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奇奇怪怪的。”江知意小聲地嘀咕一句,顧西洲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彈了彈:“有問題?”
“沒有。”江知意說完,手上的動作一拉,領帶猛地收緊。
“咳咳…你想謀殺我很久了吧!”
“抱歉,我沒幫別人係過,不熟。”江知意得逞地笑笑,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房間,顧西洲後知後覺地看向門口,忍俊不禁地說了一句:“小丫頭片子!”
“江阿姨,你來了?!”成執抱著他的玩具熊從房間裏出來,揉了揉眼睛,看見江知意出現在麵前,顯得十分欣喜。
“成執,有沒有想我?嗯?”
“想,每天都想,比老爹還想!”成執十分誠懇地說,江知意原本已經平複下去的心情頃刻間又泛起了漣漪。
隻當這是童言無忌好了…
“成執有些感冒,我送他去醫院,正好和陸亦白說點事,一起去吧。”顧西洲拿過外套,自然而然地伸手讓身後的成執抓住,然而半天都沒有動靜。
轉身一看,成執已經換上了“小迷弟”一般的神情,軟萌地黏在了江知意身後。
好吧…又失寵了!
訕訕收回手,顧西洲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淡定地說道:“走吧!”
……
“不就屁大點傷,你裏三層外三層地裹這麽厚做什麽?不嫌悶得慌?”陸亦白好奇的戳了戳顧西洲那被紗布厚厚包裹著的手臂,好笑地問。
顧西洲慶幸沒讓知意跟著自己一起來見陸亦白,不然他苦心經營的受害者形象非被陸亦白這個悶錘毀得一幹二淨不可。
“我傷得這麽重,不好好包紮一下怎麽行!”
“行,不好好包紮一下,傷口就該結痂了…”
“上次托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我這人忙事多的,你說的是哪件啊?”
顧西洲默不作聲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巧的手術刀按在桌上,緩緩道:“剛才過來時白茗順手塞給我的,不如我幫你磨磨指甲?”
“咳咳…白家的事呢,我一直是十分看重的,我也派人去查了,就差沒有把白家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刻在一起了,可就是沒有查出白蘇還有什麽堂兄弟之內的。”陸亦白從櫃子裏翻出一遝資料移到顧西洲麵前,順便補充了一句:“堂姐妹也沒有。”
“我查到的也是這些。”顧西洲輕輕叩響著桌麵,若有所思,喃喃道:“不對…還是不對!”
“我也查過白啟天是不是有什麽私生子,可轉念一想,白家也算是道上拍得上名的家族,就算白啟天有私生子,他也絕對不可能把事情抹得這麽幹淨。會不會是他的某個朋友?”
顧西洲停止了動作,突然凝視陸亦白,緩緩說道:“不就是你嗎?陸院長?”
“扯淡!”
……
江知意帶著成執暫時到病房裏休息等著顧西洲回來,興許是藥效發作了,成執淺淺地小憩著,江知意守在床邊,輕輕地用指尖點觸著成執的掌心。
“我們終於見麵了。”
一道陌生的人聲響起,江知意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和白蘇長得隱隱有幾分相像的男人緩緩走來,隻不過他的肌膚更加白皙,五官無端地多了幾分魅惑。
“你是誰?這裏是私人病房,您走錯了吧?”江知意起身說道,隻覺得這人好奇怪,走路竟然都沒有聲音,可他明明穿著厚重的馬丁靴。
“你別緊張,請坐。”白琰笑了笑,自顧自地說著。
江知意的眼神中防備愈深,擋在了成執麵前。
白琰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站住腳,瞥了一眼江知意身後的成執,搖搖頭,輕歎一聲:“又是一個錯誤的延續。”
“請你馬上離開這裏。”江知意隱忍不發,這男人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知意,我不能沒有你。”白琰話鋒一轉,突然溫柔至極地說。
江知意冷著臉,毫不客氣地反擊一句:“不好意思,我看不上你。”
“別這麽凶嘛!”白琰輕笑一聲,接下來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你會把你的身體、你的血液全部獻給我,到那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至於你麽…就是獲得了永生,偉大的生命延續!”白琰自我陶醉地攤開手,仰首閉上了眼睛。
“你是哪個片場跑出來的?還永生?!我還想千秋萬代呢!”江知意不屑一顧地說,擺擺手:“趕緊的,你該去哪去哪,別在這裏犯中二了,看精神科就去找白茗一聲,不瘋不要錢!”
