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氣動山河
九陵城地底建有秦家陵墓，而這座九陵山則建在地域遼闊的九陵山上，此山有三池五潭七峰九澗十峰，又以‘九陵峰’上的城主府為中心，九峰圍繞此峰呈現九龍朝拜狀，遙想當年秦家始皇帝正是因此地風水絕佳才選在這兒建造陵墓。
九陵峰之巔有一涼亭，可觀霧騰雲湧，可視青山秀水，更可吞納吐息日精月華。
天蒙蒙亮，秦明便早早盤坐於此，雙眸緊閉，腦海回想著青衫老者贈予的吞納吐息法《一氣動山河》。
鑄基境，修行不了術法，隻得修行引導之法‘吞納吐息法’，如此可以最大程度吞納來源天地間遊離的靈氣入體，以求逐一破開人體周身一百零八處穴竅。
換句話說就是，對於鑄基境的人來講，獲得品質越好的‘吞納吐息法’越能縮短破開穴竅的時間！
如能能事半功倍？
若擁有一部品質極佳的吞納吐息法便可以做到！
秦家自然擁有品質不差的吞納吐息法，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家增進無論怎麽說也坐擁萬裏山河，號稱大秦皇朝，但曦兒卻有意提及了《一氣動山河》絕非尋常品質優越的吞納吐息法可以比擬。
也因此，秦明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曦兒，以至於此刻開始著手修行青衫老者贈予的《一氣動山河》。
的確，青衫老者非凡人，而他拿出來的東西怎麽可能差得了？
“一氣動山河，顧名思義，一口氣可動山河，吞吐間，可引動雲雨天象。”
秦明仔細琢磨著這部‘吞納吐息法’，沉吟良久，終於似有所悟，“節奏啊！”
吞納吐息等同呼吸，就在一呼一吸間吞納天地遊離的靈氣，但他修行的此法節奏特別怪異，有時呼吸粗重，有時卻極其微弱，快慢變幻不定，似乎根本尋不著變化的規律，而這種變換規律稱之為‘節奏’。
時快時慢的吞納吐息一次次回放在秦明腦海中，耐心揣摩、細心琢磨，而這看似簡單的一呼一吸卻又蘊含妙不可言的深意？
當他逐漸熟絡雜亂無章的動作後，隨即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逐漸開始照葫蘆畫瓢般有樣學樣的模仿起來。
一呼，再一吸，先快，而後慢，再慢而再快，毫無章法，更摸不著哪怕蛛絲馬跡的規律。
待到秦明將《一氣動山河》的三千六百個分解動作完成一遍後，他差點被自己憋死，曾幾何時他認為呼吸是最簡單的事兒，但此刻大汗淋漓，似乎都有些不太會喘氣了呢！
最要命的就是，他如此修煉，卻也沒能將天地間遊離的靈氣納入自身哪怕絲毫……
“一味模仿外形上的相似，終究隻是徒勞，我未得關竅所在。”秦明自語，沉吟著，而後閉目凝神又開始了琢磨。
一個時辰後，他大口竄喘著粗氣，看起來就仿佛像是溺水被撈起時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奈何，他苦思冥想，努力鑽研，卻一無所獲，更是未曾攝取到哪怕一點的天地靈氣。
“哪怕是修行最差勁的吞納吐息法也該是有些效果才對啊！”糾結的秦明呢喃自語，皺著眉，獨自苦笑時，偶爾眼角餘光竟瞥見了一點璀璨的耀眼金光。
所謂的一點，並非泛指，而是那金光太小了，以至於用別的字眼形容不合時宜。
“你怎麽也到這來了？”
這個小東西自然就是小金，渾身金燦燦，看起來像一隻變異的螞蟻，而聽到秦明的問詢聲，小金搖頭晃腦的哼了句，“小子，你練的不對，我可以給你指點，如何？”
秦明愣了愣隨口問道：“你學過《一氣動山河》？”
小金伸了個懶腰轉身欲走，“瞧不起我？要不是曦兒姐讓我教教你，小爺我才懶得搭理你了呢！”
“曦兒都開口了，你不指點我，你豈不是太不給曦兒麵子了？”刹聞，秦明笑了，連忙含住小金。
小金哼哼著欲說話。
秦明直接燦笑著開口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小金呲牙笑個不停，“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我不開口，你就明白小爺我的想法了。”
“別獅子大開口啊！”秦明瞪它，分明就是一隻變異了的螞蟻，偏偏還會說人話，還這麽欠揍，著實是真想揍它一頓。
“小子，讓你長長見識，什麽叫一氣動山河！”
話一落，就見小金周身湧起燦光，夾雜著蓬勃的靈氣，而它則人模人樣的‘盤膝’而坐，吞納吐息，小嘴還不時會有一縷縷摻雜著芬芳的霧氣躥騰。
