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是你大嫂
淩小語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原地爆炸。
她此刻的狀態，就跟炸完剩下的煤灰進水了一樣，滿腦子都是漿糊。
聯想那個人對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淩小語這才醒悟，她能在魔抓下有幸保住貞潔，完全是因為自己是他大嫂！
燥亂的氣氛已經趨於平靜，可淩小語還在慌亂中遲遲回不了神。
巨大的驚嚇過後，淩振國沒有再繼續追究的心情，他拍著淩小語的肩膀叮囑：“我不管你在外麵跟誰在一起，在秦家你自己要有分寸！記住，總裁夫人必須是姓淩的。”
肩膀傳來的力道不大，卻似千斤壓在淩小語身上。
她明白了，淩振國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出事了，說不定真的會采納淩言的建議弄個養女。
隻要總裁夫人姓淩，是淩小語還是淩大語都不重要。
她苦笑，笑自己太天真。
淩振國對蔣瑩君態度倒是客客氣氣的：“今天辛苦蔣律師，已經很晚，早些回去吧。”
“我送瑩君。”淩言萬分積極，淩振國一個嚴厲的眼神甩過來，他立馬閉嘴。
“我送。”
淩小語說完，淩言和蔣瑩君都跟見鬼似得看著她。
對她來說，比送蔣瑩君更難熬的事，是繼續待在家裏接受家人各種揣測懷疑的眼神。
淩小語出來隻是想躲開家裏人，沒想真送蔣瑩君，隻把她帶到馬路口。
“自己打車去。”
蔣瑩君朝淩小語攤開手掌，“打車費呢？”
理所應當的態度，還真把她當成提款機。
淩小語沒理她，蔣瑩君又說：“你就是這麽對未來弟媳的麽？”
蔣瑩君以為拿淩言威脅就能吃定她，可淩小語的性子，一旦被惹毛哪怕天王老子在，隻要脖子上沒架著刀，就絕對不會輕易屈服。
她停下腳步，輕笑，“弟媳？我怕你當不了幾天。”
蔣瑩君也不氣，攔了一輛的士，“我也怕你傲不了幾天，兩個那麽有錢的男人都圍著你轉，小心噎死。”提起洋裙跨上車，回頭，眼神傲慢，“淩小語，你不配。”隨後的士飛馳而去。
淩小語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對著空曠的馬路發泄，“我不配，你配？我呸！”
夜空漆黑得像濃重的墨汁，昏黃燈光映照下的幽暗小道更顯蒼涼。
潮濕的南風撩動黑夜中的行道樹，腳下樹影婆娑似鬼魅一般。
寂靜的小道，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淩小語漫無目的的走著，現在的她明明有兩個家，卻不知該去哪裏。
她不想回娘家，哪怕他們什麽都不問，那種各懷鬼胎的感覺，像暗流湧動的平靜海麵，不知何時便會被海底伸出的鬼影吞噬。
更不能去夫家，淩小語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麵對秦家的人。
躊躇之餘，她感覺背後有人在跟蹤自己，轉身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淡淡的薄荷氣息縈繞在發頂，像是從心底滿溢出來似的，霸道的將她包圍。
“你怎麽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在莊園跟洛羽睡了麽？
這麽晚趕過來是要幹什麽。
有好多話要問，有好多話要說，可真當對上男人沉溺的雙眸，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捂住雙唇，反倒什麽都問不出口。
淩小語推開他的懷抱，擺出防備的姿態小步後退。
他問：“為什麽不回秦家？”
男人逼近，月影寒光的映射下，棱角分明的側臉蒙上一層冷酷的色彩。
不知是夜晚的氣溫變低了，還是別的什麽，淩小語頓時覺得有些冷。
她把人拉到一樓人家的雨棚底下，裹緊外套反問，“幹你屁事。”
大半夜擾人清夢不說，還那麽凶，真是太沒禮貌了。
淩小語這麽想著，泛白的小嘴微微撅起，臉上的表情完全將她出賣，就差沒寫“勞資不想看見你”六個大字。
她偏過頭，不想再看秦默的臉，也就沒有看到那張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
秦默就那麽站著，與淩小語保持著微妙又恰到好處的距離，不會讓她感到壓抑，也不給她逃跑的空間。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冷待，可他天生傲骨，淩小語越是抗拒逃離，他反而越想要把她囚在身邊。
“為什麽不接電話？”
自頭頂落下的磁性嗓音，仿佛停留在她耳畔，遲遲不肯離去。
淩小語看了看手機，四個未接來電都出自同一個人，時間是半小時前。
她抬頭，正好看入他的眼睛，霎時啞言。
那個時間……是她被逼著打完第一通電話之後沒多久。
也就是說，掛斷之後他立馬就趕來了。
大半夜站在黑漆漆的小區裏等。
淩小語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耐心。
匪夷所思之餘，有一絲暖意縈繞心頭。
可她不能墜入。
垂下眼簾，避開攝人的視線輕笑，“你真是閑的蛋疼。”
