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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把慘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雖然顧西洲現在愛屋及烏罩著你,但隻要我想,你還是得乖乖地跟著他們回去。”


  “廢…當然。”白茗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這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


  “我對繼承家業沒什麽興趣,所以說,我會幫著他們找你,你隻需要幫我拖延時間,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就行了。”


  “敢情你是在玩我呢?!”白茗一拍桌子:“被你投訴,坑錢,肆無忌憚地使喚不說,你還要落盡下石?!”


  “……障眼法,你懂麽?”沈墨十分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我忙得不得了,哪有時間一天到晚跟著你。”


  “所以你是來掩護我的?”


  “別說得這麽兄弟情深的,我隻是不想被這些不必要的事情耽誤了時間而已。”沈墨三言兩語就和她撇清了關係。


  “那你最好也少在我跟前來晃,免得耽誤我的時間。”白茗不甘示弱地回擊。


  “我讓人查過了,整個醫院就你業績最差,坐診到現在,就隻坑過我一個人,不知道是萬幸還是不幸。”沈墨慢條斯理地說道,語氣戲謔。


  “我那是隱姓埋名,深藏功與名,大隱隱於市!”


  “頭一次見人把慘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狗屁不通的。”沈墨說完,搭配上他無害的笑容,使白茗立刻就想亮出她藏在桌子底下鋒利的爪子,在他臉上劃出個秤砣,讓他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嗬嗬嗬…沈先生不也是一樣?自詡是個紅遍大江南北的鋼琴家,我按鍵盤的手速都比你快。”


  “你說什麽?”沈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個外行人對他的琴技提出莫須有的質疑,於是乎…立刻就炸毛了。


  “怎麽?我還說錯了不成?”


  “你懂什麽?!”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白茗笑嗬嗬地說完,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不是說你是豬,我隻是…類比!”


  沈墨被她嗆聲得欲言又止,隻是冷著臉死死地盯著她,內心那套遵循著的紳士風度又不允許他真的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拉過來一陣亂揍,於是隻好氣憤不已地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揚長而出。


  “誒誒誒!”白茗出聲道:“你還沒給錢呢!喂!”


  沈墨並未理她,腳下生風一般就毫無阻攔地走出了餐廳,白茗在服務生無聲的逼迫下結了賬,看著銀行卡餘額,一陣肉疼:“總有一天我要解剖你的臉!”


  在這一天裏,白茗才真正意識到了男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特別是這種人麵獸心的男人!

  拿著一張新鮮出爐的投訴單,白茗罵罵咧咧地回到她和江知意“避難”的“災後現場”。


  剛一拉開門,便看見客廳裏橫七豎八地擺放著行李箱,而江知意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焦急的來回踱步著。


  “你這是幹什麽?要搬上去和顧西洲一起住了?”


  “你回來得正好!”江知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聽我說,這次一定要搬家,而且必須盡快搬!”


  “為…為什麽啊?你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寫好了辭職申請了,顧西洲身邊,留不得啊!”


  “我的大小姐,你沒發燒吧?”白茗試探著探上她的額頭:“人家行得正坐得端,身邊的兒子又軟軟萌萌惹人愛,而且他給你的月薪都抵得上我砸鍋賣鐵賣腎賣血二十年了!”


  “總之,事出有因,不過說來話長。”


  “行,我去倒杯水,長話短說。”


  白茗敷衍著回答,若是待在顧西洲身邊都不安全,那這天底下還真沒有她倆的容身之所了…


  江知意添油加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白茗聽完之後隻是愣愣地點頭,重複一遍:“你說顧西洲要和陸亦白一起綁架你?”


  “昂!”


  “這個嘛…圖什麽啊?”白茗認真地問,用略帶嫌棄挑剔的目光掃遍她全身,最後麵露遺憾地搖搖頭。


  “他們要是真的把我賣到大山裏去,你說他們圖什麽?!”


  “他們看起來像是缺錢的人嗎?”


  “或許他們就是有這種變態的特殊癖好呢!”


  “不可能!”白茗一口否決,江知意突然起了疑心:“你似乎很維護顧西洲啊,小茗同學!”


  “我隻是實話實說嘛!”


