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沒有挽回的餘地
要知道，沈家在陳高眼中可有可無，但凡是有懷疑，定然是抱著有殺錯無放過的心思。
再加上，今天楊雲浩沒有赴約，而南宮夢蝶也突然消失，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
對了，他們都是瀟湘雲麓中人，肯定是有特殊的聯係方式。
這麽一說起來，今天所發生的種種怪異之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再加上，先前自己還在屋外的時候，貌似也聽到，這老家夥也的確是說過，已經派人與陳高聯係了啊！
先前，他還以為石墨軒指的是藍芩，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可現在……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窗外，已經有了些青色的光芒，隱晦地灑在窗沿之上。
沈萬夫掙紮著爬起身來，緩緩收回長槍，心中沉悶得如同壓了塊巨石。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沈家今天很有可能要大禍臨頭，這一切，已經無法避免。
那現在……
他是不是要先行逃走呢？
淩晨的風吹在身上，微微有些涼意。
沈家整個大院，都是仿照蘇州園林設計，空氣新鮮不說，還能隱隱聞到一股不知從來傳來的花香，令人心情愉悅。
可不知道為什麽，沈萬夫此刻的鼻間，縈繞的全都是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接下來，他已經感受到了頭頂有無邊的烏雲在聚集。
就仿佛，自己已經置身於極度的危險子中……
沈萬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演武堂，從三樓迅速返回了自己院子，在石家，他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
一進院門，他立馬愣住。
在晨曦的光芒下，沈國聖正坐在石桌邊，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毫無疑問，對方是在等他！
而且，看這姿態，沈國聖仿佛一宿未睡？
“回來啦？”
沈國聖的態度很和煦，微笑著向沈萬夫打了個招呼。
他的神態很正常，如同以往一樣，隻是，因為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而讓沈萬夫心中不由跳了跳。
要知道，沈國聖在沈家小輩們的口中，有個綽號叫‘閻王’！
所謂寧可看到閻王叫，不願看到閻王笑。
但凡沈國聖笑了，那代表事情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而現在，他笑著跟自己打招呼，是不是代表，自己偷偷跑去刺殺石墨軒，一已經盡數落入了他的眼中？
現在，他已經身負重傷，若是說想要硬抗沈國聖，怕是連兩成的勝算都欠奉。
可若是束手就擒，怕是丁點幸理都欠奉，這一點，沈萬夫心知肚明。
沈國聖的目光落在了沈萬夫的手上，見他止步不前，眼睛不由眯了起來：“一宿未歸，你這是……”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而是拖長了尾音，似乎在等沈萬夫的解釋。
一夜沒回，在沈萬夫這裏，也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因為前段時間在演武堂的時候，沈萬夫經常呆在裏麵，有時候三五天都沒有出過練功房。
這種事情，沈國聖也有知曉。
如果說自己在演武堂，並且在裏麵度過了一夜，相信也應該沒有人會起疑心才對。
在這一瞬間，沈萬夫的心中萬念紛雜，但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去了石家……”
說到這裏，沈萬夫稍稍停頓了一下，考慮如何措辭。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沈國聖解釋，也有些擔心對方根本就不信。
畢竟，石墨軒與藍芩的見麵，隻有他一個人看見。
而且他現在都已經殺了石墨軒，算是死無對證的一件事。
除非陳高馬上殺上門來，站在沈國聖的立場上，怕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石墨軒有背叛沈家的動機。
還有，現在沈雲霞與石墨軒都死在了一起。
如果說有人咬死他殺了人家夫婦，他也是百口莫辯。
“嗯？說下去！”
出乎沈萬夫意料，沈國聖對他去石家院子，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意外表情顯露。
不過，沈國聖在說這話的同時，揮了揮手。
頃刻間，一股淡淡的氤氳氣息擴散開來，眨眼就將兩人包裹起來，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看到沈國聖這一手，沈萬夫眼睛一亮。
稍稍打量，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大概是跟護身罡氣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以沈萬夫如今的修為，要施展出來，怕是有些難度。
說下去就說下去唄。
沈萬夫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繼而沉聲道：“石墨玄背叛了沈家，把我的消息報告給陳高，我想除掉這個禍害……”
“你能殺他？”
沈國聖聽到這裏，眼睛發亮地迫不及待打斷了沈萬夫的話頭。
他的關注點很奇怪，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石墨軒的死活，反而是想知道沈萬夫到底能不能殺得了對方這件事。
“額……”
沈萬夫眨眨眼，有些摸不到頭腦，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當然不可能，隻是恰好沈雲霞被他所殺，在那時候他露出了一點點的破綻！”
他所說的，都是實話。
的確，以他如今的實力，若是正麵對抗，怎麽都不可能是石墨軒的敵手。
很明顯，沈國聖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振奮起來：“嗯，哪怕是偷襲，你能越級強殺石墨軒，終歸還是比較令人欣慰！”
令人欣慰？！
這這這……這特麽怎麽跟自己預想中的反應不一樣？
沈萬夫眯起雙眸，有些疑惑地望著沈國聖，後麵其他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過，沈國聖接下來，就很快解開了沈萬夫的疑惑。
“安排你去麗景大酒店，本身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碰到石墨軒，家主對他也有殺意，隻是想借你的手罷了。”
沈國聖短短的兩句話，在沈萬夫的腦際中如黃鍾大呂。
怎麽說？
自己去麗景大酒店，都是被刻意安排的？
半晌，他才睜大眼吃吃問道：“那……那我要不是偶然看到……”
“這點敏銳度都沒有，還能是先天三品？”
沈國聖臉上浮現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對沈萬夫這個問題不屑一顧。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要真這麽說的話，自己狙殺藍芩，說不定都在沈昌平的意料之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