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林檎雨的族長
第三十章林檎雨的族長
「不是作為一個任人操控的木偶，而是作為真真正正操控一族生死的族長……」
男人的呼吸停頓了，他直勾勾的盯著少女指尖快速旋轉的酒碟，良久，敬畏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您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吶，沒想到遇上一個蠢貨呢，既然你不明白，那麼我只好換一個了……」
「請等一等！」男人心中一慌，幾乎是驚叫著喊了出來，然後他看到了絲毫未動的少女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由得一陣尷尬，咳嗽了兩聲。
門外傳來敲門聲：「族長，您沒事？」
雖然是詢問的話，但是卻極為平淡，聽得出來出言者臉上的不耐煩。
男子的臉上露出一陣羞惱，尤其是在少女的面前，更讓他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沒什麼，你下去。」他儘力的維持著那可憐的尊嚴，然而卻等不來回應，門外的人早已離去，根本沒有聽他回答的意思。
臉上浮現出悲哀之色，男子頹唐的坐在了榻榻米上，甚至無視了身前的透夜，取過桌上的酒瓶狠狠的對著嘴灌了下去。
「呵呵呵……一族之長……一族之長啊……」
凄涼的慘笑聲從口中響起，男子用手捂住了臉，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少女並沒有打攪他，或者說，已經用不著了，只是自顧自的玩弄中手中臨近破碎的酒碟。
酒碟在少女靈巧的雙手手指中不斷地被翻來翻去的玩弄著，時而拋動時而旋轉，宛若那被玩弄的尊嚴。
裂紋越來越大，無聲無息的擴散著，終於，在男人獃滯的目光中散成了一地碎片，然後被少女毫不猶豫的踐踏於腳底。
男人的眼睛一瞬間變得血紅，呼吸聲變得粗重，他爬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地上被少女踩住的碎片，咬牙切齒的幾乎要撲上來！
而透夜似乎猶自不滿足，輕描淡寫的在碎片上又踩了幾下。
男人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鮮紅的液體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良久，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神情黯淡的趴在了桌子上，默然無語。又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有氣無力的詢問著：「你要我……做什麼？」
透夜簡潔明了的回復他：「明天早上，向全族宣布歸降水無月。」
「不可能！」男人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嘛……」少女不以為意：「我勸你還是多想想的好——即便是你拒絕，也改變不了現狀，惹惱了我，只會讓林檎雨家徹底消失罷了……其實我是個很寬容的人，不是么？」
男人臉色一變，臉色陰晴不定，透夜笑一笑，繼續用著誘導的語氣勸慰著。
「而且，你們投降之後，我是不會插手林檎雨家的事務，所有的東西都將由你來決定哦……不再是這樣的任人欺辱的玩偶，而是真真正正立於頂點的一族之長……」
男人的呼吸開始急促了，怦怦的心跳讓透夜臉上笑容更盛。
「吶，生命被人握在手裡，感覺不好受……只要成為了真正的族長，就沒有人可以在威脅你，沒有人可以對你大呼小叫了喲……」
「選擇，是就此步入死亡，還是，留在這裡，取回你應得的一切，權力，**，金錢，還有尊嚴，應有，盡有，吶，看一看，多麼美好的未來喲，在向你招著手呢……」
少女的聲音彷彿帶有著魔力一般，嬌潤的粉唇一張一合，卻帶著無窮的魅力，讓林檎雨幸村不由自主的深深沉迷。
「……好！」
良久，男人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然後壓在身上的重擔像是一下子散去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原本胡茬唏噓的頹廢的臉上此時已經帶上了扭曲的笑容，貪婪，恐懼，渴望，無數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從眼中一一閃過。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詢問：「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同意似乎沒什麼用？我只是一個傀儡，族中的大權全都掌握在其他人手中，比如大長老林檎雨金次，比如……」
少女神態顯得很輕鬆，笑眯眯的看著他說：「不用擔心喲，這種東西完全不是問題呢，你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好了，他們不會有意見的，因為呢，死人，是不會有意見的……」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少女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變得分外陰森。
男人怔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身體猛的一哆嗦，深深地低下了頭。
「砰砰砰！」粗暴的砸門聲突然響起，讓林檎雨幸村臉色大變，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房門。
「喂喂喂，我說你有完沒完！你tm不睡覺勞資還有弟兄們還想睡呢，老老實實安分一點，不然信不信勞資收拾你！」
林檎雨幸村臉色陰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少女。
「哦，居然又有不長眼的……嘖嘖，剛剛好，那麼，族長大人，既然下了決定，是不是要做些實際的來表示一下慶祝？」
男人的臉色陰鬱而冷漠，對於少女用著輕浮的語氣說出來的話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靜靜來到了門口，在不斷的拍擊射門的聲音中猛然拉開了房門，然後另一隻手悍然探出，惡狠狠地擒住了門口拍門的守衛喉嚨，一把將其扯了進來，另一隻手關上門，將一眾呆愣的衛兵晾在外面。
空閑下來的手配合著另一隻緊緊地將拍門者死死卡住，拍門者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醬紅色，軟弱無力的雙手拍打著林檎雨幸村，動作卻已經越來越疲軟，兩眼向上翻起，嘴巴張的老大，甚至連舌頭都吐了出來！
臉色猙獰的將自己的頭顱靠近拍門者，無視了他咳嗽是吐出的飛沫，雙手慢慢收緊，從胸腔之似乎有著一股氣，一直醞釀著，此時終於爆發出來。
「我是……林檎雨的族長！！！！！！！！！！」
伴隨著拍門者越來越微弱的氣息和林檎雨幸村的怒吼，透夜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聲音漸大，終於在拍門者死去的時刻變成了抑制不住的狂笑！
奇怪的是，她的聲音卻被局限於這個屋子中，只有同處一房的林檎雨幸村和已經徹底死去的倒霉蛋才聽得見……
過了一會兒，一具死相猙獰的屍體被丟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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