你辦正事，你倒好來了個英雄救美，這正事倒是沒有辦成，倒是惹了一身的風流債，惹的美人天天為你悲傷千秋，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姑娘，畢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呃……”上官羽猜錯，有些不自在，“那是我多心了……”
“不過殿下倒提醒了我，也許真的可以好好策劃一下，找幾個重要的人下手，也替你上官羽多攢點人情。”
上官羽冷笑，似有些不太讚同：“人情中若無真情，要之何用？交結良臣，上官奕手腕太多，我與人交往隻要以誠相待，何愁他們對我沒好感？你還是多休養吧，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隻有誠心，沒有手腕也是不行的，”蘇淺兒看著上官羽微露寒意的眼睛，語調竟比他更冷，“若奪嫡這種事，隻是在比誠心，比善意，何來史書上的血跡斑斑？四皇子你現在隻是小露鋒芒，尚能再隱晦幾日，一旦上官昊注意到了你，隻怕就再無溫情脈脈。”
上官羽麵色冷硬地沉默了片刻，緩緩道：“蘇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已走上此路，當不至於如此天真。我剛才所說的，也隻是因人而異，這世上有些人，你越弄機心，反而越得不到。”
蘇淺兒唇邊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靜靜道，我一向最佩服的就是上官奕，他經常說：“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論，我有我的方法，他人也有他人的策略，他人量才，我來品德，有時以才為主，有時以德為先，這要看把人用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了。”
上官羽濃眉微皺，低下頭默默地細品這番話。他本是悟性極高之人，沒有多久就領會到了蘇淺兒的話中之意，抬起雙眸，坦坦然地認輸道：“蘇小姐的見識確實高於我，日後還請繼續指教。”
蘇淺兒一笑，正要說兩句舒緩些的話，突然從窗戶的縫隙間看到童戰在院子裏徘徊，顯然是有事情要來告知，卻又礙於屋內有人，不敢貿然進來。
上官奕此刻剛好過來，看到此人說道：”沒關係，他們估計也差不多了，你同我一起進來吧。“
那人趕忙點頭，跟著上官奕走了進來。
“四皇子不介意我的一個下屬進來說點事情吧？”上官奕原本打算不理會蘇木，但旋即又改變了主意，微笑著詢問。
上官羽也是個很識趣的人，立即起身道：“那你們先忙吧，我先告辭了。”
上官奕高喊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送了，四皇子慢走。”
“七皇子客氣了。”
上官奕欠起身子，也不管蘇淺兒如何反應，徑自揚聲對外道：“蘇木，你進來。”
童路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但立刻就鎮定了下來，快步走上台階，推開房門，還未抱拳施禮，上官奕已經以目示意：“見過夫人。”
“蘇木見過夫人！”年輕人甚是聰明，一聽見夫人的身份，立即撩起衣衫下擺，拜倒在地。
“免禮。”蘇淺兒微抬了抬手，向上官奕道：“是暗中培養的影衛嗎？果然一派英氣。”
“夫人謬讚了。”上官奕隨口客氣了一句，便問蘇木道：“你來見我，是回報火藥的事麽？”
“是。”蘇木起身站著回話。
夫人不太清楚這件事，你從頭再細說一遍。“
“是。”雖然麵對的是夫人，但蘇木仍是一派落落大方，毫無畏縮之態，“事情的起因是運河漕幫和虎幫的兄弟們，發現有人把數百斤的火藥分批小量的夾帶在各類雜貨中，運送進了京城……”
隻這開始的第一句，蘇淺兒的表情就有些怔忡，上官奕一笑，甚是體貼地解釋道：“夫人少涉江湖，所以不太知道，這運河青舵和虎幫，都是由跑船或是拉貨的苦力兄弟們結成的江湖幫派，一個走水路，一個走旱路，彼此之間關係極好。雖然位低人卑，卻極講義氣，他們的首領，也都是耿直爽快的好漢。”
蘇淺兒一麵點著頭，一麵看了上官奕一眼。雖然早就知道這位上官奕，涉足很廣，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有一定的影響力，隻是沒有想到這是天下第一大幫，也會被他本人一派書卷氣息，外形也生得清秀文弱，常常讓人忘記他的江湖身份，此時談到了這些事情，心中方才有了一點點覺悟，意識到了他在三教九流中的影響力。
“因為是大批量的火藥，如果用起來殺傷力會很大，為了確七皇子的安全，我們追查了一下火藥的去處，”蘇木在上官奕的示意下繼續道，
“沒想到幾經轉折之後，居然毫無所獲。之後我們又奉七皇子之命，特意去查了最近漕運直達的官船，發現果然也有曾夾運過火藥的痕跡。這批官船載的都是鮮果、香料、南絹之類貴宦之家新年用的物品，去向極雜，很多府第都有預定，所以一時也看不出哪家嫌疑最大。”
“但能上官船，普通江湖人做不到，一定與朝中貴官有關。”蘇淺兒皺著眉插言道，“你們確認不是兩家官運的嗎？”
上官奕口中的兩家官運，在場的人都聽得懂。按國家法度，朝廷對火藥監管極嚴，隻有兵部直屬的江南霹靂堂官製火器，戶部下屬的製炮坊製作煙花炮竹以外，其他人一律不得染指火藥，所謂兩家官運，就是掛著霹靂堂或製炮坊牌子的火藥運輸與交易，除此以外，均是違禁。
“絕對不是，官運名錄裏，根本沒有這批火藥的存在。“蘇木肯定地道，“官船貨品的去向幾乎滿布全城，本是漫無頭緒，一時間還真的讓人拘手無策，沒想到無巧不成書，居然遇到……”
“蘇木，你直接說結果好了，上官奕溫和地道，“夫人，身體欠佳，哪有功夫聽你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