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自閉了
顧西洲默默地將江知意攬了過去,說道:“改口,叫媽!”
成執此刻出奇地聽話,立刻便軟糯地叫道:“媽媽!”
江知意不是個淚點低的人,此刻卻立即紅了眼眶,蹲下身子抱住成執,答道:“成執,我在!”
前來接機的許凝看見這副場麵,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但嘴上還是說道:“西洲,辛苦了。”
江知意看見許凝,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下意識地站在了顧西洲身後,成執纏著江知意,不肯撒手。
母子倆都站到了一旁,與許凝拉開了距離。
顧西洲不動聲色拉住她的手,宣示著江知意在他心中的地位。
許凝本就不願西洲追著江知意一起去北海道,如今兩人一道回來,更是讓許凝在心中坐實了江知意的種種居心叵測。
這女人回來之後,西洲身邊就沒消停過。
果然是災星!
許凝裝作沒看見江知意一般,自顧自地和顧西洲走在了前麵,全程都未和江知意搭話。
機場外候著一排車隊,江知意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
“你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顧西洲問道,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我…我回公寓。”
“跟我回去。”顧西洲拉著她往回走,沒打算上車。
許凝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問道:“西洲,你要去哪?”
“回北城。”
什麽?!
江知意和許凝皆是一驚。
“西洲,西洲!既然都回來了,你又何必急著走!”許凝追上來說道,狠狠地瞪了江知意一眼。
“你母親親自來接你,還是別和她唱反調了。”江知意小聲地說道,他們這麽一走,恐怕自己就真是許凝心中的紅顏禍水了。
聽她這麽一說,顧西洲停下腳步,問道:“你真想留下來?”
江知意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顧西洲無奈地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就聽你的。”
顧西洲答應留在安城,卻沒答應許凝留在顧家。
於是一家三口就這麽在許凝驚訝的表情下自顧自地離開了。
顧西洲將他們帶回了海邊別墅,江知意坐在沙發上,屁股還沒坐熱,白茗便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知意,你忘了些東西在這兒。”
江知意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回道:“什麽東西?”
“支票。”
“臥槽?!”一聲驚呼後,江知意立刻坐起身來:“給我寄過來,麻溜的!”
“……”
隔著房門,顧西洲都聽見了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吼…
開玩笑!那可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白茗得逞地笑笑,說道:“這樣太麻煩了!如果我們有緣相見再給你!”
說完,在江知意一臉懵逼的表情下掛斷了電話。
顧西洲做好了午飯,沒在客廳裏找到她,一路找到房間,發現她的房門緊閉著。
門沒鎖,顧西洲輕聲走進,江知意縮在被窩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把吃的端進來。”顧西洲坐在床邊,揉了揉她的頭發。
江知意並沒睡著,悶悶地答道:“我不餓,不想吃。”
“怎麽了?不舒服?”
江知意如用病入膏肓一般,回答道:“我自閉了…”
“……”
顧西洲已經多少猜到了原因,能把她打擊成這樣的,估計就隻有她的寶貝支票了…
側身,顧西洲從櫃子裏拿出一遝支票,三下五除二地簽好幾張塞到她手中,問道:“夠不夠?要不要再來幾張?”
她怎麽忘了,身邊坐著的人就是一個移動錢庫…
江知意語重心長地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我隻是偶爾有些煩心事而已,現在想開了,吃飯吧!”
隨後,默默地將支票塞進了口袋裏…
顧西洲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牽著她走出了房間。
成執很自覺地坐上了自己的專屬位置,安靜地吃著自己碗裏的食物。
江知意給他夾什麽,他便吃什麽,一點都不挑食。
顧西洲挑挑眉,這孩子今天乖得讓他心慌…
“聽說你用畫筆給安阿姨的貓畫眉毛?”顧西洲問道,看著方易發來的消息,淡漠的臉上出現一絲不可思議。
江知意哽了哽,隻聽成執小聲地說道:“老爹,食不言。”
“少來!”顧西洲回道,繼續念著成執這些天的光榮事跡:“你還給貓塗腮紅?”
“漂亮姐姐都塗。”
“腮紅哪來的?”顧西洲顯然意識到了更加嚴重的事情。
“書房拿的。”成執呆萌地回答道,他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家老爹會有這東西。
方易叔叔都說了這東西隻有漂亮姐姐才會用。
顧西洲堪堪穩住身形,到書房裏一看,桌麵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印章。
“顧!成!執!”顧西洲哭笑不得,往樂觀的方麵想,他和知意幸好隻是離開幾天,不是離開幾年。
不然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估計連地基都不會剩!
一個孩子,有如此驚人的破壞力…
“媽媽…我是不是把老爹惹生氣了?”成執這一聲“媽媽”叫得十分順口,很是乖巧地問道。
江知意回答道:“不會。”
正如江知意所言,顧西洲很快便從書房裏出來,重新拿起筷子,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吃飯。”
……
一轉眼便是三天的工夫,白蘇得了幾日清閑時間,坐在庭院中打理著他栽種的花草。
“少主,先生來了。”
白蘇轉頭看去,吩咐道:“我馬上就到。”
白啟天來得很是低調,白蘇到時,他已經坐在了屋內。
雖然兩人是父子,但在白蘇的心中,兩人之間隔著的是一道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
“父親。”中規中矩地鞠躬喚了一聲,白啟天放下茶杯,抬起頭來打量了他一眼。
“你把你義父的莊園打理的不錯,連我這個當父親的人都隻有羨慕的份兒。”白啟天晦澀不明地說了一句。
“義父生前對我有恩,這是應該的。”
“這幾天實驗到了瓶頸期,你和琰兒都不在,研究的效率大不如前了。”
“父親…”
“好了,我知道你對這片領域沒有想法,但是這個實驗關係重大,你若轉變了主意,隨時可以加入。”
“是。”白蘇垂首,態度疏離兒恭敬。
白啟天接著問道:“琰兒不是來找你了嗎?人呢?”
“他…”
“莫非他沒和你待在一起?”白啟天目光一凝,語氣威嚴不少。
白蘇對白琰的抗拒,總是讓他想起白蘇已故的母親…心中總是有些不好受。
“父親。”門外響起白琰的聲音,白蘇朝門口看去,隻見白琰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
來得還真是巧…
白蘇冷淡地掃過白琰一眼,說道:“父親正說你,你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