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拒捕
通過他們父女二人的輪番開導,我終於能夠判別出旁邊的兩個盜墓賊,一個是汙濁態二性汙濁類,另外一個是汙濁態狂妄汙濁類。
可是,其他的方麵,就沒有辦法去判別了。
阿克丁對於我的進步不滿意,可是萊恩達認為我已經盡力了。
她為我辯解,讓我如坐春風。
阿克丁說,“時間太過緊迫,索龍拓恐怕已經注意到了我的舉動。”
萊恩達說,“他會在這裏傷害到他嗎?”
我知道,這個後一個“他”顯然指的是我。
阿克丁說,“所以,必須讓他趕快離開這裏,不能再耽擱了。”
萊恩達說,“好吧,我來指引他離開。”
我聽說要離開這裏,感到由衷高興,誰願意長時間待在這種黑乎乎,冷颼颼,臭哄哄的地方。
再說,我的肚子餓得都要癟進去了。
萊恩達對我說,“你照著我說的做,去把他們控製住,帶出這裏。”
我望了一眼特斯他們兩個,一個仰躺在地上,一個趴在地上,都一動不動的。
我看到趴在地上那個的背上有個包裹,包裹裏麵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的樣子,就走過去,伸出手去掏那包裹。
就在我的手剛剛伸進去的時候,原本趴在地上的那家夥,突然翻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並試圖站起來。
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喉嚨裏麵發出咯咯的聲音,樣子很是嚇人。
我急忙後退,試圖擺脫他。
“你望著他的眼睛,然後試一試。”萊恩達提醒我。
我恰好跟他四目相接,就急忙產生連接。
從我的眼睛中發出一道光線,透進他的眼睛。
我知道成功了,因為他的眼神變散,並且眼睛隨著我的指引,變動方向。
可是,效果僅僅維持了三秒鍾的時間。
那人大叫一聲,坐在地上,從腰間抽出一柄刀來指著我,表情惡狠狠的。
他手裏的刀足足有兩尺長,刀鋒很銳利。
“你努力去做,再次做,一定要成功啊!”萊恩達說,“你的意念一定要更加集中才好。”
特斯也坐了起來,望了我一眼。
這一望不要緊,我們產生了連接。
他的身體一震,就被我控製住了。
然後他突然拔刀,從背後刺中那人。
那人慘叫一聲,就歪倒下去。
“你不可以指揮他在我父親的陵墓裏麵殺人!”萊恩達說,她的語氣有點生氣。
我想說抱歉,可是不敢亂動,害怕失去控製。
“讓他站起來,現在他有足夠的力量站起來!”這是阿克丁的聲音。
我控製著特斯慢慢站起來。
這時,我發現他背後也有一個大包。
“讓他把‘炫彩魔晶’、‘智識寶石’和‘達西魔球’留下來嗎?”萊恩達問。
“那些東西對我們已經無用,不值得為此耽誤時間。”阿克丁說。
我想,特斯和那個剛剛斃命的家夥,一定裝了不少寶物在包裏,出去後必能搞到手,發家致富的感覺真好!
想到這裏,我意圖把另一件背包從剛剛死去那家夥身上扒過來。
特斯的身體有些傾斜,看來即將脫去控製。
阿克丁發出了警告聲,我急忙縮手,不得不放棄。
在萊恩達的引領下,我控製著特斯,向外走去。
行走的路上,我腳被絆了一下。
特斯大叫一聲,差點嚇到我。
阿克丁告訴我,不要緊,那是因為我緊張了一下,把情緒傳到了受者身上,他才發出喊叫。
啊,感情我激動,他也激動,我笑,他也笑,我哭,他也哭了……真有意思!
