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算是有些冒險
話畢,石墨軒攥緊桌上一個玻璃杯,狠狠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白酒後,這才舒了口氣。
他眼角瘋狂地抽搐著,半晌才直直盯著藍芩,質問道:“你說,那個從外麵回來的野種毀了我石家,可沈昌平那個狗東西居然不聞不問,反而還把他親妹妹拘禁起來,這是不是畜生?”
想到向來刁蠻任性,卻又對自己百般維護的老婆,如今居然被沈昌平給罰到悔過崖,石墨軒眼中的仇恨愈發開始濃厚。
“而且……”
石墨軒的嘴唇在顫抖,眼睛開始逐漸猩紅:“……那沈國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因為他女兒挑撥,我兒子和孫兒,也不會……”
想到自己暗中調查事情的全部,最後,他才驚怒交加地發現,石子昂去找沈萬夫麻煩的緣由,居然隻是沈玉霜的一句話!
僅僅一句話,就讓自己石家兩代人都被廢了丹田。
過後,沈家也沒有丁點的交待,反倒是怒火萬丈的沈雲霞,遭受到了從所未有的處罰。
試問,石墨軒怎麽可能不懷恨在心?
他發誓要報複,不僅僅是要報複沈萬夫這個罪魁禍首,更是要報複整個沈家。
想他石墨軒為了沈家,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可到頭來,他又得到了些什麽?
如今兒子癡癡傻傻躺在床上猶如活死人,唯一的孫兒,也因為經受不住這種落差,都已經變得有些癡癡傻傻的。
這一切,不都是沈家造成的麽?
藍芩看著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心下歎息。
不過,她也明白,若不是因為如此,她怎麽可能知道這等情報。
那個沈萬夫,居然還是沈家的人,這一點,真打死她都沒有想到。
畢竟姓沈的人不知凡己,不管是她,還是陳高,哪能聯想到這方麵去?
“行吧,我這就回去通知陳先生這件事,相信他一定會給沈家應有的懲罰!至於那該死的沈萬夫,絕對活不過今天了。”
藍芩點點頭,站起身告辭。
得到這個天大的情報,她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去告訴陳高。
要知道,如今的陳高,這麽長時間沒有絲毫線索,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一天天地呆在情報司催她,弄得她最近都有些怕見到對方。
現在終於有了眉目,她心中自然極為興奮。
沈萬夫靠在餐廳裏麵一根寬大的柱子上,兩人的談話,已經一字不漏地被他聽了個全部。
講真,他還真沒有想到,那石墨軒居然隱忍了這麽久,才開始準備發難。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跟藍芩聯係上的,不過不得不承認,石墨軒這簡直就是一擊斃命。
抓住了沈家的要害,並且用最恰當的方式來進行報複,這老頭子當真壞得很呐!
藍芩的心情很愉快,即便是陰雨天,也沒影響她此刻的心情。
一直以來,她在虞城的工作都算是中規中矩,從來都沒有半點的功績可言,但也絕對沒有丁點的錯誤。
這次出來單獨與石墨軒見麵,說實話,也算是有些冒險。
隻是,有多大的風險,就有多大的收益。
現在從石墨軒口中得知沈萬夫的下落,便是她如今最大的收益。
在情報司中,沒有誰比她更能知道討好陳高的價值。
要知道,當初她陪著陳高進沈家時,是決計沒有想到,那在她麵前向來高傲自矜的沈家人,在陳高麵前,如今如此卑賤!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用盡所有資源,對陳高的愛好與喜惡,專門成立項目來研究。
到現在,也算是頗有成就。
不說別的,她現在能夠讓陳高住進了她的房間,能夠讓陳高迷戀她的身軀,這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隻是,這個還遠遠不夠。
藍芩知道,在對方的眼中,自己不過就是個女人。
也不知道為什麽,陳高在看自己的眼神,哪怕在最親密的時候,都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意味。
似乎,在他眼中,自己就不過是一隻螻蟻,隨時可以碾死和拋棄的螻蟻。
這種感覺,讓藍芩極不舒服!
可是,她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
哪怕那該死的陳高,有時候也會有極其變態,但他是一個貴人,對藍芩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
情報司在虞城的分部離這裏並不遠,撐開傘,藍芩對身後緊緊跟著兩個男子點點頭,三人便呈一個“品”字形,快速穿過街頭,向對麵一條小巷走去。
小巷的盡頭,再過一條馬路就是情報司了。
即便陰雨綿綿,秋風已經有了寒意,可藍芩的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虞城的街道很幹淨,小巷露麵除了雨水別無他物。
雨開始大了起來,來不及流入下水道的雨水,在小巷地麵上,已經有了些積水的現象。
三人腳步匆匆,踏在水麵上,不可避免地打濕了褲腳,貼在腿上,有些涼颼颼的難受。
夜幕終於降臨,吞沒了整個虞城,也讓這條小巷逐漸陷入了黑暗之中。
該死的天氣!
藍芩感覺鞋子裏麵進了水,暗暗詛咒了一聲,下一刻,她眼前開始亮了起來。
路燈橘黃色的光芒,讓這條小巷總算是有了些溫暖之意。
可是,藍芩此刻卻覺得很冷。
因為,在她麵前亮起的光芒,是一條銀白色的呼嘯水箭。
猶如從幽冥中來的寒光,卷起空中的雨水,狂嘯的水珠形成一條條犀利鋒銳的雨箭,瞬間就掠過了讓自己的肩頭。
從無到有,那雨箭出現得極為突兀。
在藍芩眼中,天地間陡然陷入了禁止狀態,唯有那幾根雨箭,猶如神跡裂空而來!
宛若利器撕開雨簾,半空中懸浮的水滴,但凡阻擋在那雨箭前麵,無不被擊成齏粉,瞬間便形成一團團的水霧。
身後傳來“噗噗噗”的沉悶聲音,緊接著,藍芩便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響。
不用回頭去看她也知道,自己的兩個手下,應該是毫無幸理。
那些雨箭不是衝著她來的,要不然,此刻的她已經死了。
當雨水重新恢複傾盆之勢,風雨聲重新鑽進藍芩的耳膜時,小巷中也終於回到先前那平凡一幕。
隻不過,在藍芩的身前,多了一個笑吟吟的男子。