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敗壞我名聲
“你在這裏待著,我們去找知意。”顧西洲拿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說。
“還是我去吧,你留在這兒。”白蘇說著,已經打開了門離開了。
簡凝趁勢撲上來,柔弱地牽住顧西洲的衣角,說道:“西洲,我真是被嚇到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顧西洲未發一言,情緒複雜。
沈墨匆匆來到後台,從身後提了提白茗的衣領。
“別鬧!”白茗揮揮手,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
看了這麽久,她還是沒能看出台上的人是誰。
“咳咳!”沈墨收回手,雙手隨意地放在褲袋裏,離她不遠不近地站著。
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白茗緩緩轉身,正好對上沈墨笑中含怒的表情。
“你你你…怎麽在這?!”白茗差點驚掉下巴,伸出食指在兩個地方來回指了指:“你在這兒,那台上那個是誰啊?”
“你在這兒,你都沒看見?”
“我正奇怪呢!剛才這裏明明就沒人經過!”
兩人說著,鋼琴曲突然變了調子,時而急促時而平緩,像是在刻意表達著某種心情一般。
“我去把他揪下來!”
“你回來!”沈墨拉住她:“先觀望,看他們能搞出什麽名堂!”
“他們?”
“你在這裏守著,我去供電室。”
“誒!你說清楚啊!什麽他們?”
……
“怎麽突然有點冷了?顧西洲不是說好來找我嗎?我這是走到哪來了啊!燈呢!”江知意碎碎念著,不由得抱緊了手臂:“會凍成冰雕的!”
正在抓捕簡凝的二人徐徐找了過來,蒼白的手電筒光映照在臉上,讓人瞬間覺得後背發涼。
江知意看到了隱隱約約的光源,以為是顧西洲來了,再不濟來個侍者也好!
一瞬間,三人打了個照麵,兩個男人這次睜大眼睛看了個一清二楚,不約而同地說道—
“江知意!”
“你們…認識我?”江知意裝傻充愣地問了一句,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雖然不是會看相的江半仙,卻也相信相由心生這一說,麵前這兩人長得賊眉鼠眼,麵露凶光,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你可是讓我們好找啊!”瘦高個陰測測地說了一句,與旁邊的男人相互對視一眼,餓虎撲食一般朝江知意撲來。
好在江知意早有準備,順勢脫下礙事的高跟鞋隨手往前麵一砸,立刻就想起一聲男人的呼痛聲。
“找你大爺!”江知意撂下一句話,不管三七二十一,順著一條路就開始拚命地跑。
“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拿到東西要緊,二少又沒說一定要活的!”
“唰”的一聲,尖銳的匕首從刀鞘中被拔出,散發著冷冽的寒光。
……
沈墨奔向供電室,一直注意著琴聲的變化,原本激昂的旋律這時已經慢慢有了平緩的跡象,琴聲究竟在表達什麽?他不得而知。
“供電重地,閑人免進!”兩人黑衣男子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沈墨站在原地,不再向前,放在口袋裏的雙手活動了幾下。
“樂廳停電了,我來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這麽大的演奏會,你們竟然沒有派人搶修?”沈墨故作驚訝地說,墨色的瞳孔閃過一抹鋒芒。
“通知了,很快就有人來,快走吧快走吧!”
“哦,那好。”沈墨點點頭,緩緩轉身。
突然又身形一閃,對著右手邊的男人就是一套出其不意的格鬥術,輕而易舉地將他擒住。
“你幹什麽!”
“幹什麽?”沈墨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是今天的東道主你都認不出來,還敢說我是閑人?說!你們到底是誰?!”
“別管我,上!”被擒住的男人絲毫沒被沈墨嚇住,反而毅然決然地指揮著同伴發起進攻。
但他們還是遠遠低估了沈墨的實力,三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兩人漸漸占了下風,被沈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活動活動,你們還真以為我就是個彈琴的?”沈墨輕佻地說了一句,順利結束了戰局,頭發微微淩亂,就好像剛才隻有一陣風吹過,了無痕跡。
被壓住的男人突然折斷了自己的手臂,與另一個黑衣人一同迅速地消失在原地,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光線過暗,沈墨並未去追,而是闖入供電室將開光往上推去。
片刻後,室外還是一片漆黑,而那琴聲卻像是聽到了某種指令一般,戛然而止。
正疑惑當中,沈墨突然聽見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以為是那幫人又卷土重來了,沒想到迎麵撲來的卻是一陣清新典雅的香水味,正在奔跑著的人正好與他撞了個滿懷。
“啊—”江知意下意識地驚呼一聲,張開手掌就往麵前的人臉上劃去。
沈墨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沉沉的說了一句:“是我!”
