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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解散昇陽

  “不知廉恥。”阿瑞斯冷喝一聲,心中替江知意感到不值。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幫白蘇,江知意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嗬。”簡凝傲然一笑:“世上哪有這麽純粹的愛情。”


  “怎麽不會有?隻是你不配罷了。”


  “荒謬。”簡凝不屑地說。


  阿瑞斯站在原地看著簡凝離去,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這女人…


  房間裏傳來幾聲咳嗽,阿瑞斯愣了愣,推門而入。


  “想通了麽?”


  阿瑞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既然江知意的離開已成了必然,又何必久久地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想什麽?”顧西洲的身板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孩子在他身旁睡著,他不敢有大的動靜。


  “你明知道自己該想什麽。”


  “我不用你來教我。”顧西洲冷然道。


  “我不知教你,我隻是提醒你。”


  “塵埃未定,你們都覺得她死了…”顧西洲的語氣裏竟然夾雜著委屈,阿瑞斯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到底是謀了你們的財,還是害了你們的命?”


  阿瑞斯明白這話不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的,但她依然心中一堵,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他。


  讓人不由得萌生出一陣…保護欲。


  他的睫毛濃密纖長,眸光流轉之間仿佛就是一場盛世,阿瑞斯再抬頭看時,竟然發現他似乎是委屈得淚眼汪汪了。


  “其實我…”


  “你走吧。”


  “嗯?”


  “走。”


  “我是重明的人,我能去哪裏!”


  顧西洲隨意地斜倚在床上,右手搭在膝蓋上,淡淡道:“沒有趕你走…”


  “噢!”阿瑞斯這才反應過來,略顯尷尬地看著地麵:“我會幫你留意消息。”


  “謝謝。”顧西洲情緒平平,客套地回答一句,微微恍神:“勞煩你幫我拿一粒安眠藥。”


  “安眠藥?”


  “你去找陸亦白,他會給。”


  阿瑞斯確定了他不是想殉情之後,擔憂的看了一眼,還是照做了。


  等到她拿著藥回來的時候,顧西洲已經枕著枕頭睡著了…


  ……


  “知意現在出事了,你滿意了?!”顧淮生第一次對許凝發這麽大的火,也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我又沒想著要把她害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你去逼她,事情會到這種地步嗎?”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怎麽辦?”許凝弱弱地說,說到底,她的心裏對江知意還是存在著愧疚的。


  她隻是想江知意拿錢走人,從來沒想這麽害她呀!


  “你以前做的髒事,最好是把證據清理了,免得西洲查到,我也招架不住!”顧淮生無可奈何地說,終究是他們顧家對不起知意。


  但奈何家族名聲在那,也不能將這些醜事大肆宣揚。


  “那江知意怎麽辦?”許凝著實嚇懵了,先前的小聰明一點都使不出來了。


  “找到人再說吧。”顧淮生思緒很亂,煩躁地奪門而出。


  許凝無力地癱坐在地,不知是心虛還是如何,隻是低聲念叨著:“我沒想過把你害成這樣,你別怪我…”


  新聞播報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這出事故也漸漸在人們心中淡忘,據說這艘船上的人無一生還,但船上究竟有些什麽人,也無人去深究了。


  隻覺得在近幾日,各大家族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如同死灰一般毫無聲息,其中以顧家最甚,少夫人生下孩子,竟然一點喜色都沒有…


  顧西洲突然帶著孩子出現在顧宅,著實讓許凝大為吃驚。


  下意識地心虛一陣,一陣陣心疼湧上心頭。


  幾日不見,西洲消瘦憔悴不少,雙目無神,隻在成執有動靜的時候他才有其他的感情。


  許凝突然很後悔,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孩子還小,要好生照顧著,外麵風大,就別抱出去走了。”


  許凝想抱抱自己的孫子,卻被顧西洲避開了。


  “去吧。”顧西洲一聲令下,跟在他身後的傭人立刻進入他的房間。


  “西洲,這是怎麽了?”


  “收拾東西。”


  “什麽?”許凝一陣氣血上湧:“你要去哪?”


