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高溪村157號
“慕少沒事的話可以練練瑜伽,女孩子都這麽練,修身養性。”顧西洲朝著慕星河很友好的擠出了一抹笑容。
“你!”慕星河一時語塞:“你就隻配蹦迪!”
“那也比你潮。”
“知意你管管他!”
“行了啊,自己消停點。”安然往他嘴裏塞了一瓣蘋果。
慕星河挑釁地瞥了顧西洲一眼,那傲嬌的小眼神好像在說:看見沒?你有嗎?
顧西洲學著江知意翻了翻白眼,隨手拿起江知意身旁的蘋果咬了一口,專門放慢了動作給他看。
江知意幽怨地盯了顧西洲一眼,這男人爭風吃醋起來,把老陳醋還酸!
“到了。”司機提醒著車上這僅有的四位乘客,不忘好心地詢問一聲:“四位是來旅遊的嗎?”
“找個朋友。”江知意示意大家先別走。
“四位找到朋友還是趕緊走吧,這高溪村沒幾個人願意踏足的啊!窮得叮當響不說,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賭徒和癮君子,搶錢還好,這有些人毒癮發作起來,可是要砍人的!”
“砍人?”江知意臉色一白。
“沒錢買貨,毒癮一發作,六親不認的!”
“謝謝您了!”安然道了謝,提醒大家快走:“天色不早了,還有幾十裏山路,我們得快點找個可以住的地方。”
這裏治安這麽差,加之他們為了不打草驚蛇,就隻有四個人,除去慕星河沒有什麽戰鬥力之外,露宿野外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這兒怎麽窮成這樣了,都沒人管管嗎?”安然抬手抹了把汗,感覺臉上全是附著的塵土。
“越偏遠的地方越窮,這裏或許早就被人遺忘了。”江知意訕訕道,沒有錢的人就到這裏來混混日子,時間到了,自然就葬在了這片土地上。
這裏就是這個社會最殘酷的難民營。
慕星河拖著行李,落在了隊伍後麵,為了不讓他走著走著就失聯,走出幾十米就要停下來等等他。
“誒!咱們還要走多久啊!”慕星河累得喘氣。
顧西洲緩緩道:“沒有你這一箱行李的話,我們已經進村了。”
“那剛才在機場你怎麽不提醒我?!”顧西洲的腹黑他算是領教過了。
“你是行家嘛!”
“顧西洲!我和你沒完!”
“得了,省些體力趕路吧。”安然看著慕大少爺這站都站不穩的架勢,還想和顧西洲沒完?
“我們休息一會吧。”江知意提議道,慕星河要是倒在路上,顧西洲萬一把他就地賣了換錢怎麽辦…
“你聽聽你媳婦說的多有道理!”
“那也是顧及到你這條小命。”顧西洲幫江知意打開瓶蓋,隨手彈到慕星河麵前。
“你們看,前麵就是村莊!”安然指了指不遠處的炊煙。
“走著!”慕星河突然被激發了鬥誌,有村莊的地方就有住宿的地方!
這個村莊沒有廣袤的田壟,甚至也沒有什麽莊稼,臭水溝滴滴答答地滲著水,幾棟即將坍塌的危樓在夕陽下顯得十分駭人。
“這地方…真能住人嗎?”
“我們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度假的。”安然提醒著慕星河這一事實。
“我媽的老房子估計還沒拆,先找個人打聽打聽吧。”畢竟天色也不早了。
“也好。”顧西洲順手給她捋了捋頭發。
“在哪啊?趁太陽沒下山,快走吧!”
“我隻知道地址,但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江知意為難地看向眾人。
“沒事,找個人問問。”顧西洲抿了抿嘴。
大姐!大姐!”慕星河朝不遠處的大姐喊了幾聲:“大姐,我們向您問個路,嘿嘿!”
“行!問吧!”大姐看慕星河長得還挺俊,咧著嘴笑著。
“那…什麽地方來著?”慕星河看向江知意。
“高溪村157號。”
“那啊!”女人變了變臉色:“那地方好多年都沒住人了,幾十年前楚沫住那,後來結婚了就搬走了,聽說死了十幾年了吧?你們去那做什麽啊?”大姐的表情像見了鬼似的,看這幾人的打扮是外地人無疑了。
江知意目光暗了暗,臉色不大對勁,顧西洲不由分說地牽住她的手。
“沒事。”江知意牽強地笑笑,她給顧西洲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他擔心了。
“大姐,給帶帶路唄,麻煩您了。”慕星河硬往她手裏塞了一張紅色大鈔。
“這小夥子挺客氣!沒問題,跟我走吧!”
楚沫住的地方和周圍比起來顯得幹淨不少,但常年沒有住人,門鎖上鏽跡斑斑。
江知意輕撫上那門鎖,發現大門已經從裏麵拉上閘了,想要從外麵進去是不太可能的。
“撬門吧!”慕星河提議。
“不行,動靜太大,村民會起疑心。”安然將慕星河拉住,恐怕到時候還沒進去,就先進局子裏了。
“那怎麽進去,難不成在外麵幹站著?”
“這牆不高,翻進去。”顧西洲試了試這牆的高度。
“那翻啊……”慕星河扭頭,這三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怎麽不太對勁…
“慕少,麻煩了!”顧西洲說著,將兩張紅色鈔票塞給他。
“你當我是職業開鎖的?”慕星河義憤填膺地控訴。
“暫時是。”顧西洲一副“你終於知道了”的表情,點點頭。
十秒鍾後,一牆之隔的院子裏突然傳出一聲直擊心靈的嚎叫。
“蛇啊!”
“……”顧西洲指望不上他,自己翻了進去。
直到看見慕星河麵前的那條手指長的小蛇,開始懷疑慕星河這貨存在的意義。
慕星河不管來著是誰,直接抱住他的腰:“顧西洲!蛇啊!”
“你給老子放開!”
顧西洲將慕星河拖著去開了門,安然看見黏在一起的兩人,上去就是對著慕星河一頓暴揍。
“你丫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顧西洲是吧!”
“不是!安然!你聽我解釋!”
兩人在院子裏鬧著,江知意和顧西洲一起走進大堂。
“打掃一下,將就一晚吧。”江知意擦了擦桌子。
幾十年沒住人,這地方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隻有一間房一張床…今晚…”
“你和安然睡床上,我和慕星河睡地上就行。”顧西洲看了看櫃子上擺著的相框,一張嵌著楚沫年輕時的相片,另一張是楚沫抱著江知意的合照。
“都是小時候的樣子,看這個幹嘛。”江知意有些不好意思,照片已經泛黃,那時候她身上隻是稀稀拉拉地掛著幾串珍珠項鏈便再無一物。
“羞什麽?又不是沒看過。”顧西洲捏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