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真相大白前夕
終於，慕寒從病床旁走了過來，他臉上輕鬆的神色，讓淩小語吃了一顆定心丸。
“沒事了，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生命危險，而且是真的清醒了。”
“太感謝你了，那我可以過去看看她嗎？”
淩小語真的是快急死了，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可是沒有醫生的允許，她又不敢隨便亂來。
“去吧，不過你外婆現在剛剛醒，還沒有什麽力氣，可能會多睡一會兒，不過不要緊，這是身體虛弱的表現，隻要日後飲食上再不補充營養就可以恢複過來的。”
“好，好。”淩小語拚命點頭。
秦默，淩母還有董靜靜，都跟在她身後，往病床的方向走去。
淩小語來到病床旁，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到了她的外婆雙眼微微出一條縫。
她連忙睜開手在外婆眼前晃了晃，說：“老婆，你看得見嗎？是我，小語。”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還虛弱得不能開口說話，隻是她的眼皮小幅的眨了眨。
淩小語知道，這是外婆再說知道了的意思。
她開心極了，現在哪怕是外罵她一頓，她都會覺得很開心。
實在是太好了，外婆終於醒了，她終於不用再自責了。
而且，關於他外公死因的謎團，也可以迎刃而解了。
淩小語坐在床邊，和淩母一起照顧著病床上的老人，期間董靜靜也幫她們做了很多事，有這三個女人在，病房裏的男人好像就變得多餘了。
慕寒和慕老前往下一個病人的病房裏治療，整個病房的男人隻有秦默一個，接水倒水各種粗活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不過秦默此時心甘情願，因為他知道，淩母說的那句話的情景，很快就要到來了。
一切都會變好的，他和淩小語之間的關係也會變的像從前一樣好的。
三個女人就圍在病床旁邊和病床上的老人聊聊天，說說最近發生的趣事，尤其是董靜靜，她是記者，聽到的和看到的有趣的事更加多，一度逗的淩小語和淩母都不禁歡笑起來。
“嗬，嗬，嗬，哈……”
“！！”
忽然，一陣幹澀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輕笑聲在病房裏響起。
淩小語立馬就驚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外婆，然後慢慢的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動。
“外婆，你能說話了嗎？想喝水嗎？嘴巴幹不幹？”
“……嗯。”
這個“嗯”字一出來，病房裏差點就沸騰了。
淩小語連忙給外婆倒水，淩母則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給她喂過去。
這全程，三個女人始終圍在病床附近，隻有秦默一個人遠遠的站在後麵。
她們都高興壞了，卻也忘了病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結果還是淩小語的外婆，注意到秦默臉上半欣喜又半憂鬱的樣子。
她朝秦默招招手，用沙啞而幹澀的，幾乎讓人聽不出內容的聲音問道：“外……孫……女……婿，怎麽了？”
其實她說了很多話，但唯一能聽得清的隻有這七個字。
外孫女婿。
當淩小語聽到她的外婆對秦默的稱呼時，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如此親昵的稱呼，這兩個人之間一點都不像是有仇的樣子。
原本淩小語還想問她外婆關於她外公的事，可是一聽到這個稱呼，她又忽然覺得問不出來了。
隨後淩小語的外婆又陸陸續續說了點話，可淩小語和和董靜靜都聽不懂，還好有淩母在，她把耳朵貼近外婆的嘴邊，一字一句的翻譯給他們聽。
淩母也是像淩小語外婆一樣，朝秦默招了招手，“好女婿，外婆讓我問你，你跟小語是不是鬧矛盾了。”
這明明是個問句，可聽淩母的語氣，卻像是個肯定句。
秦默沒有說話，而淩小語也低下了頭。
他們之間僵硬的關係，居然連一個剛剛清醒的病人都看出來了。
這時老人又嘀咕了些什麽，淩母再一次翻譯給他們聽。
這一次是對淩小語說的，“外婆讓你跟秦默好好聊聊，別鬧別扭知道了嗎？”
淩小語一聽這句話，聽上去她的外婆對秦默好像還很關心的樣子，不僅沒有仇，反而還真的把他當作親孫子一樣的看待。
淩小語不禁有些困惑，她開始懷疑她得到的消息和證據會不會是假的。
還是說，就連她外婆也被秦默騙了。
總之在沒有聽到外婆親口對她說明她外公的死因時，淩小語對秦默還是不能相信。
她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問一問的，可外婆一直在跟她的母親說些什麽，而淩母也沒有再翻譯出來，看樣子是她們之間的悄悄話。
淩小語就在旁邊等著，想等到她們的對話結束以後再問，可當時機終於來臨的時候，外婆居然就這麽又睡著了。