  “分公司。”


  “分公司遠在北城,你何苦走這麽遠,孩子怎麽辦?!”


  “北城挺好,至於孩子,我會帶走。”簡短的一句話,涵蓋了巨大的信息量,許凝一時接受無能。


  “西洲,你別衝動…”


  “我沒衝動,甚至從來沒有像這樣清醒過。”顧西洲笑了笑,莫名讓許凝心冷半截。


  “那…若是找到她了…”


  顧西洲眸光微閃,喉結滾動兩下,冷聲道:“那也不會讓她再回到顧家。”


  這裏,對她來說就是水深火熱的地方。


  許凝則是以為他終於想開了,不由得笑了笑:“那讓凝兒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不要。”顧西洲立即拒絕,傭人已經出來了,隻是帶了幾本書。


  顧西洲像是很滿意,微微點頭:“走吧。”


  “西洲!”


  顧西洲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你還回來嗎?”許凝手中的念珠驟然落地。


  “我很忙。”


  雨下得很大,顧西洲把成執護在懷中,頭頂驟然出現一頂傘蓋。


  下意識地看向身邊,希冀突然熄滅。


  不是她…


  傭人低著頭,跟著顧西洲停住了腳步。


  這位年輕有為的少爺自從沒了少夫人,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了,也越發讓人看不懂他…


  良久,才聽顧西洲出聲:“走吧。”


  “對了,別墅那邊還是要派人去打掃,尤其是那架秋千,她回來若是發現舊了,會不高興的…”


  “少爺…”傭人意味深長地開口,表情有些為難。


  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任憑誰都隻能是唏噓不已。


  “還是走吧。”


  一周後,某地墓園


  一場低調嚴肅的葬禮正在進行,幾束黑傘相聚,來者不過幾人。


  站在最前麵的男人目光停留在墓碑之上,手中攥著一把鑰匙。


  “他都告訴你了?”一道女聲響起,男人側首,輕輕點頭。


  “下一步您要怎麽做?”女人的話中帶著一點逼迫的意味,老組長去世,他就是新任的少主。


  “解散昇陽。”男人說完,像是風寒未愈,咳嗽了幾聲。


  “什…什麽?”


  “此為義父遺願,我必遵之。”


  “可是…”


  “即刻去辦,不必多言。”白蘇負手而立,聲音清冷,態度決絕,一改往日溫潤模樣。


  倒不知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女人雖甚為不解,但也不再說什麽,點頭答應:“是。”


  白蘇的目光在墓碑和鑰匙之間來回巡逡著,疑雲重重。


  鑰匙即為實,是什麽意思?

  巴掌大的院子裏,白茗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守著藥爐,苦澀的藥味彌漫開來,又是別樣地好聞。


  打了一聲噴嚏,隻見白蘇悠悠地走了進來。


  “事情辦完了?”白茗甕聲甕氣地問。


  “嗯。”白蘇回應一聲,揭開蓋子看了一眼。


  “那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過些日子再說吧,路途遙遠,先將養好身體再說。”


  “你有把握能治好她?”


  白蘇的目光停留在那一撮火苗上,轉而答道:“能!”


  “那之後呢?”白茗饒有興致地問。


  爐子中的火苗微微搖晃一下。


  “把她還給顧西洲…”


  “你這番良苦用心還真沒有幾個人能理解。”白茗歎了口氣,聳聳肩膀。


  “總要有人承擔錯誤,我情願那個人是我。”


  “你這麽菩薩心腸的,某些人可未必領你的情。”


  “嗯?”


  “白琰的研究還在繼續,恐怕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牽涉其中,到時候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


  “他做的事本就違背自然常理,我不會讓他一錯再錯。”


  “盡力而為吧!我的白大善人。”白茗心中沒有白蘇那樣的大義,不過哥哥既然想做,那索性就陪他一起好了。


  “藥好了,端進去吧。”白蘇起身,微微一笑,朝院外走去。


  白茗把藥倒出來,突然想起來還沒問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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