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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禍不單行

  “老說髒話多不好?”顧西洲一本正經地說,順理成章地拉過她的手腕就往回走。


  江知意掙紮一下,但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整個人便以不可阻擋的形式朝後仰去。


  此刻的心情何止能用“臥槽”二字來形容!


  這雙該死的鞋!這該死的雪地!


  都說不能再同一個坑跌倒兩次,江知意的確是做到了,第一次朝前撲,第二次朝後仰,令人羞恥的是,每次都是當著這男人的麵!

  不過遺憾的是,顧西洲這次連圍巾都沒抓著,而是順勢把她按在了欄杆上,微涼的鼻尖摩挲而過,溫熱的唇從她蒼白的臉頰擦過,如同羽毛拂過,酥麻而輕柔。


  雙手被他按在欄杆兩側,江知意驚叫起來:“冰冰冰!你快放手!”


  顧西洲出神地望著這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臉,五官精致如初,歲月流轉間,成了他心間抹不去的朱砂痣。


  這天下芸芸眾生,也有這麽一個人讓他炙熱而純真地愛著,可如今卻是相見不相識,這般感覺,比千刀萬剮將他淩遲還要痛上三分。


  抓起她的手塞進自己兩側的大衣口袋裏,顧西洲鉗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湊近。


  一朝被蛇咬,也沒有次次都被咬的道理,江知意這次靈巧地避開了,緊閉著眼睛,生怕顧西洲會惱羞成怒順手就把她扔到了後麵的大海裏。


  良久,眼角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江知意更是緊張,把眼睛越閉越緊。


  顧西洲無比繾綣溫柔地吻著,緩緩閉上了眼,此刻如夢似幻,讓他不願醒來。


  江知意此刻莫名希望顧西洲能給她一刀來得痛快,這男人和她非親非故的,幾次三番地占她便宜,傻子才會繼續沉淪下去!

  伸手推搡一下,顧西洲反而抱得更緊,江知意顫抖著聲音說:“放手!你要勒死我?”


  “不放,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走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們以前沒見過麵吧?”


  “你讓陸亦白試試,好不好?”


  “好好好!有話好好說,你把我放開!”江知意無奈地說出重新打量一眼顧西洲,發現自己其實也並不虧…


  “西洲!”


  一道女聲響起,簡凝看見顧西洲身旁的人,才真正明白了什麽叫做陰魂不散。


  “你怎麽來了?”顧西洲的眼神一下冷若冰霜。


  簡凝氣得發抖,但此刻也不得不假裝平靜地說:“你…找到知意了?”


  江知意一眼便認出這是簡凝,於是默默地離顧西洲遠了一些,和他拉開了距離。


  簡凝看在眼裏,眼神飛快的劃過一抹不可思議。


  江知意見了她,不僅沒有氣勢洶洶地開撕,反而還像是避嫌一樣和顧西洲拉開了距離?


  她真是江知意?還是說,她隻是長得像那個女人而已?


  “知意,我們好久不見了吧?”簡凝笑著打招呼,更想探探虛實。


  “沒什麽見不見的,我們走。”顧西洲強硬地攬過江知意的肩膀,江知意瞪了他一眼表示抗議,抱歉地朝著簡凝笑了笑,就這麽和她擦肩而過了。


  顧西洲步子太大,江知意一步嫌少兩步嫌多,跟著他的腳步略顯急促。


  簡凝在他們身後看著兩人這毫無默契的相處模式,心裏更是疑雲重重。


  這是江知意沒錯,可她的行為舉止卻一點都不像江知意。


  回想起放才簡凝對她說的話,江知意突然腦袋一沉。


  為什麽簡凝會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有,剛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是好久不見?為什麽她說的話和顧西洲所說的一樣奇怪?

  簡凝看她的表情,江知意現在想起來也是不寒而栗,那笑容裏明明藏了把尖刀,


  許多錯綜複雜的事情一起湧進腦海、江知意的腦袋又是一陣難忍的鈍痛。


  顧西洲見她撐住了腦袋,麵色憔悴,放緩了車速,問道:“怎麽了?頭疼了?”


  “沒事,早就習慣了。”


  江知意說完,右手的手腕像是突然被人硬生生折斷一樣,伴隨著一陣疼痛,突然無力地聳拉下來。


  大爺的!禍不單行啊!

