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國難財該死
在馬車的轎廂裏麵,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亮光閃爍間,萊恩達現身了。
“你現在是個王子了,而我究竟應該用什麽禮節問候呢?”她說完,簡單向我鞠躬一下。
我笑嘻嘻的點點頭。
萊恩達突然變得嚴肅,她說,“你身陷危險之中,諾魯瓦的軍隊集中了賽普萊斯的梭魯人,班達魯的象人,還有尤克比的戰獸人,以及感受不到疼痛的戰死族士兵。他們都是很難戰勝的,所以你這個王子當的太有風險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當這個王子?”我問。
“當然不是,你這個王子雖然是冒充的,但現在是有用的。”她說。
“那我應該怎麽辦,我不知道該做什麽?你幫我想想辦法。”
“你說具體一些,究竟是哪個方麵?”
“比如,怎樣打敗叛軍?”
萊恩達沉默片刻,說,“說個簡單點的,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問她,“這裏究竟有多少人會點法術?”
萊恩達反問我,“你問這個什麽意思?”
“如果太危險了,我可不可以用你教給的法術逃走?”我問。
萊恩達想了想,說,“你如果得到那件寶物,逃走會變得更加順利。”
聽說有寶物,我來了精神,問她,“什麽寶物?”
“那是一串寶珠子,有用的寶珠子。”萊恩達說。
“具體有什麽用?”我問。
“佩戴這串寶珠子,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法力,也就是可以經常知道我在哪裏了。”她說。
“我不是原本應該去救活你嗎?”我問。
“是的,有了這串寶貝,你可以經常見到我,而我也可以借著你的法力,去感知自己本來究竟在什麽地方?”她說。
“你究竟應該在什麽地方?”我問她。我知道她曾經生活在一百多年前,我的任務是去救活她,這是在阿克丁大公的墓裏知道的。
“是的,我被人封閉在世界的某個地方,但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能夠脫離封閉,出現在這裏,完全是憑借著我的父親——阿克丁大公的力量。”她說,“你就是那個被賦予了使命,去解救我的人。就在一百二十多年前,我遭受苦難,被封閉在了某個地方。”
“是誰害了你,又是為什麽要害你?”我問。
“是索龍拓,他為了得到‘深黑幽暗體’的煉製法術訊問我,而我拒絕告訴他,就被他封閉了。”她說。
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就問,“‘深黑幽暗體’是用來做什麽的,他為什麽非要得到‘深黑幽暗體’?”
“這個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你現在急需要得到那串寶珠子。它就在你曾經去過的詩拉維克堂會,但我想鑰匙應該在國庫的某個密室之中。”她說。
我問,“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先去國庫中取得那把鑰匙,然後到詩拉維克去打開某個門,從裏麵取得那串寶珠,是嗎?”
她說,“你理解的很好。所以說,你非常幸運,盲打莽撞,卻恰好找到了捷徑。”
“我得到了寶珠子,就能很快救活你嗎?”我問。
“希望是,也許吧!”她的聲音很歡快,這影響到我的情緒,我感到有些興奮。
馬車在前進,萊恩達在我眼前盤旋著,身姿曼妙。
她現在的樣子就很美,可以想象,她本人一定更美。如果能夠複活她,看到她高高興興的樣子,也是一件幸事。
或者,她能夠因此喜歡上我,也不一定。
想著想著,我就有些想入非非了。
等我從幻想中醒來,抬起頭,發現萊恩達早已不見。
我竟然有點失落,她的身影好像已經深入我的內心,戀戀不舍是真的。
好吧,聽你的,我先去搞到那把鑰匙再說。
我拎著那柄權杖,能夠感覺到它的分量。
當我見到菲索爾的時候,他正指揮一群人慌慌張張的搬運東西。
菲索爾是菲爾穆斯的副手,國庫的實際掌管者。
我一打聽才知道,這廝竟然要趕在叛軍圍城之前,把國庫的存銀轉移出去。
他當然認識我,一看到我出現,就急忙讓人停了下來。
我問他,究竟是誰的命令讓他這樣幹的?
