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門衝了進去,隻見桌上擺著一支燒了一半的蠟燭,房間裏卻連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我剛才明明還在屋子裏看到一道黑影,不管那究竟是不是人,總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我感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桌上的蠟燭忽然晃了幾下,房間裏明暗不定,可剛才明明沒有風吹進來。
我詫異地看著桌上的蠟燭,蠟燭忽然猛地一晃,頓時就熄滅了。
房間裏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我急忙想要跑出去,卻聽到“吱吱”兩聲,房門竟然關上了。
房間裏黑得連路都看不清,我一下子撞在了門上,鼻子都差點撞出血來。
我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兩步,好像是踩中了什麽東西,一跤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掏出手機一照,隻見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我顫巍巍地把手機探過去一照,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晴瑤!
我緊張地幾乎說不出話來,晴瑤她怎麽可能會……會死在這裏?
我驚叫著衝出了門,一下子把整個宅子的人都給吵了起來,晴瑤的死訊一下子就炸開了,警察連夜趕了過來,而我則作為第一發現人和第一嫌疑人,被警察給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於叔和於嬸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於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沒有跟我說話。
警車呼嘯著開出了村子,警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坐在我旁邊的小警察問了我幾個問題之後,就不再理我了。
我被他們帶進了審訊室裏,但我等了很久,都沒有一個人進來。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和牆上的攝像頭,我感覺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雖然我對法律沒有多大的了解,但我也知道,我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晴瑤的死因絕對沒有那麽普通,但是警察卻不會相信我的說辭,我現在可以說是有口難辯。
我也不知道在審訊室裏待了多久,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忽然就被打開了,我一個激靈坐直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進來的人竟然是夏慕陵。
“你怎麽在這裏?”我有些驚奇地看著夏慕陵,沒想到又會在這裏碰到他。
夏慕陵在我的對麵坐下來,沉聲對我說:“抽調過來幫忙的,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扯到這起案件裏來?”
被夏慕陵這麽一問,我也有些無奈,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扯進來啊。
夏慕陵見我不說話,長歎了一口氣,說:“這次的案件不簡單,剛剛做過屍檢,專家組已經吵起來了,我這才抽出空來看你。”
我有些奇怪地問:“他們吵什麽?”
夏慕陵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低聲對我說:“屍檢結果顯示,她已經死將近一個月,雖然不知道她的屍體為什麽保存地這麽好,但把她帶到警局之後,已經開始快速腐爛了。而且現在既聯係不到她的家人,也查不出她的身份。”
我感覺背上升起了一股涼意,如果說晴瑤真的已經死了一個月了,那麽我在於飛家看到她又是怎麽回事。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有些慌張地看著夏慕陵,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這你倒是可以放心,像這種非科學所能解釋的案件,都會被壓下來的。”夏慕陵的語氣舒緩了一些,“到時候隻要你簽一個保密協議,就會讓你走的。”
聽夏慕陵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放下了心來,但是想到這麽一起案件就這麽壓了下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懸案,就這樣被擱置下來,不能夠為人所知。
安撫完我之後,夏慕陵還去拿了一份盒飯來給我,在審訊室裏待了一晚上之後,就有一個老警察拿著所謂的保密協議來找我簽字。
他反反複複地叮囑了我好幾遍,讓我簽了合同之後,千萬不能再把這件事給說出去,我反複地答應之後,才總算是從警察局裏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給於飛打了一個電話,直到我打到第二通的時候,於飛才接通了電話。
於飛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小霖,你沒事了嗎?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嚇死我了。”
新娘子忽然死了,隻怕換成是誰都沒法不覺得心慌,我在心裏盤算了一陣,還是決定不把這事給告訴他,就對他說:“沒什麽事,已經查清楚晴瑤的死不關我的事了,警察會繼續調查下去的。”
“不對我不是說這件事,我說的是,晴瑤是什麽人?”於飛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努力壓低聲音好像是怕別人聽到一樣。
我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卻感覺於飛的語氣更奇怪,就問於飛:“你在哪裏啊,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
於飛久久沒有說話,就在我想看看是不是通話已經中斷了的時候,電話那頭忽然又傳來了一聲陰惻的聲音:“我就在你身後啊。”
這不是於飛的聲音!這是晴瑤的聲音,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了頭,一輛大巴車飛快地從馬路上駛過,馬路的對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再低頭去看手機的時候,通話已經中斷了,我再回撥過去,卻怎麽也撥不通他的電話了。
我有些失望地把手機收了起來,坐上了返程的火車,在車上刷新聞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條新聞:山體崩塌,小山村全部被淹沒。
原本我對這條新聞也沒什麽興趣,但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照片上的情景我很熟悉,就是於飛的老家,我才剛從那裏離開。
我頓時感覺世界都安靜了,手機都幾乎掉在了地上,我哆嗦地抬起了手,看了看新聞的時間,就是今天淩晨四點鍾的時候,村民都在家裏,無一幸免。
換句話說,我才剛坐著警車離開,就發生了山體崩塌,於飛他或許已經遇難了。
我感覺腦子裏嗡嗡直響,心口就像要炸開一樣疼,幾乎快要昏死過去,鄰座的人見我這樣,有些奇怪地問我:“先生,你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頭疼地甚至沒有去看她一眼,但她卻忽然鑽到了我的耳邊,輕聲問:“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