看到剛才還說這話的外婆，忽然又閉上了眼睛，淩小語再次緊張起來。
這是秦默從後方握住了她的手，將體溫和心跳從手中傳遞過去。
“沒事的，慕寒說了，這是外婆虛弱的表現，睡過一覺後就會醒來的，別怕。”
淩小語也知道他說的對，可心裏就是不能安心。
隨後她想到了上次在病房時，聽傅彥銘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那個給她外公治病的醫生，是被人帶走的，可卻沒有說帶走他的人是誰。
本來淩小語的確懷疑過是不是秦默殺人滅口，可她今天看到她外婆對秦默的態度，這個念頭幾乎已經打消了。
可淩小語還是決定問一問會比較好。
“我想問你一個事，你務必要老實回答。”
秦默點頭。
“那個醫生，是不是你弄走的？”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腦，一般人根本聽不懂，可秦默卻聽懂了。
他搖頭，“不是，我也去找過，院方說他離職了。”
他看到淩小語眼中的懷疑，便拿出了他在醫院裏了解情況時的錄音。
淩小語當場就聽了一遍，錄音裏的內容非常詳細，秦默的確沒有說謊。
這下她明白了，傅彥銘要麽是在騙她，要麽也是被人騙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完全相信秦默和她外公的死因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其實在她內心深處對秦默已經有了信任，這種信任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過，隻是被淩小語刻意的埋藏了而已。
現在，她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既是對秦默也是對她的一種解脫。
等到了深夜，董靜靜第二天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而淩小語本來還想留在病房裏徹夜照顧外婆的，可是卻被淩母阻止了。
“外婆讓你和秦默好好聊聊沒聽到嗎？你們兩個現在就想回去，這裏有我在，不用擔心。”
自己的老媽都這麽說了，做女兒的還怎麽能不聽話呢，尤其是外婆已經倒下了，淩小語可不能讓老媽也不開心。
秦默自然知道這是淩母的好意，可他也知道淩小語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回來恢複到從前，要想解開淩小語心頭的心結，還得需要幾個步驟。
等淩小語走出病房外的時候，淩母把還留在病房裏的秦默叫住了。
秦默不解，隻見淩母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紙。
“小語她外公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是她外公的死亡證明原件，是我從家裏偷出來的，你拿去好好查一查。”
秦默看著淩母手中那張已然陳舊的紙質證明，立馬就察覺到異樣。
這張紙實在是太舊了，舊到邊角已經泛黃，雖然儲存的很完整，可無論是質感還是成色，都和證明頂上的日期十分不符。
按理說這份證明開出還不到一個月，可從紙張上看，起碼已經存放了有數年之久，再加上開證明的醫生失蹤，秦默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此時淩小語還在外麵等著，見秦默遲遲不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本想進去再看看，就看到秦默麵帶笑容，意氣風發的推開門。
“我外婆住院，你這麽高興呀？”淩小語沒好氣的問。
一瞬間，秦默臉上的笑容立馬就隱去了，但他的聲音依舊如此溫和。
秦默牽起淩小語的手，“跟我去一個地方。”
淩小語估摸著秦默八成是去莊園，要麽就是秦家大宅便沒有抗拒。
可當她坐上蘭秦默的車後，過了近半個小時才發現，好像沒有這麽簡單。
秦默帶她去了一間醫院，是她外公死去的那間醫院。
這條路淩小語實在是太熟悉了，為了幫秦默開脫，她已經到這裏探訪了好幾次，可每次都是無果。
那他這次帶她來的目的是什麽呢？
“其實你也覺得不是我做的對嗎？”秦默打開車門的時候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淩小語看著他此刻認真深邃的雙眼，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他猜透，畢竟這是一件大事，並不是感覺就可以決定一切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厚實的大手牽起她纖細的手掌，“今天我就帶你親自見證真相。”
淩小語自己也很想知道，便跟著他一起去了。
進醫院的時候她還特地提醒秦默，“服務台在那邊。”
秦默回頭報，以輕鬆一笑，“有我在，還用得著去服務台？”
接著，淩小語就被他直接帶到了院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