“你誰啊?!”江知意顫抖著聲音問,一邊還喘著粗氣。
“沈墨。”
“你不是應該在彈琴嗎?怎麽會在這兒?”江知意小聲地問,後脊背發涼,簡直讓人細思極恐,繼續說道:“剛才彈琴的人不是你?!”
“說來話長,先離開。”沈墨言簡意賅地說,若不是看在白蘇的麵子上,他才懶得管這些事情。
兩人簡單地交流了幾句,那琴聲再次響起,這次卻變了調子,彈奏出一種極其別扭的淩亂聲。
“敗壞我名聲!”沈墨暗罵一句,前方傳來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看來來的人不少。
“上!”為首的人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蜂擁而上。
沈墨及時把江知意推開,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一邊說道:“去找顧西洲!”
“我找不到他!”
“那你先走!”沈墨應付著幾個人,幾乎是空手接白刃,凶險萬分。
琴聲不停,像是在和她的血液一起震動,江知意突然一陣眩暈,捶了捶後腦勺。
不會吧!這時候暈?這身體也太坑了點!
“你快走啊!”
沈墨艱難地扭頭看了一眼,隻見江知意還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不走!你要是因為我欠了胳膊少了腿,我最起碼也要少層皮!”江知意不由分說地衝進人堆裏,取下頭發上的發飾,權當兵器用了。
混亂之中,拳腳交加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幾聲清脆的巴掌聲…
但令江知意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越打越嗨,一點都沒有筋疲力盡的意思,沈墨一邊對付著這些人,一邊還得護著她,體力漸漸透支,反應也沒有那麽迅速。
白蘇聞訊而來,從口袋裏抓起一把銀針就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接著又從袖子裏劃出了一把手術刀,冷聲說了一句:“想造反嗎?!”
為首的男人聽見了白蘇的聲音,立刻吹了一聲口哨,命令道:“今日多有得罪,但沒有達到目的,我們不會善罷甘休!撤!”
“我去追!”白蘇立刻跟了上去,沈墨緩緩靠牆滑坐在地上,感慨道:“城門失火啊!”
“什麽?”江知意疑惑地問了一句。
沈墨捂住手背上的一道傷口,無奈地說道:“可憐了我這條池子裏的魚…”
江知意問到了一股血腥味,蹲下身子說道:“你受傷了?”
“致命傷。”沈墨回答一句,江知意更是愧疚不已。
早知道就乖乖待在顧西洲身邊不到處亂跑了!這下好了,不僅迷了路,還順便被人追殺一次,現在又搭上了沈墨,最近她不僅自己倒黴,連帶著身邊的人都和她一起倒黴…
“傷到哪了?脖子還是心髒?”
“手背,要是留下病根,我的飯碗可就丟了。”沈墨似乎很累了,閉上眼睛小憩著。
……
“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那幫人果然停了下來,恭敬的低著頭,聽白蘇冷言道。
為首的男人雖然恭敬,但毫無懼意,官腔十足地說:“少主,這次是我們考慮不周,差點誤傷少主!”
“混賬!”白蘇低喝一聲,隱隱作怒:“我說過了,讓他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
“這是少主與二少之間的事,我們不了解。”
“滾回去!”
白蘇似乎真是被氣到了,從始至終態度都沒有緩和。
“白蘇!”
顧西洲的聲音響起,白蘇心下一驚,方才還恭恭敬敬的男人此刻已經舉著匕首朝顧西洲刺去。
“西洲小心!”簡凝自作主張地將顧西洲抱住,原本早已預判出對方的顧西洲沒想到簡凝突然會來上這麽一出,僅僅轉瞬之間,鋒利的刀刃便劃破了衣袖,在他精壯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白蘇眸光一凝,毫不客氣地出手將男人掀翻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滾!”那聲音愈發森寒,一點都沒有往日裏溫潤如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