特斯其實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背有點弓,可能是常年負重鑽洞造成的吧。
我不時的說著咒語,這樣可以強化效果。
因為我的法力太弱,就隻能夠憑著經常念咒語來穩住受者,牢牢的控製住他。
阿克丁的陵墓有三級,從裏到外,我們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鍾。
我們行走的路線是折線,故意避開一些區域似的。
特斯跌跌撞撞的走在我前麵。
萊恩達叫我停住。
我把特斯也停住。
萊恩達要我用手拍擊牆壁。
我照做了。
“啪啪啪”的聲音傳了出去。
片刻之後,有個聲音傳來,“特斯,時間太尼瑪久了,快點上來吧。”
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顯然是特斯等人的某個同夥。
也許是放風的,我這樣想。
一條繩子垂了下來。
我沿著繩子,看到了斜上方的圓形盜洞。
在我的控製下,特斯抓著繩子,背著包裹,向上爬去。
我不停的念著咒語,唯恐這老小子跳脫掉。
萊恩達一閃不見了。
下麵黑乎乎的,但我抬頭,就恰好能看到一輪滿月,明燦燦的。
我終於出了洞,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就在我心情爽朗的打算伸個懶腰的時候,一杆硬硬的東西戳到了我的胸口上。
我急忙去看,驚出一身冷汗。
隻見七八個壯漢將我們包圍住,還有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
這些壯漢身穿甲胄,尤其是馬上那家夥,身上的鎧甲即便在暗處,也能發亮。
他們用明晃晃的長戟指住我們。
馬上軍官模樣的人翻滾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用一種貓哭耗子的腔調宣布:“根據塞萊斯帝國神聖的法律,所有盜墓人員,以及參與盜墓的人員,都要被處以絞刑,盜墓贓物一律充公。”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坐到地上。
我的天,怎麽剛出來就被判死刑,什麽情況?
劇情不應該是這樣!阿克丁大公呢,為什麽不管管?我急忙躲到特斯身後,向盜洞內張望。
“尊敬而英明的長官,我有功勞可以抵消罪過。我幫助你們逮住他們這些要犯,而且我沒有參與盜墓的行為,我隻是一個望風的而已。”一位個頭很高的家夥說。
他頭上戴著山型帽,帽子有個尖尖的頂。
這家夥的山羊胡竟然還能向上高高撅起。
“我……我也隻是一個隨從,是被這個人強迫的。”我說,“這人……這人才是最那個的,求大……大人饒命!”
我哆哆嗦嗦的,兩條腿還在打顫。
我用手指著特斯。
特斯還背著包,表情呆滯的望著腳下的地麵。
他不作辯解,不做辯護,一言不發,甚至沒有表情。
我知道,這是我控製的結果。
但是,我無法做到操控他講話,按照我的意思講話。
看來,學東西一定要學到精通才好,這種學半道兒就停止的本領,關鍵時候,還真不好用了!
想順手撿個替死鬼都不好使!
“喂,你為什麽不說話?”那長官看到他不太正常的樣子,有點起疑。
我在盤算著,要不要給他解除控製。
到最後,我決心不要那樣做,畢竟特斯一旦失控,對我是害大於利的。
一個士兵見他默然不理的樣子,就有些惱火,衝上去奪他背上的包裹,還想要摁倒他。
突然,特斯一個窩心拳就把那個士兵打得倒了下去。
這是我控製的結果,是我靈機一動的產物。
特斯在這種狀態下,力量比平時要大許多。
他原本有傷在身,但在成為受者之後,他感覺不到傷痛,也感覺不到疲憊。
一名士兵揮舞長戟,一下從背後刺中特斯。
特斯發出狼一樣的嚎叫,卻並沒有倒下,反而用很大的力量奪過長戟,橫掃過去。
兩名士兵來不及躲閃,被他氣勢洶洶的掃中,倒了下去。
馬上的軍官用弓箭射中他的咽喉,但他仍能奮力戰鬥。
“僵屍人,他是僵屍人!”有人發出這樣的驚叫。
我趁著混亂,撒腿就跑,使出洪荒之力的奔跑。
我想,特斯一定會失控的,但他失控後,就肯定死了。
我還想,他是我間接殺死的,那我就是個間接的殺人犯了!
內疚無法使我投案自首,逃生的促使我發奮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