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公司是個是非地
這是淩小語第三次走進唐默集團，她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眼前這一棟巍峨的大樓在她眼裏如此不可一世，相比自己在這棟大樓麵前是如此的渺小。
秦默把車停好之後，為淩小語打開車門，全程扶著她走進辦公大樓。
平時他都是從停車場坐私人電梯，直接通向頂樓的豪華辦公室，可是一次秦默並沒有往停車場裏去，而是帶著淩小語一起，從公司的正門走進，穿過中央的巨型花壇，一路上了頂樓。
唐默集團家大業大，到處可見各個部門的員工，這一路上從上級到下級淩小語都瞧了個遍。
每個人在看到秦默的時候，無論他們在做什麽都會停止手裏的舉動，十分恭敬的向秦默行禮問好，這是唐默集團一直以來的習慣，可這一次有些不一樣。
“秦少，您回來啦！”當秦默帶著淩小語走到24樓的時候，一個身著藏青色套裝的女人主動相迎，在她手裏似乎還拿著一疊文件。
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她對秦默的到來十分欣喜，可相比之下，秦默的語氣就冷淡得多了。
“嗯，怎麽？”
這是法務部的成員Gina，整個24層都屬於她的管轄範圍，其他人見到秦默根本不敢多言，也隻有她敢用這樣明快的語氣和秦默說話。
Gina和平常一樣把文件遞給秦默，可當她發現秦默身邊的淩小語時，手裏的動作有些許遲疑。
唐默集團規章製度極其分明，除非是公司內部人員，否則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參與公司的運營事項，就好比吳沁藍，自從她辭去董事一位後，就再也不能參與公事。
但是Gina並沒有那麽傻，她當然知道能站秦默身邊的女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可就因為這樣她才不打算在淩小語麵前談論公事。
但是秦默並不是這麽想的，他很自然的伸出手問Gina索要文件，對方也隻能照做，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秦少，這位小姐是？”
秦默知道她的顧慮，他沒有正麵回答，但也沒有回避，公開握住淩小語的手，對Gina說：“你應該叫她秦夫人。”
說完，他就帶著淩小語去了一間獨立辦公室，當秦默的身形隱去之後，整個24樓頓時炸開了鍋。
所有人對這位秦夫人的來曆都十分好奇，各個角落都傳來小聲低語的聲音。
“原來那位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夫人啊，可秦少怎麽把他老婆給帶過來了，他老婆也要在這邊上班？”
“可公司的製度規定，夫妻二人不能在同一個部門公事，也不能在有利益相關的兩個部門，前年樓下有一對小情侶，不是就把女方給勒令開除了麽？”
“有什麽辦法，人家可是老板，規章製度本來就是給我們這些沒後台的人定的。”
談論中，一道輕吟的女聲傳來，“咳咳！”
那幾個嚼舌根的人紛紛抬頭，看到來人後立馬就蔫了，扯出一抹諂媚的笑：“Gina姐。”
“誰讓你們在工作的時候閑聊的？”
其中一個和她關係比較好的，悄悄的說：“Gina姐，我們這不是好奇嘛，你難道不想知道那位秦夫人是個什麽來頭？我聽說她可是打敗了宣氏的千金，還有咱們公司的頭牌唐韻上位的呢。”
Gina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緊閉的大門，“工作的時候認真，別聊這些沒來由的八卦。”
說完，她也不禁往電梯口看了一眼。
秦默把淩小語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頂樓沒有閑雜人的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裏淩小語可以自由活動，也不會受到其他人的幹擾。
但淩小語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這裏是人家工作的地方，秦默在這裏都給她安排的獨立的辦公間，她如果不做些什麽，的確是說不過去。
秦默看出了她的憂慮，讓她先到辦公室裏坐下，“我缺個秘書，由你來當正好，而且你也懂法律，就幫我監督一下合約的擬定吧。”
“這……”
“放心，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是給你解悶的，對外就說樓下的法務部門暫時由你接管，別給我丟臉，知道嗎？”
末了，秦默挑逗般的在淩小語的耳垂邊吹氣，弄得她渾身癢癢的躲閃不及。
“知道了，你去幹活吧，曠工三個月一定積攢了不少工作吧，好好幹，你也別給我丟臉哈。”
看來他不用擔心的，這位偉大的孕婦還知道用他的話來堵他，就說明並沒有像傳聞中的一孕傻三年。
他扶著淩小語的肩膀，輕輕說：“要我在這裏陪你嗎？”
“別，”淩小語想都沒想就回絕了，“你在這裏我有壓力。”
開玩笑，人家可是大總裁，自己還是個曾經被人炒魷魚的偽律師，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工作，如果出錯的話多丟臉。
而且，她總是不想讓秦默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總是希望可以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幫他一些小忙，若是在一個空間下，秦默八成是沒辦法認真工作的。
