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以戰悟勢
時間流逝，九陵學宮年末考核的日子愈發臨近，而在這段時間中，秦明沒有片刻鬆懈，但所取得的成績卻並沒有想象中來那麽理想。
他盤膝坐於九陵山之巔，左手把玩著巴掌大小的火神噬仙柱，下意識自動忽略掉一刻不得閑總是蹦蹦跳的小金，右手持古武秘卷《擎天九棍》認真閱讀起來，而氣息也隨著閱讀而逐漸發生了微妙變化。
《擎天九棍》，字字鏗鏘，將棍術描述的淋漓盡致，不然也不配被藏書秦府武庫中。
良久，秦明陷入沉思，似是入了神。
但，也就這一刹那，卻被清脆嗔聲打岔，“廢話連篇。”
被打斷思緒的秦明抬頭，心中狐疑，忍不住看向不知何時過來的曦兒。
秦明可以自動忽略小金，但曦兒卻不敢得罪，擠出笑臉忍不住好奇追問道：“怎麽？”
“聽你念了幾頁，我斷定，你這本所謂的《擎天九棍》本根就是廢話，滿紙荒唐言。”
秦明愕然，“曦兒姐？”
不管修行境界如何，反正脾氣是絕對夠傲嬌的曦兒嘟嘴嬌嗔，清墨般的眼眸瞥了眼秦明莞爾柔笑，“棍術我不懂，但棍術也是古武的一種，而‘一通百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秦明聳肩，無可奈何，隻有尬笑。
曦兒邁著細碎的優雅步子，纖纖玉指輕彈，薄唇輕啟道：“你一個築基境的門外漢，死記硬背《擎天九棍》也是糟踐，這本古武你還真以為是在講萬種棍術啊，殊不知講的乃是以棍招入勢的途徑。”
“說也可惜，有了棍意，卻終究是半吊子，而你隻是執著棍招卻忽略了那領悟勢的門徑。”
秦明震驚，“這麽玄乎？”
曦兒朱唇輕啟，嗬氣如蘭的傲當然道：“很淺的一點常識罷了，但以你現在的水準來說，你似乎領悟起來很困難。”
“古語有雲，以勢壓人，龍有氣勢喚作龍威；山有氣勢稱作山勢，天地萬物皆有氣勢，施展古武也該像萬物般攜帶著氣勢。”
臨末了，她又來了一句，“如若你能參透這本《擎天九棍》中蘊藏的入勢之法，那麽以築基境亦可敵超凡。”
秦明呲牙，心中駭然，但想要參透與掌握那所謂的‘勢’卻不容易。
曦兒瞥了眼表情糾結的秦明，唇角翹起，岔開話題問道：“九陵山隻是延綿起伏的九嶺山脈的其中一座山峰吧？”
秦明愣了愣，似有所思，但下意識便覺得有點不妙。
曦兒淡抿唇瓣，輕頷首，“九嶺山脈深處多凶險，卻也風景宜人，你有興趣陪我去走走麽？”
秦明怔了下，“我說不行可以麽？”
曦兒甜美的嗓音夾雜著戲謔笑意慢悠悠道：“愛去不去！”
“你苦修吞納吐息法《一氣動山河》初見成效，著實不錯，但想要短時間內更進一步卻很難，所以你若有興趣的話，那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對你進行些許特殊訓練，越境而戰，超凡亦可敵，絕非妄談！”
也因此，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秦明辭別父母，隨後與曦兒、小金開始結伴周遊連綿起伏的九陵山脈，觀雲海日出。
九陵山脈連綿起伏何止數萬裏，大小山峰約有二十一，而九陵山隻是其最大的一座山峰。
山脈中，群山環繞，多妖獸猛禽，不過此時卻畏縮著不敢露頭……
這一切，皆因曦兒的緣故，亦或者說功勞應歸她肩膀上蹲坐著的小金。
與此時，曦兒眉心微動，美眸環顧四方，俏臉浮笑，“此地極好。”
眼見佳人駐足，秦明也停下了腳步，心中卻不免生出疑惑。
曦兒俏臉上含笑，纖纖玉手輕歎，就見八方聚綠葉，隨即地麵似地震了般也開始出現劇烈晃動。
再然後，秦明驚駭瞧見，八方匯聚來的綠葉刹時懸浮在曦兒近前十丈處化作一尊超大綠鼎。
曦兒拈花柔笑，玉指輕點虛空，氣流湧動便化作一道道隱晦、生澀的符紋融入近前的超大綠鼎之中。
頓時，鼎內湧出赤色火焰，極為恐怖的炎光從當中散發出來。
秦明到吸了口氣，心知不妙，連忙小心看向她詢問道：“曦兒姐，你不是要讓我跳入染著紅色火焰的這個綠了吧唧的鼎中吧？”
雖說眼前這尊鼎內蘊含著的火焰不足以燒死他，無生命威脅，但若進入其中，恐怕也得脫幾層皮。