  “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去。”短短幾秒鍾,江知意就已經疼出了冷汗,咬緊牙關硬撐著。


  舊傷複發遇上頭疼,這滋味可真是比被顧西洲強吻還刺激!


  顧西洲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朝她伸去,說道:“手伸過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占我便宜?”江知意牽強的笑著,語氣漸漸衰弱,那聲音幾乎是幾縷氣息糅合而成。


  “哪次不是你占我便宜?快點。”


  江知意緩緩將手舉起往前挪了一點,但終究是有心無力,隻好挪揄道:“看來我是劫色不成了。”


  顧西洲動作極輕地將她的右手腕舉起握在掌心裏,冰涼的手腕被一陣溫暖包裹著,江知意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都順帶著暖和了不少。


  車裏明明開著暖氣,可她的體溫依舊冷得嚇人。


  顧西洲就這麽不厭其煩地托舉著,說道:“你和我說話,和我說話就不痛了!”


  “算了吧!你吵死了,我想睡覺。”江知意倚在座位上,額前布著幾縷濕漉漉的發絲,有汗珠順著發絲滴下,順著脖頸蔓延。


  “我警告你啊!現在你可不要獸性大發,饑不擇食啊!”


  “閉嘴!”


  “…不是你讓我說話的嗎?”


  “你說點其他的。”


  “要不我去截肢吧?長痛不如短痛啊!”


  “也好,到時候你就少一隻手來推我了。”


  “那算了…”


  兩人就這麽進行著毫無營養的對話,直到陸亦白穿著白大褂趕到急診室。


  “哪不舒服?”


  “困得難受。”江知意十分應景地打了個哈欠,一次來掩飾自己疼出的眼淚花。


  “先看手。”


  “腦子也有問題。”江知意補充道。


  陸亦白:“……”


  顧西洲:“…嗯。”


  一番折騰過後,江知意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顧西洲將她抱到一旁的床上,掩好被子,悄聲走出病房。


  陸亦白靠在牆上,雙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裏,問道:“上次和你說的那事怎麽樣?”


  “給她說了,同意了。”顧西洲坐在一旁,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


  “那你安排個時間,我們就開始。”


  “你有多大的把握?”


  “曾經我也做過這樣的實驗,對於大腦遭受外力損傷的病人,成效都很不錯。但知意情況特殊,我沒有先例可供參考。”


  “那萬一…”


  “最壞的情況,也許就是順便又把你忘一次。”陸亦白不怕死地說,在接收到來自顧西洲的眼神攻擊時,略略收斂了笑。


  “她要是再把我給忘了,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顧西洲一臉無害地說,陸亦白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咳咳…到時候把白蘇也帶來吧!不過你可要溫柔些,別動不動就對別人動粗,我這小師弟性格內向,你別嚇到別人。”陸亦白喋喋不休地交代了一陣,生怕顧西洲會對白蘇下狠手。


  顧西洲左耳進右耳出,冷冷地笑了笑,說:“嚇到他?我沒削他都算好的!”


  “臥槽?你真去嚇唬人家了?”


  “半夜找他聊聊天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陸亦白:“……”


  江知意模模糊糊地睡了一會,但睡得並不安穩,夢裏一直在重現著一個場景,像是一棟閣樓,但當她想要一探究竟時,夢境突然破碎,卻而代之的是一段嘈雜的鈴聲。


  眼皮沉重,江知意皺著眉頭起身,從包裏翻出手機。


  “知意,你上哪去了?怎麽還沒回來?”白茗的聲音響起,江知意逐漸清醒過來。


  “醫院。”江知意回答道,挫敗地躺了下去,埋怨道:“剛才我在做一個好重要的夢,都是你把我打斷了!”


  “什麽夢?難不成…是那個?”白茗壞壞的笑了兩聲,江知意立馬就明白過來她這是什麽意思。


  “你腦子裏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


  “這難道不正常嗎?每個人都會做噩夢啊!”


  “…算你狠!”江知意汗顏,突然又神神秘秘地說:“你猜我方才看見誰了?”


  “帥哥?美女?大豬肘子?”白茗心不在焉地說。


  “我遇到簡凝了!”江知意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這可是神仙級別的人物,居然讓她給碰上了?!


  “噗!”白茗被水嗆到,一驚一乍地問:“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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