他支支吾吾,最後承認是自己的主意。
這個時候,菲爾穆斯領著一群人跑了出來,見到我,急忙鞠躬行禮。
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
菲爾穆斯個子瘦高,臉型修長,戴著度數很高的眼鏡。
菲索爾則個子矮胖,臉型圓嘟嘟的,嘴唇上麵的胡子非常稀疏。
兩人的外貌反差強烈。
菲爾穆斯拿出一份文書,告訴我,曾經有戰時緊張條例,要求國庫掌管官員,在必要時可以轉移國家資產。
我接過那文書,見到是一份文件,文件的紙張很新,像是剛剛書寫不久的。
唐克鐸在我耳邊輕聲說,這是他們編造的謊言,真實情況是,有一些達官顯貴已經撤離王城,帶著便於攜帶的家產和妻子兒女,菲爾穆斯等人偷運國庫的行為,形同叛國,應該追究叛國罪。
我的火氣一下就大了,這些家夥,竟然要發國難財,這還得了!
幸虧我靈機一動,早來兩步,否則國庫非讓這些監守自盜的碩鼠們搬空了不行。
我強壓怒火,要他們跟我去見羅德薩。
菲爾穆斯立刻翻臉了,因為他見到我們隻有區區十來個人,而他們有七十多人,所以就改暗盜為明搶了,還要幹殺人滅口的勾當。
唐克鐸一看苗頭不對,就告訴我,在不遠的梅樂達街區,就有一個禁衛軍的值班處,裏麵少說也有十大幾人,他可以立刻去搬救兵。
我看也隻能這樣了。
我對他說,告訴禁衛軍的弟兄們,每殺一個這裏的兔崽子,他的家產就由立功的那個禁衛軍兄弟獲得!
唐克鐸跑了,我卻被包圍了。
我的生死,隻能靠他的信譽。
幸好,包圍住我的這些人,隻是一些民間雜工,武器也是各種各樣,非常不正規,而守衛在我身邊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優秀衛士,上陣時能夠以一敵十,對付民工,則能以一敵百。
打了沒多久,對方就躺下一片。
我毫發未損。
也就分鍾時間,十來個全副武裝的騎兵,風馳電掣般奔來,為首的正是唐克鐸。
我見到他,頓感大喜。
那些膽敢造反的民工,見到他們,頓作鳥獸散。
可是,不見了菲爾穆斯和菲索爾這兩個混蛋。
我對唐克鐸下令,去捉拿菲爾穆斯和菲索爾,必須要抓活的,立刻帶到我麵前。
兩人沒有跑多遠,很快就被帶到我麵前。
我抓住菲索爾,就一頓猛踹,踹得這廝像殺豬般慘叫著。
踹累了,我喘喘氣,來到菲爾穆斯麵前。
這廝見到我凶神惡煞的樣子,身體哆嗦起來。
唐克鐸遞給我一把鞭子。
我看了看,是馬鞭,很結實,上麵還有細小的鉤子。
我把鉤子的齒兒扳到最大,據說這樣甩出去,能刺穿最不聽話馬的皮膚,甚至能夠連皮帶肉扯下一塊來。
菲爾穆斯見狀,一下跪到我麵前,身體劇烈顫抖著,眼睛發直,口吐白沫。
假裝的吧,本王子最恨假裝可憐。
我有心把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但轉念一想,我一個堂堂的王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殘忍的對待老年人,會不會有損形象?
我瞄了一眼身邊的唐克鐸。
唐克鐸急忙對我說,菲爾穆斯是國王陛下最得力的大臣之一,要處置他,是不是應該請示一下國王陛下的旨意?
我想了想之後,就命人將菲爾穆斯拖到附近警備所裏麵暫行關押。
唐克鐸問我,那兄弟們的賞銀怎麽說?
我問他,國家欠他們多少錢沒有下發。
他告訴我,有多有少,多點的,像他這種級別,需要十萬貝索,級別最低的,需要兩千多貝索即可。
貝索是一種貨幣單位,十個貝索是一個比索,比索是一個金幣單位。
我說好,你帶著人去抄菲索爾的家,他家所有的錢都歸你們了,你們看著分就可以了。
在那邊,菲索爾聽到這句話,當場作勢要吐血。
他爬過來,意圖抱我右腿,卻被我一腳踢到一邊兒去。
我用嚴厲的語氣告訴他,如果不把國庫狀況向我匯報清楚,就立刻處死他,他家其他人口,也要跟著遭殃。
菲索爾曾經接觸過原來的霍奇蘭王子,現在的王子,也就是我,作風完全不一樣,讓他感到非常震驚。
原來的霍奇蘭,總會講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做一些謹小慎微的事情,總不去做最後的決定,大事總不敢拿主意,態度唯唯諾諾,唯恐惹老頭子不高興。
現在的我,說抓就抓,說殺就殺,當機立斷,這種做事風格的變化,讓菲索爾他們感到不適應。
我把手裏的權杖舉起來,在他麵前展示著。
菲索爾似乎有所領悟,這些變化是因為我已經大權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