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老齊的回憶
“你跟我做了那麽多年的朋友，你哪次看到我開口說瞎話了?”
老齊抬起頭瞥了顧念施一眼。
眼睛裏透出一絲輕蔑以及幾乎滿溢出來的自傲！
“確實沒看過，但這也太像瞎話了呀！”
顧念施低著頭嘀咕了一句。
頓時被火急火燎的秦浩強行捂住嘴巴。
防止他再次禍從口出！
“你快別說了，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你別給我幾句話把人直接給氣走了！”
其實秦浩也是關心則亂。
既然老齊承認了書是他寫的。
自然是已經準備好講述來龍去脈了！
更何況他和顧念施是多年的朋友。
這些顧念施下意識說出的比較隨意的玩笑話。
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既然承認了作者的身份，就不會再回避當年的事情了！”
老齊顯然已經平複了方才突然洶湧起來的情緒流。
整個人的狀態趨於穩定。
“老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可是藏書閣，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書都能被選入的！”
望著同樣顯露出好奇的兩張臉。
老齊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原來在老齊的少年時期……
他還沒有走上修行的道路。
性格內向的他加之父母雙亡的家庭經曆。
變得不愛和別人打交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迷戀上了觀察自然的感覺。
起初他還沒有接觸到修真方麵的事情。
觀察的也隻是一些普通的花鳥草木。
但此時他的某些特質已經漸漸嶄露頭角！
較真的性格和樸素的價值觀讓他更像是一位隱士。
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無法自拔。
後來老齊在一次觀察中碰到了正在雲遊的一位老僧。
按老僧的原話來說！
老齊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
那雙不含雜質且對未知充滿探索欲的澄澈眼眸一下子就打動了他！
緊接著遊僧毫不猶豫地把老齊收為了自己的弟子。
內心通透的老齊領悟新東西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和心力。
再加上他這些年觀測自然時練就的洞察力和定力。
他短短幾個月內的進步讓身為老師的僧人十分驚喜！
這妥妥的是修行的好苗子啊！
踏入修行道路後……
老齊對世界的本質有了和之前大相徑庭的理解。
但始終不變的是他對自然的癡迷！
他一邊觀察一邊用紙筆記錄著。
而且隨著他修為的提升……
他的觀測對象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普通的花鳥草木範圍中擴充了許多奇珍、精怪和靈獸。
然後就在他一邊修煉一邊跟隨著師父四處雲遊的充實日子裏……
那位改變了他一生的人突然闖入了他的生活！
那是一位極美的女子！
初次見麵時是在她的小屋附近。
當時老齊還以為是山裏的精靈出現了。
直到對方口吐人言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老齊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位女子！
於是他放棄了跟隨自家師父繼續遊曆。
在女子的居住地不遠處同樣修建了一座木屋。
其內的裝飾和布置全都和女子的現住宅相差無幾！
佛家信奉因果。
老齊和那位女子的因果線已經纏繞在了一起。
勸說無果的遊僧隻能歎息著離開。
認為老齊浪費了自己得天獨厚的天賦。
雖然和那女子毗鄰而居。
但老齊既是一位君子。
也是一個膽小鬼！
沒有示愛也沒有其他不規矩的行為。
他將那份濃烈的情愫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把一腔熱情獻給了對周遭自然的細致觀察。
有一天。
許多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出現。
包圍了那女子的小屋。
而老齊在小屋內整理完了當天的記錄後才發現了屋外的不對勁！
看著已經身負重傷的女子……
老齊目眥欲裂！
正準備衝過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卻發現對方以一個更快的速度衝向自己！
老齊隻覺得自己在一瞬間就昏死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
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
這裏的靈氣異常充沛。
一花一木似乎都有著靈性！
但老齊心裏掛念著自己的心上人。
在附近兜兜轉轉想要找到對方。
卻隻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旁邊找到了女子經常穿著的白色長裙。
拾起已經破碎的白色長裙。
老齊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靈魂！
盯著手裏的白裙在原地站了許久。
直到他身子一顫後感受到潮水般湧來的疲憊。
他順勢倚著那棵大樹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他的身體接觸到樹幹的一刹那！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的心裏響起。
老齊做夢都沒有想到！
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是一個幻化為人形的樹精！
之前她已經被那些怪人打成重傷！
現在隻有變回原形才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命。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
她的情況仍是越來越糟糕！
好消息是！
她有一種特殊能力。
可以借由樹身完成類似冬眠的狀態。
冬眠結束後就會恢複所有的傷勢。
但冬眠期間她將會變得和普通的樹木無異。
極易被襲擊！
老齊想都沒想地向她承諾自己會一直守護著她。
而這一守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來有不少覬覦樹精的敵人來到這裏。
這其中有人類、靈獸還有精怪。
但無一例外！
他們都沒有突破老齊這道防線！
雖然有好幾次老齊都命懸一線！
但勝利女神一直沒有放棄過他。
這一天。
老齊在古樹旁邊發現了一個類似於小精靈的生物。
她的長相與樹精人形時有幾分類似。
不過看起來更像是七八歲的小女孩。
身體隻有正常人的拳頭大小。
背後還長著一對透明的翅膀。
樹精已經蘇醒了。
但她已經忘記了一切。
同樣也忘記了老齊。
看著對自己充滿戒備和警惕的樹精。
老齊自嘲似的笑了笑。
在遠離樹精的地方重新建起了一座小屋。
他不知道為何樹精忘記了自己。
但他卻沒有任何怨言。
隻要她還活著就足夠了！
一起跟來的還有那個可愛的小精靈。
老齊之前聽自己的師父說過……
存活了十萬年以上的樹精會伴生出名為“觀音靈”的生命體。
他猜測眼前的小精靈就是師父口中的觀音靈。
而當他看著小精靈時……
腦海中全是樹精以前的影子！
於是他開始觀察小精靈。
紙上的每一筆記錄都隱藏著他綿綿的情意。
老齊的講述到這裏戛然而止。
顧念施和秦浩都吃驚於麵前這位老人的癡情。
也對這個悲情結局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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