秦默也沒有為難她，先大致教了她一些要領，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三分鍾後，樓下的Gina上樓敲響了秦默的辦公室門。
“秦少，您找我？”
秦默沒有說話，隻是作為一個來的手勢。
Gina率先開口，“是關於夫人的嗎？”
秦默這才抬頭，子夜般的黑眸中透露出幾絲威嚴，“從今天開始，法務部事暫時由她接管，你要從旁協助，以你的能力一定沒有問題。”
“是。”雖然有很多疑問，但她還是點頭答允。
看來她們果然說的沒錯，這位總裁夫人來頭可不小，能讓秦少親自叫她上來特地放權。
Gina並不相信淩小語能有什麽本事從她手裏結果整個法務部，隻不過是秦默把她安排在公司裏的借口而已。
她還是依然照例把工作之間反饋給秦默，“秦少，這是各項計劃的草案，請您過目。”
秦默掃了一眼，擺擺手，“這些小事就拿到隔壁去吧。”
“可這……”
這些可都是從宣氏手裏拿過來的收購計劃，雖然金額不大，但也是上千萬的數額，就讓一個花瓶來做也太大膽了吧。
雖然在她的心裏有幾十個理由可以反駁，但Gina最終還是沒有發聲，因為她看到了秦默明顯不耐煩的樣子。
退出總裁辦公室後，Gina拿著文件又回到了24層，等他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手裏的文件比之前足足多了一倍。
有同事看到她往樓上按的電梯，不禁問道：“Gina姐，今天怎麽有這麽多文件要總裁看啊？”
Gina拍了拍手裏的一大疊紙張，似是無奈的說：“我是去拿給秦夫人過目的。”
對方立馬就驚到了，“秦夫人？就是剛才總裁帶來的那個女人？一來就執掌大權啊，還真是厲害呢。”
“就是說啊，”Gina歎了口氣，“誰讓人家嫁的好呢，我們也隻能眼饞了。”
電梯很快就來了，Gina踏進電梯上樓找淩小語。
從敲門到請示，她的禮節做的都很到位，把文件遞給淩小語時，也是滿臉微笑著的。
因為是第一次接觸秦默的員工，淩小語還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氣詢問，幸好Gina主動提醒了。
“夫人，這是一些項目的收購合約，總裁讓我給您過目，如果有不恰當的地方，勞煩您修改。”她放下文件，往後退了幾步，“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您要是改好了隨時叫我上來。”
淩小語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一大疊文件上，沒想到她一上崗，秦默就給她安排的這麽多的工作，這一疊大約有幾百頁紙了吧。
她從第一份合約開始看，一共有五份，每一份幾乎都是20多頁紙，裏麵包含的所有條款都要逐一檢查。
淩小語對秦默公司的業務並不熟悉，但是她可以從合約的上下文中探究出許多信息來，這些信息就是她所能獲得到的全部。
正常人看到這麽一大疊紙肯定都會覺得煩躁，又何況淩小語還是懷了孕的，脾氣本來就比尋常人要敏感一些，但她不認為這一點困難就能把她擊倒，因為秦默說相信她的能力，單單就為了這一份信任，也得好好幹。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淩小語就在辦公室裏逐一對這些合約的條款進行檢查，這項工作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數量大，信息雜亂，一開始上手還有些磕巴，但畢竟她是專業的，到後來淩小語也算是如魚得水了。
可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在原文上麵直接改，便將所有問題寫在另外一張紙上，然後打短號給24層的前台，請他叫Gina上來。
Gina根本沒有想到淩小語竟然可以這麽快，上樓的時候還不大敢相信，直到她看到了淩小語列出的修改意見，頓時啞口無言。
“我暫時就看出了這些，不排除還有別的沒發現，這方麵你是前輩了，還要請教你才行。”
淩小語的態度十分謙恭，根本讓人生不起氣來。
其實這些東西Gina早就已經略過一遍，大致也知道哪裏有錯，可是淩小語改的非常詳細，就連排版、字體樣式，還有合約裏的數字都檢查了好幾遍，根本連一隻蒼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著Gina默不作聲的樣子，淩小語心裏還不太有底，不過她好歹是法律專業的研究生，以前在事務所也幫客戶解決過這些糾紛，自信可以完成的不錯。
而事實是，就Gina看來，她完成的很不錯。
“好，夫人受累了，我這就拿下去看。”她拿了文件下樓。
已經快將近中午飯點，有幾個同事來找Gina一起去吃飯，看到她手裏的東西問道：“怎麽還有工作啊？這麽多？”
其實這些淩小語早就已經做完了，可Gina下樓的時候故意把一字未動的合約原版放在這上麵，而把淩小語列出修改意見的紙放在了最後，旁人看起來就像是什麽都沒有改過一樣。
“不是說給總裁夫人看了嗎？怎麽原模原樣給退回來了？”
“你以為呢，”Gina沒有解釋這其中明顯的誤會，相當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吃飯啊，得先把這裏的東西全部改完才行。”
“怎麽這樣啊，你說秦少把他老婆帶來也就算了，還害的Gina姐你連中飯都吃不上，她要是不會做早點叫你上去不就行了嗎，幹嘛非得拖到這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