隨著它一呼一吸的吐納，那些霧氣從七竅先進再出，來回反複，循序漸進，此乃采集天地靈氣之場景。
可以看到，此法采集吞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極快，也正因此方能一氣山河動。
它，渾身彌漫流光，閃爍著金溢，而原本就如同黃金鑄成的軀體越發變得神奕起來。
“敕！”
某一刹，它一聲低喝，七竅噴湧霧氣化遊龍，隨即似飛劍般飛射而出在半空炸裂，聲似驚雷，山河皆顫。
聲，震耳欲聾，映入眼眸的一幕更讓秦明心驚，就那氣勢若噴湧出來化龍的霧氣‘噴’在血肉之軀上，估計會被震得屍骨無存。
“厲害！”
秦明眼神灼熱，隨即瞳孔猛縮，而心中一下子仿佛被什麽給觸動了。
“喂，瞧見麽，小爺我不是吃素的。”小金輕哼了一聲，斜著眼瞥向呆滯不語的秦明，仰著頭，得意洋洋的嘚瑟道：“送我一百壇好酒當報酬，我保證你包學包會，咋樣？”
秦明卻不理會它的賣弄，獨自一人發呆，那樣子傻愣愣的，而後就近盤膝而坐，閉上眸子，學著小金的模樣開始進行嚐試。
不得不說他的學習能力強，模仿能力更快，這一次起先嚐試著模仿小金的呼吸，揣摩規律，尋找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節奏感。
一次……
兩次……
盡管這《一氣動山河》的吞納吐息法複雜，節奏幾乎讓人難以摸清規律，但依舊還是有跡可循。
“先模仿的‘形似’，然後揣摩‘神意’……”
他呢喃自語，記憶中憶起了先前時候，從小金的身體傳出來的微弱聲響，以及氣息、血液流向、呼吸節奏同步，以至於產生共鳴。
一呼一吸之間蘊含神意，小金有賣弄自己的意思，也有想讓秦明開開眼界的心思，卻不料，僅此一次他給悟通了，窺得其中精髓。
“原來如此啊！”頓悟的秦明睜眸子，嘴角上翹，點頭予以感謝。
小金驚怔，此時換它變得呆愣愣了，神色愕然，一臉的難以置信。
秦明則深吸了口氣，憑借記憶開始重修這種吞納吐息法，先呼後吸，時而快，時而慢，但此次與以往卻大有不同，效果明顯，似乎用‘有如神助’四字來形容更貼切。
吞吐朝霞，麵對初升的晨曦，一呼一吸間，他感受到了浩瀚天地靈氣融入自身。
妙不可言的感覺！
前所未有的舒服!
就仿佛，渾身上下的汗毛孔全開，而在吞納吐息時瘋狂窺噬天地間遊離著的靈氣。
漸漸的，秦明陷入沉寂，全身心投入，朝霞衍金芒環繞在其身！
小金瞪眼，盯著他一直看，張大嘴巴，下巴幾乎更被驚訝的要掉下來。
當秦明再次睜眼之際，早已日上三竿，他渾身舒坦，精神奕奕，“妙哉，我仿佛有無盡的力氣……”
他驚歎，舉手投足氣勁生，而肉身隱約還環繞著一層似虛似實的華光。
“第一次納氣入體便破開了三處穴竅，按照這種效率推算，恐怕用不了一年就能徹底破開周身穴竅。”小金瞠目結舌的同時忍不住心中呢喃自語。
須知，秦明能夠取得如此成績，顯然多虧了這吞納吐息法《一氣動山河》，當然了，也與他秦家擁有的底蘊有關係。
他身為九陵城的少城主，當可以修行，走上‘修士’一途時，其父秦淳罡必會將些許有助破開穴竅的奇珍異寶贈予他。
“再來！”
在小金詫愕的目光中略作休息的秦明再接再厲，閉目凝神，盤膝而坐，隨即再次開始修行起了《一氣動山河》……
換作常人，一而再修行吞納吐息法，從而納氣衝穴竅等同於尋死，因為氣衝穴竅會對穴竅有損傷，不過秦明卻是例外，因為他先天穴竅自行開啟了一百零八處，後經厄難而遭受禁封，但那穴竅所能承受的靈氣卻也更有韌性。
天地靈氣納入身體，秦明保持著呼吸的節奏，逐步引導將納入自身的靈氣推向地四處穴竅。
如此，一盞茶後，他渾身升騰氣浪流轉炫光再破一處穴竅！
緊接著，他短暫休息，在小金呆滯的凝視下，又一次開始引動《一氣動山河》的吞納吐息法。
接下來的時間……
先後五道似遊龍般的氣浪破空，而這也代表著秦明一鼓作氣破開自身五處穴竅。
這加上前麵的四次，也就是說，秦明在一天時間之內破開了九處穴竅。
穴竅乍現的學徒們，引天氣靈氣入體衝擊穴竅，將其破開，須得循序漸進，而秦明竟然一口氣破開九道穴竅？
一旁的小金驚愕，黃金色的眼瞳閃爍漣漪，而此時秦明覺得渾身酸痛，肌膚冒熱氣，可以確定一天內衝破穴竅的秦明已經盡力了。
以前吧，秦明穴竅被封，丟了天才的名頭，隻能仗著老爹是九陵城的城主而狐假虎威，渾噩混日子，但現在被禁錮的穴竅解禁，他依舊仗著老爹的名頭狐假虎威，隻不過對於自身的修煉倍加珍惜。
畢竟渾噩過了十幾年，雖有老爹庇護，卻也受盡了世人的冷眼暗諷，所以知曉這世道終究是講究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