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為什麽要幫他隱瞞
十分鍾後,白蘇收起了銀針,鬆了口氣:“沒什麽問題,隻不過知意本就身子弱,再加上這麽大的體力消耗,一時累得暈過去也很正常。”
“哥,那你們剛才在…”白茗小聲地問了一句,白蘇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憤憤說道:“腳滑了而已,白琰扶我一把,很正常。”
如此解釋,白茗簡直想給滿分,多一分都不怕他驕傲!
顧西洲在窗邊守著江知意,手底下的人將簡凝抬了進來,但白琰悶悶不樂地霸占著另一張床,手下不敢叫他讓開,所以也隻好圖個方便,將簡凝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什麽情況?”白蘇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顧西洲看著江知意的目光不曾轉移,隻丟下一句話:“別讓她死了。”
白琰像是突然來了興趣,翻身下床,跟在白蘇身旁。
奈何這裏人太多,白蘇也不好直接將他推開一頓打,隻好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默許白琰跟著他。
由於不知簡凝的病情,白蘇正想采血取樣,白琰卻突然說道:“她隻不過是吸毒的後遺症而已。”
“你怎麽知道?口說無憑!”
白琰撩起袖子,指了指簡凝的小腿:“你看她的腿上全是針眼,而且麵色蠟黃,毫無血色,脖子上全是抓痕,應該是毒癮發作時傷到了自己。”
白琰一番分析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顧西洲,感受到了身後聚焦的數道目光,顧西洲淡定地說道:“別看我,不是我做的。”
“那就應該是蘇景昱了。”白蘇篤定地說,沒想到這個混蛋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害人的手法花樣百出,沒人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
“針眼都遍布到膝蓋了,證明同等劑量的藥物對她的刺激已經很小了,所以,她這輩子算是毀掉了。”白琰冷靜地陳述著這個事實,也怪簡凝自己不著腦子,蘇景昱那種人的話怎麽能相信!
白蘇眉頭緊皺,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絕不能再允許蘇景昱這麽胡鬧下去了!
幾人交談了幾句後,白茗突然喊道:“血!好多血!”
白蘇轉身看去,隻見簡凝的裙擺已經被鮮血浸透,一縷一縷地順著床單滴下來。
“糟了!”白蘇低聲喊道:“快派人送醫院!”
顧西洲倏地起身,示意方易迅速安排。
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簡凝便突然醒過來,僵直地起身,麵色猙獰。
“快躲開!”白琰喊道,摟住白蘇的腰便將他拉到一旁,隻見簡凝此刻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磨了磨牙,立刻便朝著麵前的眾人撲來。
“她的毒癮發作了!”白琰喊道,拿起一旁的繃帶便迎了上去。
簡凝並未朝屋內的男人撲去,而是徑直衝向了江知意。
顧西洲麵色一黯,毫不留情地扣住她的手背在身後,簡凝嘶吼著,力氣大得驚人,加之她下身不斷湧出的血液,更是讓整個場麵都顯得恐怖而令人膽寒。
流產的疼痛足以將她痛暈過去,但簡凝似乎感受不到那股劇痛,猩紅著眼,就差兩根獠牙了!
“把她給我綁了!”顧西洲一聲令下,方易立刻帶人上前準備動手。
白蘇取出麻醉劑,說道:“我來吧!”
“別碰我!我要吃!我要吃!”簡凝沙啞著嗓子吼道,看向江知意的目光中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白琰對她這樣的反應感到微微驚訝,按理說,簡凝應該是表現出對藥品的渴望,而不是變得這樣嗜血。
一針麻醉完畢,簡凝的身子漸漸癱軟了下去,便保鏢迅速送往醫院了。
江知意也在這時緩緩醒來,一睜開眼,便看見了滿屋的狼藉與對麵床單上的血跡。
“那是…我的血?”微微出聲道,顧西洲擦去了她額上的汗珠,說道:“不是,不過沒事了,你好好休息。”
“你跟我出來一下,去拿點藥。”白蘇收拾好東西,拍了拍白琰的肩膀,深意十足。
白琰知道他心中有話想說,於是也沒有拒絕,緩緩看了江知意一眼,便迅速地跟了上去。
顧西洲眼裏全是江知意,自然也沒空管這兩兄弟究竟要去哪。
天台
白蘇表情嚴肅,白琰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像是做錯事等著被老師批評的孩子。
“白琰,你老實跟我說,簡凝到底是這麽情況?”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毒癮。”
“不,不是!”白蘇篤定地搖頭:“你剛才阻止我采血,就是不想讓我知道真相!”
聞言,白琰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不讓你采血,是不想讓你傷到自己,畢竟有些事情,遠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
“你什麽意思?”白蘇眯了眯眼,聲線驟冷。
“蘇景昱他憑什麽要來害人?難道真是報複?”白琰胸有成竹地反問道,見白蘇沉著臉,他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他隻是想活命,想得到他的藥引。”
“藥引?你是說…”
“對,就是她。”白琰點點頭,蒼白的臉上表情淡淡的,心中卻深深埋藏著更殘酷的真相。
兩個帶有缺陷的實驗品,卻隻有一個完美的成功案例,這也就是說明了,隻能三個活一個…
“他使用的病毒和實驗室丟失的那一隻很像。”白蘇悠悠說道,看向白琰:“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海風夾雜著淡淡的鹹味源源不斷地吹過來,撩起了白琰額前的碎發,今天的空氣很好,而他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好天氣了,或許以後…都再也看不到了。
沉默了一陣後,白琰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我認識蘇景昱。”
“那你為什麽還要幫他隱瞞?!”
“或許…因為他和我都是一樣的人吧!”白琰呼出一口氣,看向白蘇的目光有些緊張,說道:“其實,當年的實驗並不隻有…”
“哥!”
白琰還沒說完,白茗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白茗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有些焦急地說:“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了,簡凝有些不對勁!”
“你慢慢說。”
“麻藥對她的作用很小,送到醫院之後她就送回來了,攻擊性極強,咬傷了好幾個醫生!”
一個失血這麽嚴重的女人,能醒過來不說,竟然還能中氣十足地張口咬人,這樣的怪事聽起來,的確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給顧西洲說一聲,我先去醫院看看。”白蘇立馬說道,看了白琰一眼:“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