  兩人說著,一陣敲門聲響起,江知意支棱著耳朵,嚇得心驚膽戰:“完了完了,肯定是他們來了!”


  “先看看再說。”


  聞言,江知意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向門外,是一個有些麵生的女人。


  “誰啊?”白茗問了一句。


  “不認識,一個女人,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我開門了啊!”


  “等等!”白茗一驚一乍地吼了一句,急忙衝過來把江知意拉到房間:“記住,除非待會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喊救命,不然一定不要出來!”


  “怎麽了?門外又不是洪水猛獸。”


  “我到希望她是洪水猛獸,這樣的話我一刀捅死了就不用進局子了!”


  白茗慢吞吞地開了門,不出她所料,門外果然是簡凝!


  簡凝站在門口等了這麽久,心中本久不快,如今看見白茗這副安然無恙的模樣,更是氣得牙癢癢!

  “有事?”白茗甚至直接省略了客套話。


  簡凝的笑容像是直接用刀刻出來的,顯得僵硬而虛假:“你和西洲是鄰居,我今天是專門來拜訪你的。”


  氣勢洶洶地來,還空著手,這算哪門子拜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房東太太換了張臉。


  “是麽?”白茗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嘴角:“你是他什麽人啊?”


  “我…”簡凝頓了一下,微微挺直了腰板,十分有底氣的繼續說道:“我是他的發小,也是未來的顧家少夫人!”


  “噢…青梅竹馬?”


  “那當然。”


  “可是我記得顧家少夫人另有其人吧?”


  此話一出,簡凝的臉色果然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你故意的?”


  “越是心虛什麽,越是覺得別人踩著了你的痛點,簡小姐,做人呢,還是不要忘本比較好。”白茗此刻雖然笑著,但卻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了白蘇一貫的風格,以柔克剛,綿裏藏針,而她不同,她的針尖上還淬著一層毒藥。


  “你算什麽,輪得到你來教訓我?!”簡凝惱羞成怒,立刻就揚起了巴掌朝白茗扇去。


  好在白茗一直都保持著警惕,十分靈活地避開了,簡凝一掌拍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


  “簡小姐輕點拍,這門框可比你重要多了。”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卻險些把簡凝氣出內傷。


  “你到這裏來是為了江知意?”簡凝麵色陰沉而猙獰,又帶著小人得誌的喜悅:“告訴你吧,晚了!江知意早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她又沒有親口告訴你她死了,你就敢這麽肯定?你是遇見她給你托夢了還是怎樣?”白茗戲謔地說。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有感而發而已,你就當我是在胡謅吧!”


  “你說清楚,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沒死?她回來了?!”簡凝近乎癲狂地問,語無倫次,哪裏還有剛才趾高氣昂的模樣,說完,又自我否定道:“不!不可能!那水這麽深,這麽冰!那天還在下雨!沒人能從那裏爬起來!”


  “簡小姐說得這麽詳細,我都快覺得這是你一手策劃的了。”


  “你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讓你一輩子都蹲在大牢裏!”


  白茗一點都沒被她狐假虎威的氣勢嚇到,淡定出聲:“你剛才說沒人能從那次的事故中爬起來,可當年我也在那艘船上,按照你的說法,那麽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鬼嗎?”


  白茗忽然加重語氣,猛地與她對視,簡凝被她嚇得捂住耳朵,尖叫道:“啊—我不聽!”


  “這麽不經嚇?”白茗笑了幾聲,隨後便像變臉似的冷下臉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想讓我把當年的事情抖出來,就安分守己,少打些不該有的心思,不是你的,終究都不是你的。”


  “難道我會怕你?”簡凝不甘示弱地反擊:“就算你們把江知意救起來又怎樣,我能趕走她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那請你也記住,我能救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簡凝嘴上功夫不及白茗,但也旁敲側擊地知道了江知意一定還活著,這一趟也算是沒有白來,看來以後可得多留個心眼了。


  白茗關門後,江知意第一時間從房間裏出來,正好撞見白茗正經無比的表情。


  “怎麽了?那是誰?”


  白茗勉強地笑笑,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兩手抓住江知意的肩膀,認真地說:“我就是拚了命,也要讓你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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