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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夢做的挺甜呐

  黃桃兒聞言,順著唐然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一眼看到正排著隊躡手躡腳順著牆角往公堂門口溜的張縣丞等人,此時他們已經快溜到門口了。


  張縣丞聞言身子一震,轉過頭來看到眾人都在看他們,趕忙賠笑道:“額,那個下官突感身體不適…”


  “不適你媽,都給我滾回去!”唐然聞言冷笑道,這時候還想跑,做你媽什麽大頭夢呢?今天就是死你們也得給我死在這公堂上!


  “鐵鷹,把張縣丞他們給本縣請回來。”解啟衷看到這一幕心裏那個痛快,王八蛋,你們也有今天呐?還想跑?看本官今天怎麽收拾你們!

  “是!”鐵鷹等人聞言頓時上去揪住張縣丞幾人。


  “你…你放尊重些,不然我…我自己能走。”張縣丞被鐵鷹揪住頓時就想威脅,可是一看唐然頓時心中一突,趕忙改口。


  說著話,張縣丞等人又被請回到了他們之前待的公堂一側條案後邊,畢竟現在還沒查實他們有沒有犯案,也不好真個拿他們怎麽樣,不過這會兒他們可沒有了之前的威風,一個個全都耷拉著腦袋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


  “黃桃兒,本官問你,你招是不招?”把張縣丞等人揪回來以後,解啟衷再次問道。


  “民婦…民婦招了,那些孩子確實有一大部分是我們拐來的,其中隻有十一個是我們買的。”黃桃兒見張縣丞等人都已經自身難保,頓時明白今天誰也救不了她了,再加上屁股上挨的板子還疼著呢,終於低頭表示認命了。


  “那就從頭說吧。”解啟衷道。


  “是。”黃桃兒低著頭一臉認命了的模樣道:“民婦是黃家村人,叫黃桃,嫁給了米山鎮的村民米老三為妻,米老三好賭,不但把家裏輸了個精光,把民婦也賣給了賭坊…”


  “你廢什麽話?說胭脂齋!”唐然不耐煩的打斷道。


  “是。”黃桃兒聞言隻好點頭,“胭脂齋是馬爺盤下來的,他明麵上讓我在前店賣胭脂水粉,背地裏其實把後院當成了他藏匿孩子的窩點,平時我們就把孩子藏在後院,等夠了一定數目馬爺就會帶著孩子一起乘船去揚州。”


  “平時都誰給你們把孩子送來?都馬爺自己來回跑?”唐然問道。


  “不是,平時都是九叔帶人送孩子過來。”黃桃兒道。


  “九叔是誰?”唐然問道。


  “九叔是登州的丐頭,登州府的乞丐都歸他管。”黃桃兒道。


  丐幫麽?唐然聞言目中閃過一絲冷光,乞丐和丐幫不是一回事兒,乞丐是窮人,但丐幫可不一定,跟影視劇不一樣,真實曆史中的丐幫既不可憐也不是豪傑,丐幫大多與青樓窯子有染,他們的主營也不是乞討,而是拐賣婦女折割兒童,兼職綁票勒索。


  古代有些職業確實很邪性,表麵看,很一般,但背地裏,妖氣衝天,就像一般老百姓誰也想不到有些油鹽店竟然兼職買官賣官,不少胭脂水粉店竟專營人口買賣。


  想了想,唐然就又問道:“那你知道九叔他平時除了幫你們送孩子之外,都在哪一帶活動嗎?”


  “不知道,民婦沒去過登州。”黃桃兒搖頭道。


  唐然聞言仔細觀察黃桃兒的神色,發現其神色不像撒謊,就又問道:“那你記得他的長相嗎?”


  “記得。”黃桃兒點頭。


  有長相就好辦,唐然聞言點頭,不再糾纏九叔,繼續問道:“那馬爺運送孩子都從哪裏登船?他的船藏在什麽地方?都是誰幫他掌船?”


  “馬爺沒有船,他每次去揚州都是借一個叫曹應奎的私鹽販子的船…”黃桃兒道。


  “誰?你說誰?”黃桃兒正說著,突被解啟衷驚詫的打斷,而張縣丞等人聞言臉色也是變了變,一副很想打斷解啟衷對黃桃兒盤問的模樣,隻是看到唐然手裏的槍,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敢發出聲音。


  “曹…曹應奎。”黃桃兒聞言哆嗦了一下,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趕忙抬頭去看解啟衷和唐然,發現倆人並不像針對她,這才放下心來。


  “曹應奎是幹什麽的?”解啟衷追問道。


  “販私鹽的。”黃桃兒道,明時榮成還沒從文登分出來,文登山多地貧靠海,所以有很多人煮鹽補貼家用,但官方鹽場給價極低,一旦鹽一百八十多斤,隻肯給二錢銀子,於是有人民群眾做後盾的私鹽販子應運而生,生命力十分頑強。


  “好,好啊!曹應奎是販私鹽的,好啊,好的很!”解啟衷斜著眼咬牙切齒的看向張縣丞等人冷笑。


  張縣丞看解啟衷怒不可遏的看著他們,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道:“也許隻是重名。”說著小心翼翼的從眼角偷看唐然,發現唐然沒什麽表示才一顆心落回到肚子裏。


  “重名?怎麽它就那麽巧!”解啟衷咬著牙冷笑,也不怪他生氣,因為他前陣子進山剿匪剿的就是曹應奎,但當時陳林趙威給他報說曹應奎是個打家劫舍為禍一方的山匪,所以他才去剿匪,打了半天仗他差點沒死人手裏,結果好麽,他竟然連人到底是幹什麽的都沒弄清楚,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也可能確實湊巧了。”張縣丞見唐然沒什麽表示就又硬著頭皮道。


  解啟衷聞言狠狠的瞪了張縣丞等人一眼,然後才怒氣衝衝的對黃桃兒道:“你接著說!”


