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除非你用錢砸我
“可是,你和簡凝不是…”江知意意有所指,顧西洲緩緩側首,黑曜般的眼眸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江知意僅僅隻是對視了一眼,就覺得顧西洲的眼神能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莫非自己踩著雷點了?!
“你覺得我和簡凝是什麽關係?”顧西洲問道。
江知意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回答道:“朋友…吧?”
不隻是朋友,還是關係特別親密的朋友,甚至親密到可以結婚的地步。
“不是。”顧西洲搖搖頭。
江知意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聽他又繼續說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沒有理由為了偏袒她而為難你,況且,誰對誰錯,自在人心。”
“那你這就算沒有生氣咯?”
“不算。”顧西洲很是堅決地回答,調整了一下坐姿,隨意地將手搭在一旁,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顏。
經過了剛才的種種,江知意還算是有點經驗,於是說道:“我下次帶成執出來,一定先給你報備。”
顧西洲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搖搖頭:“不了,我既然委托你照顧成執,那你們要幹什麽,就由你做主好了。”
江知意點點頭,口袋裏一陣震動,心裏想著是誰這麽不趕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但一看見備注,為難的表情立即暗含歡喜,特意清了清嗓子,恨不得將身子端正成九十度坐好。
見她這麽認真地對待,顧西洲心裏一陣不平衡,在江知意按下接聽鍵的那一瞬間,一隻魔掌伸過來,將她另一隻空閑的手握住,故技重施地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啊—白蘇哥哥!”江知意低呼一聲,立刻意識到此時是什麽情況,於是迫不及待地改口。
“知意,你怎麽了?”白蘇先是微微一愣,溫和的聲音響起,江知意簡直想按下錄音鍵,再循環播放個幾百遍。
“我沒事!手滑了!”警告性地瞪了顧西洲一眼,沒想到某人不僅沒有被她嚴肅的態度給震懾到,反而還一根一根地把玩著她的手指。
難道她的手就長得這麽像鳳爪嗎?!顧西洲這看著她的手眼睛放光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沈墨今晚有一場鋼琴獨奏會,你來麽?”白蘇問道,身邊放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繼續說道:“你要去的話,我就在家等你。”
“沈墨?”江知意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答應了顧西洲,但拒絕白蘇可是讓她的心都好似快要滴血一般,支支吾吾地回答:“你等我…嗯…”
“咳咳!”顧西洲不輕不重地咳了幾聲,正好能讓白蘇清楚地聽見他的聲音。
她今天做過最不理智的事一定是上了顧西洲的“賊船”!
“你們在一起?”
“是。”
“他應該會邀請你一起去吧,那我帶上白茗就好了。”白蘇的語氣沒有改變,依舊是讓人眷念的溫柔。
可是,白蘇為什麽覺得顧西洲會邀請她?
“你們說完了嗎?也讓我說幾句?”顧西洲說著,整個身子都已經探了過來,江知意立刻如同彈簧一般,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靠在窗邊。
“知意,給他吧!”白蘇淡淡道。
“喏,事先說好,好好說話!”江知意極不放心地把手機遞過去,總覺得白蘇哥哥和顧西洲的關係不太一般。
“我什麽時候沒好好說話了?”顧西洲痞痞地說道,把手機放近耳邊,開口便是:“我的牆角你也撬?”
白蘇無奈地笑笑,回答道:“既然知意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盡力而為。”
“這麽久了都沒點動靜,你的力盡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事急不得,慢慢來。”
“照這個架勢,我就是問天再借五百年也等不了那一天了。”顧西洲不正經地感慨道。
白蘇琢磨著他這話裏隱含著的意思,“唰”地起身,問道:“你做什麽了?”
“我和你師兄,你說我們能做什麽?”顧西洲看了江知意一眼,隻見她正麵向窗外,隻留給他一個高冷的後腦勺。
想伸手揉一揉她紮著的丸子頭,但才微微抬起,便怔在原處,沒了下一步動作。江知意一動不動地坐著,壓根就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白蘇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顧西洲看著江知意的背影,突然笑了。
“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麽?!”
“嗯?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在沒有確切的情況分析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隨意催眠,很有可能會得不償失!”白蘇很有耐心地再重複了一遍,就差耳提麵命讓顧西洲拿小本本記著了。
“你行,你來啊!”顧西洲語氣輕鬆地說道。
白蘇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不行。”
“你不行就我們來,這事總要有個解決辦法,不然我下半輩子你負責?”
江知意有意無意地聽進幾個詞,見顧西洲說出這麽曖昧的話,默默在心裏惡寒了一把。
“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這麽簡單!”白蘇一本正經地說:“並不是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知意這隻是個別現象,研究所的研究還在繼續,你難道就不想徹查背後的真相嗎?”
“多新鮮呐!”顧西洲挑眉,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是大義滅親爹?還真是醫者刀子心。”
江知意聽著,隻覺得他們的對話越來越不靠譜,顧西洲這一番話讓她徹底懵了。
可不管怎麽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和白蘇嗆聲那就更不行了!
“咳咳—”江知意也學著顧西洲剛才的樣子輕咳幾聲,顧西洲有所反應,隨後便朝著方易吩咐道:“方易,把梨膏糖找來。”
很快,顧西洲便把一盒精致的小盒打開,取出一小塊放到她手心裏,丟下兩字:“潤肺。”
江知意捧著手心裏的這一抹甜,思緒萬千。每到秋冬季節,她總容易咳嗽,白蘇便總會給她做上一一小盒梨膏糖,沒想到顧西洲竟然也有這樣的喜好?可平時卻極少聽見他咳嗽…
做了好事之後,顧西洲深藏功與名,繼續他和白蘇並不怎麽愉快的聊天。
隻聽電話那頭清淺的聲音傳來:“梨膏糖她不喜歡吃太甜的,牙疼。”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顧西洲聽來就是一種無端的挑釁與炫耀,一股不明火瞬間從腳底直竄腦門。
“這我當然知道!用不著你來費心。”
白蘇歎息了一聲,那聲音微乎其微,顧西洲甚至沒有聽見。
“就這樣吧,記得按時到。”白蘇叮囑了一句,將手中的醫書隨意地放到禮盒上,起身走出了房間。
這世界上敢掛顧西洲電話的人,除了江知意,估計也隻有白蘇了…
“放手,別碰我!”江知意賭氣地抽回手,顧西洲得逞地笑笑,隻聽她又憤憤然地說道:“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欠呢!”
“我要是再欠點,你還能把手抽回去?”顧西洲說著,左手搭在她身後的座位邊緣,江知意一呼一吸間,突然覺得獨屬於顧西洲的氣息突然撲麵而來。
“你能不能稍微正經一點…要說你是恒遠的當家人,誰信啊…”
“信不信那是別人的事,實在不相信的,那我就用錢砸到他相信為止。”
“我不信,除非你用錢砸我!”
“……”
車輛緩緩停靠在高檔造型室門前,顧西洲伸手,隨意地在成執身上揉了揉,怎麽順手怎麽來。
“成執會不舒服的。”江知意在一旁出聲提醒,成執好巧不巧地睜開了眼睛。
“唔…”懶洋洋地哼唧幾聲,成執像是軟萌的貓兒,江知意目光帶笑,心都要化了。
這麽溫馨的場麵,都有那麽一些人是在狀況之外的…
“起床了,小懶豬…”顧西洲說了一句,率先下車,不忘把江知意拉走:“方易,你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