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反正你本來也不幹淨
顧西洲重新進入客廳,發現江知意已經拖過被子將自己封印在了被窩裏,整個人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小臉微微泛白。
“你們說什麽了?我有什麽病?”江知意小聲地問,小腹隱隱作痛,像是有人在她的小腹裏掘井…
“隻是身子虛而已,沒什麽問題。”顧西洲說著,徑直走到了廚房,很快便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相撞的聲音。
江知意以為他是打算開小灶吃夜宵了,也就自顧自地看著電視裏播放著的千篇一律的言情劇,等著瞌睡蟲來找她。
不過多久,顧西洲便端著一個碗出來了,江知意立馬便聞到了一顧濃濃的益母草的味道。
“你吃的什麽?”
顧西洲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小心燙,慢點喝。”
江知意愣了愣,原來他是做給自己的?!
乖乖地張嘴喝下,顧西洲很有耐心的一勺接一勺地喂著,還細心地用指腹拭去她嘴角的藥漬。
電視裏響起了令人少女人爆棚的背景音樂,濃濃的戀愛氣息撲麵而來,男主角和女主角緊緊相擁,熱烈地問吻著對方。
江知意看著,莫名紅了臉。
她也有自己的男主角,一樣的多金帥氣,一樣的風度翩翩,隻不過這個男主角沒有和自己擁吻,而是將身段放得極低,喂藥給她喝。
江知意那撞暈在心尖的小鹿似乎又醒了過來,不顧一切地繼續撞著,直到顧西洲喂她喝下最後一口藥,那小鹿便再次撞暈了過去…
江知意一直都不明白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選擇結婚,但現在她似乎明白了…餘光裏全是你,往後餘生都非你不可了…
顧西洲將碗放到一旁,江知意咂咂嘴,笑意漸濃地看著他。
“這藥真苦。”江知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哪知他放下碗就立刻傾身而上,輕輕咬了咬她泛著苦味的唇,低聲呢喃:“我甜。”
空氣中的曖昧因子急劇飆升,江知意仰著頭,被迫地接受著他的“無聲情話”,一麵低聲道:“別…會被成執看見…”
顧西洲戀戀不舍地鬆開她,白茗的聲音便弱弱地響起:“知意,你們…”
江知意立刻起身坐好,揉了揉眼睛說:“眼睛進沙子了…”
“我幫你吹吹。”顧西洲適時答道。
成執呆萌地看著麵前並排坐著的老爹老媽,柔聲道:“我也要幫媽媽吹吹!”
“成執!”白茗迅速將成執抱住,說道:“姐姐眼裏也進沙子了,成執幫姐姐吹吹好不好?”
江知意:“……”
顧西洲:“……”
白大小姐,您這是打算徹底地散發自己的光和熱啊?!
江知意暗暗抽了抽嘴角,正經地問:“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雪化了,沒有雪人可以堆了。”成執沮喪地晃了晃自己手中拿著的工具,顧西洲出聲道:“那就玩別的,明年還會有雪人。”
“明年是多久?”
“雪花第二次飄落的時候。”
“那明年還有媽媽麽?!”成執十分期待地問,顧西洲與江知意十指相扣,不假思索地回答:“會,一直都會有。”
夜半,陰暗的房間裏,傳開女子不住的低吟。
簡凝痛苦地趴在地上,光潔的小腿上零星分布著幾個針眼,蘇景昱冷傲無比地坐在一旁,像是在欣賞著她的無助與痛苦。
“求你…給我藥!”簡凝聲音沙啞、室內的溫度明明很低,她卻已經大汗淋漓,臉頰布滿了不正常的酡紅。
“才這麽點反應就忍不住了?”蘇景昱輕聲開口,彎下身子,用指尖挑起簡凝的下巴。
一陣清香的酒氣撲麵而來,簡凝喘著粗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拉住蘇景昱的手腕,說道:“給我!給我!”
微弱枯黃的燈光下,蘇景昱的臉色慘白得嚇人,輕輕開口道:“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遲早有一天你的身體會超負荷的,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簡凝所說的藥實際上是從腳踝開始注射,但隨著她對藥品的依賴性日益增加,很快針眼就會從腳踝遍布到大腿根部,到時候,便是油盡燈枯之時。
這樣的過程,他取了個名字,叫做:螞蟻上樹。
蘇景昱從幹冰盒子裏取出一隻細小的試劑,簡凝看見後,忙不迭地爬到了他腳下。
此刻,沒有人會想到她就是高高在上,光彩照人的簡大小姐,在蘇景昱眼中,此刻的她形同螻蟻。
將東西取出來,蘇景昱卻沒有急著給她,而是說道:“三天後的遊輪商業晚會,你知道麽?”
“知道。”
“給你個機會。”蘇景昱輕飄飄地說:“把你放在心尖上的顧西洲給睡了。”
聞言,簡凝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卑微地說:“可是我現在…”
“無妨…”蘇景昱漫不經心地開口,嘲諷道:“反正你本來也不幹淨。”
要她完全是出於泄火的目的,不然這樣的女人,他才懶得碰一下。
簡凝的臉色白了白,聲音細微地答道:“我明白。”
蘇景昱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將試劑扔到了腳下,簡凝忙不迭地搶到手中,順手撿過一旁的注射器,熟練地操作了起來。
蘇景昱嘲諷地笑了,這些表麵光鮮亮麗的人,背地裏也是下賤到了極點。
北海道
白琰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了一瓶綠色的藥水,一圈圈地解開白蘇為他纏好的繃帶,咬咬牙,將藥水一股腦地倒在了傷口上。
原本泛著血肉的傷口不一會便像是頃刻間結了痂一般,同時也冒出了層層白氣。
白琰全身的血管都緊繃著,手臂上青筋暴起,隻聽他暗暗罵了一聲:“蘇景昱,我去你大爺!”
整個過程不過持續幾分鍾,白琰卻像是被抽幹了全身力氣一般,無力地癱倒在床上。
白蘇此刻已經走到了他的房門前,來還他剛才落下的方巾。
經過巨大的思想鬥爭,白蘇輕輕叩了叩門,白琰以為是傭人送東西來了,於是放下戒備地說道:“進。”
白蘇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他袒露著腹部,癱倒在床上的場景。
白琰想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略略尷尬地看著他。
白蘇皺了皺眉頭,嚴肅地問:“你在做什麽?”
白琰用舌尖迅速地舔了舔嘴唇,回答道:“我…換藥。”
“不是才換過?”白蘇說著,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瞬間就發現了他傷口的異常。
剛才才上的藥,怎麽現在就已經好了大半?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白琰突然一本正經地說,白蘇站在原地,看樣子是不肯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