  “繼續說吧。”唐然不知道解啟衷為什麽突然發怒,見他沒解釋,也就沒問,隻對黃桃兒道。


  黃桃兒也不知道解啟衷為何突然發怒,隻是顯然她更沒資格問,聞言就隻好接著說道:“曹應奎手底下有一百多號人,好幾條船,馬爺每次都是從他手裏借人借船,我送馬爺的時候見過他幾次。”


  “他們的船一般都在哪停靠?”唐然問道。


  “五壘島一帶。”黃桃兒道。


  “那平時你們進出文登都誰給你們提供的方便?”唐然問道,一邊問一邊目光就落在了陳林趙威那些捕快身上,其實不問現在大家也都知道誰在給黃桃兒他們提供方便,之所以唐然問,是因為問案需要口供。


  “平時…”黃桃兒聞言就準備說出誰給他們提供保護,隻是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不然我…”陳林見黃桃兒要把他們招出來,頓時大叫著打斷黃桃兒的話,聲音裏充滿威脅。


  “對,不準你汙蔑…”陳林手下那些捕快也紛紛大叫著威脅黃桃兒。


  “咳咳。”唐然聞言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槍,頓時就把正大叫的陳林等人嚇一哆嗦,聲音迅速就低了下去。


  “我們隻是…隻是讓她不要…不要胡亂攀咬…”陳林看著唐然晃來晃去的手槍趕忙縮著腦袋小聲給唐然解釋,一副生怕唐然誤會了的模樣。


  隻是唐然怎麽可能誤會他們?他們是什麽東西唐然已經太清楚了。


  唐然看著小心翼翼給他解釋的陳林,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聲笑道:“陳班頭,你這夢做的挺甜呐?”


  “我…”陳林聞言頓時就想說些什麽,隻是有些聽不懂唐然什麽意思,所以就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陳班頭,我問你個問題唄。”唐然道。


  “小先生您…您請問。”陳林看著唐然小心的道。


  “陳班頭你是以為你以後還能繼續當你的班頭啊?還是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縣衙大堂啊?”唐然笑著問道:“圍攻縣衙形同造反陳班頭你不知道啊?”


  “我不是…我…我沒有…”陳林聞言頓時急忙就想給唐然解釋,隻是嘴張開了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問他的是唐然,他總不能對唐然說我不是想殺縣令我其實想殺你吧?如果他真那麽說了,那他死的不冤。


  “你不是什麽沒有什麽啊?你是想說你們衝進來是想殺我嗎?”唐然笑容十分甜美的樣子看著陳林道,隻是槍口也對準了陳林。


  陳林看著唐然對準他的槍口頓時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堅決不肯承認他們是想殺唐然。


  “其實吧,想讓我不再追究這個事情其實也不難。”唐然看著陳林突然咂嘴道:“就看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們願意!”陳林等人一聽唐然願意在這件事兒上放過他們,頓時急忙就答應。


  “對對,我們願意!我們什麽都願意!”


  “願意啊?那行,那就把你們知道的也都招了吧,把那些身居高位罪大惡極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王八蛋都給我招出來,那我就不再追究你們圍攻縣衙的事情了。”唐然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縣丞等人,用意昭然若揭,就是讓這些家夥把張縣丞他們都咬出來。


  “大人這…”張縣丞聞言頓時心中一跳,急忙就想說唐然這不合規矩,因為唐然的指向性太強了,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就差指著他們鼻子對陳林等人說就咬他們了。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然冷眼一翻的打斷道:“你這什麽這?你想說什麽?來來,你說說說!”說著手中槍口直接對準張縣丞。


  張縣丞一看唐然槍口對準他,頓時嚇的一縮腦袋趕忙閉嘴。


  “說啊,怎麽不說了?接著說啊!”唐然瞪著張縣丞等人喝道。


  你特麽槍都伸過來了誰還敢說?張縣丞等人縮著腦袋閉緊了嘴巴心中腹誹。


  “你們不說是吧?那我替你們說。”唐然冷笑道:“你們是不是想說我這麽做不合規矩?有誘導人犯口供的嫌疑?不合法?”


  “這會兒你們倒想起規矩想起法律來了啊。”唐然點著頭道,但正說著呢突然就見唐然臉色一變的怒罵道:“那你們仗勢欺人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規矩?陷害鐵捕快等人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法律?把這些孩子再次推回火坑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這他媽不合法?!”


  “那個時候你們眼裏的規矩呢?法律呢?都他媽被狗吃了?!”


  圍觀群眾聞言頓時轟然叫好。


  “好!小先生罵得好!”


  “對,就該這麽罵他們!”


  “就是,他們幹壞事兒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規矩法律!”


  ……


  張縣丞等人卻在唐然的罵聲中頭越來越低,一副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但心裏其實並不服氣,因為他覺得他其實是遵守了規矩法律的,隻是解啟衷不中用被他繞進去了而已。


  而陳林等人看著張縣丞他們被唐然罵的狗血噴頭卻屁都不敢放,頓時明白張縣丞他們確然已經自身難保,跟他們這些當差的也沒差別了,所以此時想活命隻能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你接著說,出入縣城都誰給你們提供的保護。”唐然訓孫子似的罵完張縣丞等人,又轉頭問黃桃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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