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重瞳目

  雙眼的劇痛幾乎讓我就連話都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萬把刀片在你的眼球上輕輕劃過，我把頭使勁地往地上磕，想著要是能把自己撞暈過去也就好了。


  就在我撞得頭腦發暈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好了，十三號床的病人發瘋了。”


  接著便是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好像是有一大群人衝了進來，把我給按回了床上，我感到針筒紮在了我的胳膊上，一股奇怪的液體被注射進了我的身體裏。


  一種虛弱感散開，我也不沒有力氣再動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幾個值夜班的護士過來。


  隻是我的眼睛還是十分幹澀難受，隻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不得已不閉上了眼睛。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一醒過來看到的就是沈秀萱，她見我醒了過來，有些欣喜地對我說：“你終於醒了，我特地來告訴你，胖子他也醒了。”


  “什麽？”我頓時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也顧不上穿衣服，直接推開門就衝進了胖子的病房裏。


  這時候胖子已經能夠坐起來吃飯了，隻不過他的雙手還綁著紗布，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在喂他吃飯，看胖子那享受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


  我快步跑了過去，扯著胖子的肩膀說：“太好了胖子，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胖子被我這麽一扯，頓時連臉都變了形，痛得大叫起來：“哎哎哎，別碰我，胖爺我可是一身傷。”


  我急忙鬆開了胖爺，等著那個護士給他喂完飯出去之後，才問他說：“那天你到底是怎麽出的事？”


  胖爺瞪了我一眼，說：“還不是對麵那個無良司機被鬼遮了眼，直接就撞上胖爺我的出租車了，那可是我吃飯的家夥。”


  我看胖子這會還在心疼他的出租車，就笑著說：“好了，傷成這樣能活過來就不錯了，你還心疼車呢。”


  胖子有些不屑地說：“這算什麽。胖爺我福大命大，你也不看胖爺我這一身肉……”


  胖子說到一半，忽然就停了下來，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我。


  我被胖子盯得渾身難受，急忙轉過頭去，胖子卻連連朝我招手說：“你快過來一點。”


  我看胖子說話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雖然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但還是有些不情願地靠了過來。


  胖子把臉貼了過來，跟我的臉幾乎就隻有五厘米的距離，然後他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


  這麽過了五秒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就往後一縮，說：“你看什麽呢。”說實話，我被他看得都起了雞皮疙瘩，真擔心他受了這麽一次重傷，連性取向都變了。


  “小哥，你這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啊。”胖子皺了皺眉頭，顯得一副非常擔憂的樣子。


  胖子突然這麽說，我心裏也覺得奇怪，就問他：“那是什麽東西。”


  胖子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最近你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最近別的事沒有，奇怪的事就是一大堆，我就把眼睛裏麵流血水，還能看到鬼魂，已經無緣無故的刺痛都告訴了胖子。


  胖子擰著脖子想了大半天，才開口說：“我看你還是去做一個檢查，看能不能查出來你的眼睛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我被胖子說得一陣無語，敢情他這麽神神叨叨說了半天，還是讓我去做一個檢查，但我還是禁不住他的再三要求，反正這裏也是醫院，去眼科做個檢查也很容易。


  “你看，你主瞳孔的中間，還有一個很小很小幾乎看不見的瞳孔，有重瞳的跡象。”眼科室裏的醫生指著我的激光照片，說得頭頭是道。


  “重瞳？”我頓時就有些懵了，“重瞳不都是聖人才有的嗎，什麽虞舜，重耳，顏回，項羽……”


  “什麽聖人，那都是迷信！”老醫師有些氣急地打斷了我的話，“這種情況屬於瞳孔發生了粘連畸變，從O形變成∞形，但並不影響光束進來，又叫對子眼，是早期白內障的現象。”


  “啥？”我頓時就懵了，我這年紀輕輕才二十來歲，怎麽會得白內障。


  老醫師又語重心長地勸誡我：“你看，你這重瞳還有些泛紅的跡象，可能是發生了病變，我勸你還是及早治療。”


  我滿腦子都是“白內障”這三個字，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治療，跟他告辭之後，就回去把這事告訴了胖子。


  胖子聽完之後，忽然臉色一變，欣喜地對我說：“小哥，這回你可是發了，這眼睛可不一般啊。”


  我苦著臉說：“我都快要得白內障了，還有什麽可發的。”


  胖子啐了一口，說：“你聽那庸醫胡說，你這重瞳可不一般，你知道黃初平不，他是東晉著名的道士，據說能以雙瞳搜索犯罪的鬼魂，最後得道，現在都稱呼他叫黃大仙。你這眼睛就跟他的一眼，這可是天眼。”


  聽胖子這麽一說，我頓時就吃了一驚，那我能看到薑淑的鬼魂，難道也是拜這雙天眼所賜？

  但我又怎麽會莫名其妙有了這麽一雙眼睛？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那個黑衣人最為可疑，那天他去火場救我，我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傷了眼睛，而且他又怎麽會沒事跑到醫院裏來，這一切肯定不是偶然。


  我看胖子好像是知道些什麽，就問他說：“這天眼到底是怎麽來的？”


  “我怎麽知道，我也隻是在紫府山的典籍裏見過，天眼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胖子的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倒是你，應該想想最近有什麽奇遇。”


  我撓了撓頭，這事我是肯定想不明白的，也隻能寄希望於下次再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好好地問問他，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胖子頓了許久，忽然又說了一句：“不過小哥你這重瞳也太小了，隻怕天眼還沒有完全打開，能不能管用還是個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