她是他的大嫂，他是她的妹夫，這種關係在秦家除了點頭打個招呼以外，淩小語想不出還能有什麽交集。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差點就被自己的妹夫小三了，何等狗血。
幸好她對他還沒動什麽感情，不然哪能理直氣壯的繼續留在秦家。
可這個家夥居然還要來糾纏，大半夜都不放過。
淩小語刻意無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替我謝謝洛羽，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就被你害死了。”
聽著淩小語對他的控訴，秦默好看的眉緊鎖。
嗬，這女人居然還怪他。
罔顧他深夜趕到她家，在冷風底下等了那麽久。
扣住淩小語的撲騰的雙手，強而有力卻又絕對不會將她傷到，欺身將她壓製在粗糙的牆壁上，狠狠吻住那片叫囂的唇。
“你……！”
黏膩的東南風吹動發梢，將淩小語的長發吹向秦默耳邊，纏繞在他肩上，仿佛貪戀著他身上的薄荷香氣，始終不肯落下。
理智在後背傳來的寒意中逐漸拉回，淩小語雖然早有防範的把秦默帶到一個鮮有人經過的角落，但不代表一個人都沒有。
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萬一淩言跑下來找她怎麽辦？
淩小語不斷捶打男人的胸膛，死死抵住他的身體，可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將他撼動。
慌亂過後，她的眼中逐漸被不甘和羞惱占據，找到一絲空隙，毫不猶豫的一口狠咬。
“你瘋了，我可是你大嫂！”
怒斥響徹夜空。
淩小語從來沒有對人大吼過，這是第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秦默似是愣住一般，任由唇間的一滴血紅暈染薄唇，舌尖輕輕舔舐，輕微的血腥味挑撥起男人嗜血的本能。
“大嫂？”唇角勾起詭譎的弧度，月光映照下的慘白臉龐，將那抹笑意更襯的邪肆恣睢，像極了中世紀歐洲神話裏的吸血伯爵。
“很好，這個cos很有情趣，你喜歡我可以每天陪你玩。”
華麗的聲線在她耳畔繞圈，淩小語驚歎。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
雙手抵住秦默的胸膛，麵露慍色，“你到底在發什麽神經，還是睡蒙了腦子睡壞了，誰跟你cos。你要是還懂點倫理綱常，就應該對我用敬語，快叫大嫂！”
氣勢洶洶的控訴完，淩小語昂頭直視著麵前的男人，打定主意絕不能輸了長輩的氣勢。
可不管她怎麽凶，怎麽瞪眼睛，男人的表情依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越發陰鷙。
想要在這個男人麵前維持氣勢不是件容易的事，堅持了3秒，淩小語微微偏頭，躲開秦默的視線。
“真沒禮貌。”
這女人是不是傻！
逼著自己老公喊她大嫂！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薄唇間吐露絲絲寒氣，尤其在黑夜的襯托下，眉角眼梢透著股肅穆的壓迫力，“你要是想玩情趣我陪你，要是來真的，以後別想我喊你別的稱謂。”
“那我寧可找鴨子玩也不找你。”
她顯然沒有領會到秦默話裏的重點，一鼓作氣吼完，淩小語趁他發怒之前趕緊竄進樓道，鎖上鐵門。
她家沒有電梯，生怕男人追上來，從一樓一直跑到樓頂腿都酸了還不敢停下。
萬一他追上來，淩小語其實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好在整棟樓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
進了門，也不理淩言逮著她問東問西，把自己鎖進房間倒頭就睡。
樓下花圃旁。
秦默抬起腕表靠近嘴邊，低沉的嗓音隨時處於爆發邊緣。
“那個女人的卡，全部停掉。”
接到命令的何瑪不解。
先生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唯一的隻有……可明明早上還很親密，為什麽夫人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先生惹毛。
何瑪為難了，“先生，夫人沒用過卡。”
“那就不許她回秦家住。”秦默的嗓音更添了分冷冽。
何瑪依舊為難，“先生，夫人一直住在朋友家。”
“啪”
價值不菲的腕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回房後的淩小語躲在房間裏避開外界一切議論，一連幾天都睡不好。
那個男人的身份給她帶去的衝擊實在太大，原來他竟是跟秦家關係這麽近的人，那是不是意味著，隻要他想，隨時都能向秦家汙蔑自己。
那事情就嚴重了。
淩小語欲回秦家打探敵情，在大門前卻被何凱阻攔。
“何管家，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對不起夫人，少爺有令，不準您回秦家。”何凱對她的態度很是恭敬，可說的話卻十分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