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我才是總攻大人
顧西洲一下明白了什麽,白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說道:“不許這麽說!”
不懂他倆離開機場後,顧西洲看了看時間,此刻江知意應該是午休剛醒。
他們在夏威夷待了一段時間了,但要事還未解決,也隻能在這裏幹耗下去。
消息提示音響起,顧西洲突然收到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成執,妥妥的自拍角度,隻見成執身後還烏壓壓地坐著一堆保鏢,並且地點還是在顧家的私人飛機上!
“成執,你要去哪?”顧西洲立刻打電話過去問道,成執的語氣中蘊含著一絲興奮,說道:“老爹!請批準我前往夏威夷的飛行計劃!”
“不批準!回去。”
“反駁無效!還有五分鍾我就要起飛了!”成執自顧自地說道,抱著一塊腕表看了看。
顧西洲此刻也是鞭長莫及,立刻對方易說道:“讓他們把成執帶回去,不許他過來!”
方易迅速下達指令,但很快便抽了抽嘴角,回答道:“顧總…小少爺已經起飛了。”
“…還有多久能到?”顧西洲無奈地改口,他忘了一件事情…名字都不會寫的小孩子哪裏能看得懂時間!
江知意現在還賴在床上,手中把玩著鑰匙項鏈,她始終弄不明白,就這麽一塊小鑰匙怎麽就能讓蘇景昱不要命地來搶。
還有,他口中所說的兄妹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太多事情沒有解決,江知意歎了口氣,自暴自棄地躺下身去。
“煩死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江知意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煩”字!
這樣撲朔迷離的身世要是擱在古代,說不定她就是什麽流落在外的皇太子,根正苗紅的皇位繼承人啊!
可現在倒好了,不僅沒有好處撈不說,還甩給了她這麽大一個爛攤子,她就是想補也無從下手啊…
江知意正兒八經地想了想,幹脆讓白蘇哥哥把莊園開發成農家樂算了!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江知意有些神經衰弱了,下意識地問:“誰?!”
“是我。”
門外響起一道淡漠的聲音,一聽這性冷淡一般的聲音便知道就是白琰大美人了!
江知意光著腳去開了門,白琰果真站在門口,緊接著便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江知意愣了愣,這直接坦率的個性還真是白家裏的一股清流!
“你沒穿鞋。”白琰說道:“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江知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光腳丫,不自覺地縮了縮腳趾。
白琰像極了高中時正直嚴格的紀律委員…
“他不會生氣的。”江知意說道:“我才是總攻大人!”
“……”
縱然如此,這位神氣十足的總攻大人還是找了雙鞋穿上,親自為他沏了茶,問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提醒我穿鞋的?”
“我有事要給你說。”
“嗯。”江知意點點頭,隨意地在一旁坐下,示意他可以繼續了。
“我說的這些事情都很重要,交待給你之後,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轉達給白蘇。”
“呃…我們可以稍稍放鬆些,不用這麽嚴肅吧?”江湖意弱弱地說道,她怎麽有一種白琰要交代後事的感覺。
“蘇景昱是你哥哥。”白琰眸光微沉,語氣平靜地說。
江知意心中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於是點點頭,回答道:“蘇景昱已經給我說過了,鑒於我身世的特殊性,我可以接受。”
人要是特殊起來,什麽事情都能碰上,哪怕某個錙銖必較,陰冷無情的魂淡是自己的哥哥,那她也認了!
白琰抿了抿嘴唇,緩緩說道:“當年的實驗並不是隻有你一個成品…”
“蘇景昱也是。”江知意心領神會地說,她早就猜到了。
“不…不止…”白琰搖搖頭,在江知意錯愕的表情之下繼續說道:“我也是。”
“哐當—”一聲響,茶杯從江知意手中傾倒,滾燙的茶水漫上桌麵,讓她觸電般的將手彈回來。
“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江知意喃喃道,臉色煞白一片。
突然有一種感覺…她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是真實的人…
“我和蘇景昱一樣,都不是正常人。”白琰淡定地說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白蘇哥哥知道嗎?”
“不知道,而且我並不打算親口告訴他。”白琰說完,平靜如水的眸光泛起一陣波瀾。
他害怕白蘇也會想他們一樣,覺得他是怪物,是另類…
“那也就是說,你和蘇景昱一樣,都有一些不可治愈的先天病症?”江知意幾乎要丟失自己的理智,她不敢相信,這世上有兩個人的生命是取決於她?!
“嗯。”他點點頭,卻不打算再說下去了。
“白琰!你會死的!”江知意突然紅了眼眶,心裏一酸,也不知為何。
大概是無法接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一點點地在她麵前消失殆盡。
“我們注定不能共存,我要活下去,你就得死!”白琰注視著她,平靜地說道。
死亡於他而言,就像是畢生的宿命一般,完成這個宿命,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你是完美的成品,我不想讓你死,我要讓你好好活下去。”他說著,眼眸不自覺地濡濕,眼眶泛紅。
“不…我不要!”江知意隻覺得全身發軟,幾乎是央求一般地說道:“我們去求白蘇哥哥幫忙!他這麽厲害,一定有辦法的!”
“不用了。”白琰搖搖頭,豁達地笑了笑:“我已經活夠了,這輩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正說著,顧西洲便打來了電話,江知意迅速地吸了吸鼻子,生怕他聽出自己的哽咽之聲。
“喂?怎麽了?”江知意故作淡定地問,但畢竟剛哭過,聲音有些沙啞。
顧西洲對她的情緒一向敏感,哪怕沒有見到真人,他也知道江知意方才哭過了。
“怎麽哭了?”顧西洲聲音微沉,江知意聞言,心中驀然騰生出一種安全感。
哪怕隻是聽聽他的聲音,都覺得自己是被人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莫名就安心了。
“我沒哭,水太燙了,燙嘴。”
沙啞的聲音再加上這略顯拙劣的借口,顧西洲心中更是確信個八九分,說道:“我馬上回來。”
“喂?喂?”江知意應了兩聲,電話被掛斷,白琰也適時起身,說道:“我希望你能暫時保守這個秘密,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他道別。”
“一定要這樣嗎?”
白琰淡淡地點了點頭,背過身去,靜靜地離開了。
桌上的茶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