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良心有點痛
病房裏的氣氛僵持下來,許凝和顧西洲無聲地對峙片刻,還想說什麽,但是觸及到顧西洲那愈發冷冽的眼神時,隻好作罷,拉著簡凝離開了。
明明是母子,可是現在居然如同仇人相見一般。
江知意從他的床上下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叫人來處理一下吧!”
顧西洲默不作聲,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江知意看見地上那一抹嫣紅的血跡,差點沒有嚇瘋過去。
陸亦白趕來檢查之後,爽朗地笑著說:“行啊你!還真是被氣得吐血了?”
顧西洲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眼眸目光深邃。
“所以,究竟怎麽樣?”江知意坐立難安,迫不及待地問。
“沒有大礙,隻是體內的瘀血被吐出來了而已,不要動氣,安心養傷吧!”陸亦白寫好病曆就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
“明明說好了不要生氣,再生氣試試!”江知意佯裝嗔怒,監督他把藥喝下去。
“不敢了。”顧西洲服軟道,笑著搖頭。
“對了,今天幾號了?”顧西洲突然想起來,陸亦白的麻藥也太狠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唔…三號,怎麽了?”江知意回答道。
三號…
趙承允和黑鷹交易的日子!
“知意,你把手機給我。”顧西洲語氣有些急促,他還沒有和阿瑞斯聯係過。
“噢…哦!”江知意把手機遞給他,自己坐在另一張床上休息去了。
邊境某地區
阿瑞斯從溫泉裏走出來,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的備注,笑容晦澀難懂。
終於想起她了?能讓顧西洲親自聯係她,還真是不容易。
“醒了?”阿瑞斯開口就問,語氣挪揄。
“趙承允有動靜嗎?”顧西洲答非所問,阿瑞斯一向是這樣,他也習慣了。
平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顧西洲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
阿瑞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沒有著急回複他,而是先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吊著顧西洲的耐心。
“回答我。”
阿瑞斯無趣地把毛巾扔在一旁,懶洋洋地回答:“自打他從我的床上離開到現在,我已經有兩天沒看見他了。”
“這就是你了解到的情報?”男人語氣嚴厲,邪佞地勾起嘴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好吧,什麽都瞞不過你。”阿瑞斯得逞地笑笑,琥珀色的眼睛如盈盈秋水,紅唇輕啟,壓低了聲音:“他已經派人準備好了,滄眼也會到場,擊殺目標是雲辰逸,不過根據我的初步判斷,滄眼不會對雲辰逸下手。”
對於這一點,阿瑞斯很有把握。
“盯緊趙承允,配合行動。”顧西洲沉聲說道,這個滄眼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連重明都查不到他的真實檔案。
“就給我說這些?”阿瑞斯慵懶地卷著頭發,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浴袍鬆垮地束在身上,水汽氤氳,風光旖旎。
這便是她的標簽,風華絕代的蛇蠍美人,床上功夫毫不含糊,殺人的手法也絕不是說說而已。
“不然呢?”顧西洲語氣輕佻,漫不經心地問。
阿瑞斯眸光閃了閃,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在顧西洲的心中她不過是一個聽命於重明的殺手而已,對於他的內心世界來說,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罷了。
“那就這樣吧。”阿瑞斯深吸一口氣,語氣輕鬆:“保護好你的顧太太吧,趙承允似乎打算在她身上動心思。”
“知道了。”男人的聲音依舊沉穩,麵若寒霜。
阿瑞斯掛斷了電話,後腦勺突然被堅硬的槍管抵住。
“嘣!”趙承允陰冷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令人一陣膽寒,阿瑞斯怔了怔,隨後便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
被人拿槍抵住腦袋,讓她想想,多少年都沒遇到過了?
“趙先生,上一個拿槍抵住我腦袋的人,墳頭草都有你這麽高了。”阿瑞斯鎮定自若理了理浴袍,風情萬種的撩過頭發,原本已經盤好的頭發如瀑般綻開。
寒光一扇,輕盈的腳步扭轉,刹那之間,趙承允的脖子上便傳來一抹冰涼的觸感,阿瑞斯拿著發釵抵在他脖子上,按下機關,便彈出一到鋒利的刀刃。
趙承允還保留著剛才的動作,眼眸中飛快地劃過一抹不可置信,阿瑞斯已經柔若無骨地纏在了他身上。
“我不喜歡被槍指著的感覺。”阿瑞斯輕佻出聲,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你在和誰打電話?”趙承允危險地眯著眼睛,眸光漸冷。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這可是女孩子的私事,趙先生這樣問,很不禮貌的。”阿瑞斯無辜地說,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到底是誰?”趙承允語氣不善,況且現在還被這女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都說了我是毒藥,隻要沾上一點,就能讓你欲罷不能。”逐漸加重了力道,阿瑞斯真想現在就殺了這男人。
他該慶幸,顧西洲留著一條命回來了。
“故弄玄虛!”趙承允冷喝一聲,很快,隨著一聲低咒,身後的女人便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頭兒,屬下來遲,請責罰!”一幫黑衣人匆匆趕來,為首的男子恭敬地持著槍半跪在地上,阿瑞斯的背上還牢牢地杵著一根針管。
滄眼跟在眾人身後,黑色的麵罩遮住了半張臉,銳利的鷹眸緊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眼中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趙承允泄憤似的狠狠地踹了阿瑞斯一腳,但奈何現在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懲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把她給我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阿瑞斯被兩個黑衣人蠻橫地從地上拖起來架走,在經過滄眼時,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然覺得這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笑容。
“頭兒,黑鷹推遲了交易時間。”趙承允聽完,將手機扔下了溫泉池子裏,濺起一片水花。
這老王八蛋現在倒裝起孫子來了,怎麽?怕死?
趙承允嘲諷地輕笑兩聲:“滄眼。”
“講。”滄眼待在原地,冷冷出聲。
“黑鷹推遲了時間,具體是什麽時候,我知道了再通知你。”趙承允跟滄眼說話時,氣勢不知不覺便弱了一頭。
“嗯。”滄眼答應一聲,悄然離開。
百慕
慕星河收到了消息,目光狡黠。
他不過是做了點小動作,沒想到便打草驚蛇,把黑鷹嚇得待在老巢裏閉門不出了。
安然修改好片子,抬頭便看見了慕星河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笑著。
“你傻笑什麽呢?撿到錢了?”扭了扭脖子,安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作了個惡作劇,現在良心有點痛。”慕星河得瑟地笑著,怎麽看都像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