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江阿姨是大家的
白蘇被他擠到一旁,顯得有些恍惚,江知意被顧西洲這麽大刺刺地抓著,隻覺得生理和心理都經曆著雙重拷問。
手腕處被他握住的地方似乎在隱隱燒灼,而觸及到白蘇微微躲閃的眼神,江知意更是覺得一陣難為情。
“不用了,我自己來。”
“別動!”顧西洲抓得死死的,沒有半點放手的打算。
白蘇抿了抿嘴唇,心中想著白琰的事情,倒也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何況這對顧西洲來說本就是一個大好機會,自己也正好成人之美。
“知意,我還有事,出門一趟。”
“白蘇哥哥,你…”
“坐好。”顧西洲不由分說地把她拽了回來:“腿長在別人身上,你管這麽多做什麽。”
這句似曾相識的話,讓白蘇身形一僵,更是急著要走。
“白蘇哥哥,你別搭理他!”江知意憤憤地瞪了顧西洲一眼,朝著門口喊道。
白蘇默不作聲地換了鞋,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江知意說了些什麽,回答道:“沒事。”
關門聲響起,江知意心裏瞬間變得空落落的。
“你快吃,除了快走,我們就扯平了!”
“這就算扯平了?沒門!”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幫你擦了藥,現在你又欠我一筆了。”顧西洲振振有詞地說,絲毫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又沒讓你幫我塗…”江知意小聲的嘀咕一句,目光還望著門口。
顧西洲抬起頭,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頭轉了過來。
“我不塗,還想讓他幫你不成?”
“白蘇哥哥幫我怎麽了?”江知意說道,趴在桌子上,好奇地望著她:“我就不明白了,白蘇哥哥究竟哪招惹你了?”
“他招惹我的地方多了去,我怎麽記得清楚。”
“不對吧…白蘇哥哥才來多久?況且我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沒見著他在你家放火搶劫啊!”
“就算他沒有,那也一定有過這個想法。”
“…燒了你家有什麽好處?”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他。”顧西洲說完,小心翼翼地幫她敷好了一張創可貼。
“你這是什麽歪理?瞎扯!”江知意迅速地收回手,藏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手上還殘留著顧西洲渡給她的一抹溫度,不過現在卻在快速地冷卻。
顧西洲用舌尖抵了抵牙根,仿佛還能嗅到她手上護手霜的味道,顯得有些念念不舍。
“誒!”
“幹什麽?”
“你少和白蘇靠得這麽近,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咳咳,原來你也知道啊?”江知意悠悠地問了一句,意有所指。
什麽叫做賊喊捉賊!臭不要臉!
“今年除夕你怎麽過?”顧西洲又嚐了一口青菜,這次卻說道:“怎麽這麽鹹?”
“怎麽過?就那樣過唄!”
“要不你上來陪我一起?”顧西洲喝了一口湯,被嗆到的人卻是江知意。
“你沒喝醉吧?”
“沒有,我清醒著。”
“那你還問,這不廢話嗎?”
“成執想和你一起,你想什麽呢?”顧西洲目光晶亮,用湯勺擋住了嘴角的上揚的弧度。
“對了,成執呢?”江知意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大概是過得極度迷糊了,竟然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成執了。
終於想起自己兒子了!
顧西洲撇撇嘴,隨口說道:“可能在陸亦白那,也可能方易帶著,管他呢~”
“…成執還這麽小,你放心?”
“放不放心又能怎樣,我一個人,難道還能長出八隻眼睛盯著他不成?”顧西洲的語氣裏夾雜著一抹無奈與辛酸,幾乎讓人聯想不起來他是身價上億的大佬。
“再說了,你不是要走麽?你走了,就更沒人了。”
顧西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江知意覺得內心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生疼。
“你如果…如果不亂來,我就不走!”
“亂來?我亂來什麽了?”
“你還裝傻?總之,我留下來,完全是看在成執的麵子上。”
“行啊,老子混的還不如小子了。”顧西洲謔笑一下,美滋滋地嚼著嘴裏的飯粒。
恒遠
“阿嚏—”成執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一下推倒了眼前堆得老高的積木,毫不嬌氣地揉了揉鼻子。
方易推了推鏡框,扔下正在處理的文件便撲了過來,探了探成執的額頭,語氣焦急:“成執,你怎麽打噴嚏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感冒了?會不會發燒啊?不行不行,小少爺,叔叔帶你去醫院找亦白叔叔啊!”
“方叔叔,我沒事。”成執從他的懷抱裏探出頭,露出粉嫩的小臉,眨巴著眼睛。
“成執,你要是無聊的話,叔叔陪你玩一會啊!”
“不,我自己玩。”
“那叔叔就在旁邊陪成執聊天好不好?”方易輕聲問道,顧總半個小時前就說自己快到了,可直到現在都不見消息。
估計人在北城已浪到失聯了…
可憐小少爺隻能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一直這樣悶著,方易也難免擔心他會悶出病來。
“方叔叔,老爹呢?”
“這…顧總他估計有事。”
“唉…”成執十分成熟老練地歎息一聲,令方易驚訝不已:“成執,怎麽了?”
“老爹不帶著我,一定是去看漂亮姐姐去了。”
“…成執,顧總不會看漂亮姐姐的。”方易耐心地解釋道,少夫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顧總哪敢啊!
“叔叔騙人呢!”
“嗯?”
“我上次還看見老爹纏著江阿姨不放。”
“呃…成執,那是可以的。”
“不可以!”成執奶凶奶凶地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江阿姨是大家的,老爹怎麽能這樣!”
不…你江阿姨她不是大家的,是你家的!
但這話方易也隻能在心裏說說,表麵上還是十分中肯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那白蘇叔叔也很好看,老爹愛他嗎?”
“那個,不太可能。”
“那老爹不就不是人了?”
“啊?為什麽?”方易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成執的節奏,想他堂堂商業高材生,竟然還跟不上一個孩子的思想。
“叔叔自己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成執,叔叔和你商量個事唄?”方易笑得勉強:“這話咱倆悄悄說,可千萬別讓顧總聽見了。”
“聽見了會怎樣?”
“那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叔叔了…”
成執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
白琰小憩片刻,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當年落水的場景,一陣窒息感傳來,那感覺很真,哪怕這隻是一個夢,徹頭徹尾,虛無縹緲的夢。
略顯倉皇地坐起,額上已經布了一層薄薄的虛汗,白琰喘了口氣,白啟天突兀地推門而入。
“父親大人…”白琰低頭喚了一句。
“又做噩夢了?”白啟天背著手走到他床前,拍了拍白琰的肩膀:“小時候做噩夢,都有你哥哄著,那時候你們倆的感情真是好啊!”
白啟天說著,老練深沉的目光死死鎖在白琰臉上,似乎不肯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而白琰隻是不帶感情地笑了笑,禮貌而疏離地說:“哥哥還是哥哥,不會變的。”
“聽他們說你打算去北城了?”
恐怕這才是白啟天想問的吧!
白琰淡淡地說:“是,正有此意。”
“正好,聽說白蘇那小子也在北城,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
“如此,也好。”
“研究所的事你暫且先擱一擱,等到你的身體調養好了再繼續也不遲。”
這麽快就急著隔開他了麽?白琰若是臉上有笑容,那一定是比哭還難看。
“是,聽父親大人的安排。”
“到了北城,也給白蘇帶句話,讓那小子少去鬼混,找人要緊。”
“明白。”
白啟天不痛不癢地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手下在門口守著,立馬就進了屋。
“二少爺,多久啟程?”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