曦兒的臉上綻放出了戲謔的微笑，“我已特殊地勢構建淬靈爐鼎，須知乙木生離火，這爐鼎內充斥濃鬱乙木生命靈氣，你再以離火鍛體，以戰悟勢，手持火神噬仙柱施展《擎天九棍》自會事半功倍。”
“我們平常修行講究循序漸進，提升並不快，而以戰悟勢卻屬另辟蹊徑，劍走偏鋒，曆經無數次廝殺，從戰鬥中感悟古武所蘊含著的‘勢’，所以能讓戰鬥力提升到一種異常恐怖的程度。”
曦兒知曉秦明的難處，知曉九陵學宮年末考核臨近，而秦明必須奪得魁首，力壓王家的王青軒，否則秦家將在九陵學宮的威信徹底喪失殆盡。
王家覬覦秦家的城主之位已久，而王青軒在學宮內的聲望很高，若他秦此次年末考核榮登榜首，那麽必定會讓更多學宮內的學員投效王家，若如此於秦家而言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為此，秦明怎可能讓王家如願，必然不會能讓其得逞，“年末考核，我無論如何也要戰勝王青軒，奪得第一的名頭，揚我秦家威風。”
一念至此，他輕吐了口氣，眸光變得堅毅，然後縱身跳入了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超大綠鼎中！
身軀落入鼎內，火焰噴湧，岩漿翻滾，卷起浪花萬千朵。
秦明忍著渾身彌漫著的劇烈燒灼感直嘬牙花子，“傳說中的孫悟空被太上老君送入八卦爐煉也就如此吧？”
霎那間，流光倒轉，一縷縷神秘火浪來襲，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他的駐足處。
而隨著火浪的逼近，秦明錯愕發現，那每一縷火浪竟然都是一枚赤紅色的羽毛。
羽毛燃著火焰，流轉炫光，隱約還夾雜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氣勢，也正是那股氣勢讓秦明覺得惶恐、心生畏懼。
“這便是曦兒提及到的玄之又玄的氣勢麽？”
他著實怔了一下，心頭猛顫，瞪大眸子，然後就瞧見無數火浪羽毛衍化成了一頭振翅的赤色凶禽。
“這頭火鸞鳥的幼崽是我特地吩咐小金給你抓來當陪練的，戰力處在築基境巔峰層次。”下一瞬，曦兒的甜美嗓音響起，但美妙的嗓音傳入秦明的耳朵卻實屬晴天霹靂。
“火鸞鳥，凶戾，喜肉，好勇鬥狠，最厭人類！”
“還有就是這尊鼎內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東北角的赤色蓮台，你但凡不在赤色蓮台之中就會麵臨火鸞鳥的攻擊……”
“我現在不就沒在嗎？”秦明嘀咕了句，隨即麵色瞬變，隻見距離他不遠處的火鸞鳥已經振翅做足了攻勢。
火鸞鳥低吼，瞳孔微掀，眸光冷冽凝視秦明，讓得瞬間就有了種被洪荒猛獸盯上的錯覺。
“這就是火鸞鳥的氣勢啊！”秦明驚歎，卻不敢懈怠，當即運轉吞納吐息法‘一氣動山河’禦敵。
火鸞鳥振翅猛揮，羽毛夾雜火焰便宛如流星雨般爆射向秦明……
秦羽心中忍不住猛顫，呲著牙，驚呼火鸞鳥的霸道，這不過是初遇的試探罷了，卻讓他難以抵禦。
淬靈爐鼎，小金蹲坐在曦兒香肩，瞧著這一幕驚心不已，“曦兒姐，秦明VS火鸞鳥幼崽，秦明根本就是毫無勝算。”
曦兒薄唇微勾，“以戰悟勢，必須得經過苦戰，否則又怎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領悟古武中蘊含著的勢，而如若他不小心死了，隻能怨他自己太廢柴。”
小金愕然，低頭看向秦明，而此時的秦明狼狽不堪，正喘著粗氣，蹣跚的走到了東北角的赤色蓮花台上，渾身多數燒傷，鮮血幾乎侵染了全身上下。
“兄弟啊，你可別死了，我還等著你給我弄好酒喝呢！”瞧著慘兮兮的秦明，小金有些於心不忍，卻礙於曦兒，所以它也不好施以援手。
然而，小金的喊話，秦明根本就沒聽到，自顧的盤膝而坐，施展吞納吐息法‘一氣動山河’來吞納外界遊離著的乙木靈氣療傷。
赤色蓮台外，火鸞鳥氣勢洶洶，瞪大獸瞳，時刻注視著秦明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