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看見沒,愛的力量!”陸亦白起身,得逞地笑笑。
江知意早已坐到了顧西洲床邊,目光炯炯的,喜極而泣。
“哭什麽?沒把方易嫁出去,我死不了的。”顧西洲費勁地抬手幫她擦去眼淚,長時間的缺水,讓他說話時的聲音都幹澀沙啞。
江知意捂嘴,哭得更厲害了:“你還沒告訴我家裏的Wi-Fi密碼,當然不能死了!”
陸亦白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這夫婦倆的對話怎麽就這麽的令人匪夷所思呢!
“我們出去吧!”雲夢澤扯了扯他的衣袖,大難不死,人家夫婦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也好,免得某人下床來打我!”陸亦白讚同道,與雲夢澤嬉嬉鬧鬧地離開了病房。
顧西洲起身,隨手扯掉了身上貼著的各種儀器,心電記錄儀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顧西洲手上還拿著一把導聯線,坐在床上與江知意麵麵相覷。
“按回去,按回去!”江知意慌亂地說,親自上手幫他貼回去。
不過…這玩意怎麽貼來著?
認真地趴在他身上,柔軟的身段與顧西洲的胸膛緊密貼合,為了操作方便,江知意直接伸手撐在了他的胸膛上。
當局者迷…兩人都沒有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什麽不對。
江知意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很快陸亦白便匆匆帶著人趕到病房,在看見病房裏的這一幕時,及時在門口刹住了腳。
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可以撤了!
在場的人都不是單純的小白,看見陸院長這令人浮想聯翩的表情,眾人都心照不宣地點頭,快速離開了。
陸亦白小心翼翼地趴在門框上,另一隻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朝裏麵吼道:“顧西洲,你丫動作輕點啊!傷口裂開了會噴血的!”
真是,他為顧西洲付出太多!要救他的命不說,就連…這樣的事情都要擔心。
陸亦白自我陶醉地搖搖頭,心中依然將自己升華到了一個高度!
顧西洲一個眼刀飛過去,陸亦白心有餘悸地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聞言,江知意素淨的小臉飛快地紅了,起身,顧西洲黑曜石般的眼眸也在盯著自己。
江知意不自然地撩了撩頭發,坐了下來:“看…看我幹嘛?”
下一秒,顧西洲便將她擁入懷中,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裏,發香幽幽縈繞在一呼一吸之間。
“隻是覺得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顧西洲緩緩道,從帶人上山到親自營救,什麽他都沒在怕的,但石塊壓下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心裏想著的人全是她。
甚至想到,他如果就這麽死了,她會不會受欺負,會不會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我們是很久沒見了呀!”江知意怕他傷口裂開,隻好輕輕地抱住他,語氣哽咽:“足足兩天了…顧先生,你是小豬嗎?這麽能睡!”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那地方可真不怎麽樣。”顧西洲閉上眼睛,一陣陣心酸襲來。
“那就好好活著,我懶得帶著這個小包子改嫁!”江知意輕拍著他的背,泣不成聲地說。
“相比起孟婆湯,我還是喜歡顧太太煲的湯。”顧西洲喃喃道,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你倆怎麽還膩歪著呢?”陸亦白不怕死地闖進來,饒有興致地對上顧西洲欲要揍他的眼神。
江知意不好意思地從顧西洲的懷裏坐起,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懷中的溫暖逐漸退去,顧西洲放下手臂,像個生氣的孩子一般不悅地問道:“你怎麽又來了?”
“來?我一直都沒走過啊!”陸亦白好笑地說。
聽他這麽說,江知意的神色更是窘迫,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
“想好死法了嗎?”顧西洲艱難地挪了挪身子,危險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暫時還沒有。”陸亦白搖搖頭,顧西洲還是乖乖地躺在手術台上任他擺布的時候比較可愛!
“恒遠都亂成一鍋粥了,那幫老頭子像第一次逛窯子一樣,鐵了心要見你。我尋思著要不你開個視頻,畢竟您老全身上下也隻有臉可以看了。”陸亦白覺得自己這個比喻再恰當不過了,顧西洲簡直就是恒遠的“頭牌”啊!
江知意汗顏,貌似還真是這樣…
都說兄弟是用開兩肋插刀的,顧西洲覺得陸亦白簡直深諳這個道理,撞破他和知意的二人世界不說,還來埋汰他?
“我要回去。”顧西洲語不驚人死不休,如同一道驚雷在江知意腦海中炸開。
“不行!”江知意最先反駁道:“不要命了?!”
顧西洲抬眸,抿著嘴沒說什麽。
“靠!在知意麵前你就這副模樣!”陸亦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這叫什麽?重色輕友!
他以前沒發現顧西洲有怕老婆的潛質啊?
顧西洲瞬間換了一副麵孔,默不作聲地看了陸亦白一眼,後者立即噤聲,默默地站在江知意身後。
“反正,不管是開視頻也好,還是怎樣,就是不能離開醫院。”江知意態度強硬地說,大腦飛快轉動,想著辦法。
陸亦白躲在她身後說:“知意你不懂,那可是西洲為你打下的江山,哪能說讓就讓!”
話糙理不糙!顧西洲總算是對他露出了滿意的淡淡笑容。
“既然我們不能過去,那就讓他們過來吧!”江知意輕鬆地開口,壞壞地勾唇輕笑,撥通了方易的電話。
對待流氓,就不能用文明人的手段。
江知意露出了腹黑的真麵目,她本來也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
半個小時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方易催著一幫人進來。
“你幹什麽?你這是綁架,是違法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在看見病床上的顧西洲時,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西洲怎麽會在這?不是說他已經在廢墟下失蹤,現在都沒找到嗎?
江知意看見來人,正在喂顧西洲喝粥的動作微微停頓,俏皮地朝顧西洲笑笑。
顧西洲淡淡地笑著,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還是這丫頭點子多。
“顧…顧總!”為首的張文康臉色一變,哆哆嗦嗦地開口,像是見了鬼一樣。
“見到我沒死,你很失望?”顧西洲問得直白,話中夾著利刃。
“不…不是!”張文康更是心虛,除開顧家的股份,他就是最大的股東,隻要顧西洲沒能活著回來,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上位。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顧西洲語氣淡淡的,在場的幾人無不人人自危。
“諸位,這次的意味事件亟需解決,但西洲有傷在身,我就隻好把你們請來了。”江知意的回答天衣無縫,那群老頭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方易冷眼相對,也沒有人敢吵著要走,隻好乖乖地待在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