“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護著你了,可是我不喜歡。”
“哈?咱們說話別繞彎子了行嗎?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相信很快我們就會正式見麵的,他瞞不住的。”白琰意味不明地說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回頭看了江知意一眼,說了一句:“櫻花盛開。”
“什麽?你站住!你說清楚!”江知意往後踉蹌一步,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誰!”
“唉…”白琰搖搖頭,歎息一聲。
江知意鬼使神差地拿起水果刀朝他撲過去,門鎖響動一聲,白琰的身影頃刻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站住!你不許走!”江知意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腦袋嗡嗡作響,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知意,你怎麽了?!”顧西洲迎麵而來,摟住神情恍惚的她,眉頭緊皺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江知意喘著粗氣,一隻手捶了捶腦袋,問道:“剛才那個人呢?!”
“什麽人?剛才隻有我一個人從這邊過來。”
“你一個人?怎…怎麽會?”江知意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水果刀,雙手突然沒了力氣,明晃晃的刀刃從麵前滑過,掉落在地上。
“他就是從門口出去的,你應該看得到才對…”
顧西洲相信她的話,但自己剛才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此刻,他的心弦一下便緊繃了起來。
“待會我讓陸亦白調監控,你臉色不太好,先去休息一下。”
“嗯…”江知意雙手環抱住自己,虛弱地點點頭。
坐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江知意整個人都悶悶的,顧西洲在說什麽她一個字都沒記住。
五分鍾後
“你這破監控怎麽這麽欠?一到關鍵時刻就沒點屁用!”顧西洲煩躁地扔開鼠標,陸亦白悠閑地靠在一旁,說道:“這不一直都好好的嗎?沒壞啊!”
“那人去哪了?”
“人?什麽人?”
“知意說的那個人,壓根就沒在監控之中出現過。”
“這…不可能!”陸亦白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隻要他是活的生命體,別說人了,就是隻蒼蠅我都能給你找出來。”
“我相信知意,她不會看錯。”
“顧少,相信科學行嗎?”
“這次的事情,和上次那人一定脫不了幹係。”
“脫不了幹係又怎樣?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就算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那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古以來就是這麽一個理兒。”顧西洲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陸亦白急忙問道:“你有主意了?說來聽聽啊!喂?!”
是夜,河濱公園
“好久不見。”白琰麵對著迎麵走來的男人,毫無懼意地笑笑。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白蘇冷笑一聲,說道:“奉勸你一句,從哪來回哪去,別逼我動手。”
“你不動手,自然有人會動手。”白琰看了看白蘇身後那一道愈發清晰的身影,說:“顧少,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和我見麵了?”
“今天來醫院的人是你,上次會廳行凶的人也是你。”顧西洲緩緩說出,眼神冰冷深邃。
“你說對了一半,另一半就讓他給你解釋吧!”白琰說完,不給顧西洲任何機會便立刻縱身跳進了河裏。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逐漸平靜下去的河麵,顧西洲開口說道:“我看見了,這次算我的,說說吧。”
白蘇握在柵欄上的雙手漸漸收緊,骨節泛白,問道:“有煙嗎?”
“我不抽煙。”
“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會。”白蘇略帶頹廢地轉身靠著欄杆,緩緩說道:“當初,我就是從河裏把他救起來的,那年我八歲,他六歲。”
“他是誰?”
“過客而已。”白蘇回答道:“有他沒他,我都是一樣地生活,所以,他隻算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